“太过分了。”
唐唐攥拳站在旁边,看着休息椅上嘴巴被撞出好几个血痕的顾思琪。
明明加一场吻戏她家艺人就已经硬着头皮同意了。怎么到头来她还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这周迪明显就是报复。姐,我都听说了他去你房间的事。”
季芊抬起头看着她。有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你也觉得他是故意的?”
她原本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误会了。可听到唐唐那么支持自己,心里莫名感到一丝安慰。这或许就是有人支持的感觉吧。
真不错,让她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可是唐唐似乎并不打算息事宁人,蹲在她旁边帮她嘴巴上药,愤恨说道:“我一定要曝光他。”
“他夜会美女的事情,随意加戏的事情,哪一个不能让他冲头来过的。”
季芊平静开口,“还是算了吧,接下来也没有吻戏了,你要是突然干点什么,别人还觉得是我们多事呢。”
难得的,季芊不打算把事情弄得难看。
可越是这样,唐唐反而越是心里觉得自己无能。她的手温柔地上药,语气却坚定了很多。
“姐,以后这种剧我们不接了。我一定能帮你找到更好的剧组,更好的合作对象。”
季芊有些怔住了。
从小到大,她很少被人护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怕磕着,怕碰着,怕冷着,怕热着。
心里很奇妙,嘴上依然淡淡地说道:“那先谢谢你咯。”
唐唐给她上完药,就出去打电话了。
她闭着眼睛休息,又听见休息室的门开了。这一睁眼,有些蓦然,“杜姐?”
堂堂投资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又些不合理。
可对方站在门口,搓着手循循望了过来。没有了那日见面时的架子,整个人不止平易近人,还带着些歉意。
“顾小姐,你的嘴巴没事吧。”
这么一问,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不小心把刚涂上去的药膏抹得到处都是。
季芊从休息椅上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回应道:“没事了杜姐。你今天怎么会过来的?”
“我是来道歉的。”
果然,她的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歉意。只不过季芊看不懂究竟为什么。
杜姐始终站在原地,莫名有些怯懦,搓手的频率变快,“我是替周迪来道歉的。”
“周迪?”这又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不是说杜姐认识他的老板,现在看来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季芊不说话,抱着手在旁边安静听着。
“顾小姐,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其实我就是周迪的老板。我也不知道这混小子中了什么邪,对你做出这些行为。但是身为他的老板,我有义务来跟你道歉的。”
“你不是投资人。”季芊只听到了一个重点。
顿了顿,又问,“那投资人是谁?”
杜姐很为难地看了过来,似乎有一个答案已经在季芊的脑海里呼之欲出了。
可是张嘴,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方摇了摇头,“抱歉顾小姐,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周迪这小子的。不会让他再对你做这些混账事了。”
说完,她没有等季芊给予任何反应就出去了。
但其实,季芊也做不出什么反应,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地好像身体那个零件出了问题,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明明就怀疑过这部剧的投资人有可能是蒋亦峥,却偏偏最后选择不去深究。
明明只要再问一句,就知道她会欠下什么,可她选择无视。
季芊好像逐渐在开始习惯蒋亦峥给她的这一切,无论是有形的,无可名状的。都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恍恍惚惚地进行着下面的拍摄。
周迪终于算是老实了,每场戏也都很顺利地就过了。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平静又安宁。
可是当她回到酒店时,那种侵入肺腑的疲倦,差点让她双脚跪地。她没有卸妆,径直躺在了床上,虽然被子上有她的气味,但终究不是家里。
季芊不舒适地挪了挪,终于像是一个小虾一样,弓着背侧躺着。一双眼睛正好能看到门边的一条有光的缝隙。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条缝隙逐渐变大。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那人跟她一样,一言不发地躺在了她的身边,紧紧从后面抱住了她。温热的胸口贴着她的背。
让她的疲倦更甚。
季芊没有大吵大闹,甚至没有拒绝,只是嘴里淡淡的问,“你是来看那块地的?”
他骗她自己来片场是谈生意的。这么说,多少有些故意。
蒋亦峥没有回应,只是把头放在她的脖颈处,左右摇了摇,身子贴的更紧。
“那你是来看看这戏拍的怎么样的?”
毕竟是他投资的,不可能真的不关系。
可身后的人依然在摇头,抱着她的双手也在暗暗用力。
季芊不明白了,她徐徐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看你的。”蒋亦峥的声音就像是一种魔咒一样,从耳廓直穿入心间,将她困在他编织的网里。
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季芊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他。
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幽然的青桔味,她忍不住转动了身子,将自己整个人挪到了他的怀里。
嘴上委屈,“为什么骗我?”
“你说的是哪一个?”似乎骗得有些多,蒋亦峥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对方也不是真的要得到他的答案,手环住了他的腰,又问,“你是来替我打抱不平的吗?”
头顶处的人哑然失笑,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顺着毛又抚又拍。却不回答她的问题。
反问道:“你要我替你打抱不平吗?”
“不要。”季芊似乎还在生气他骗她。可想想又觉得实在没道理。
愤然继续,“要是你再出手,那我彻底做实了被大佬保养的传闻了。”
蒋亦峥对这个评价似乎不满意。眉头紧皱,在她头上的手也停住了,声音轻柔却充满霸道地纠正道:“是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