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那些排队的吧，我们不需要。”季芊的话说的非常霸气。
可唐唐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毕竟对方是大集团，若是真的得罪了，恐怕以后在圈内接代言会变得困难。
更何况姚泺的表情显然已经沉了下去，不再是一开始笑意盈盈的模样。
季芊还想再开口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清冷的声音，“没想到顾小姐那么有个性啊。”
这声音熟悉的程度，不亚于一个人每天要洗脸刷牙的动作，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所以季芊连头都没有回。
只是看到姚泺站起来，礼貌地叫了一声，“锗总经理。”
她想要介绍，可是锗清抬抬手，阻止了她继续。人走到季芊的对面坐下，面容和煦嘴角淡淡的笑着，就像是春日的阳光。如同以前一样，他待人和善，脾气和好。
可季芊知道，他的心比什么都黑。
“我跟顾小姐很有缘分的，我们早就认识了。”
这话说的没有半分避嫌。季芊以为他会隐瞒住自己替季琳来医院向她道歉的经历。
唐唐好奇地看向季芊。感受到了别人的疑惑，她不想惹人误会，直言道：“锗总上次替季琳姐来医院看过我。”
“嗯，没错。”锗清含蓄点头。可目光里有一抹探究不清的情绪。
几个人相对无言地待了几秒。是锗清打破了沉默。他先拿起桌子上的商务合同随意扫了一眼，随后偏头质问姚泺，“给顾小姐的是商务合作？”
“嗯，没错。”姚泺显得有些为难。
锗清直言不讳，“季总的意思？”
姚泺觉得终于有人出现拯救她了。
当时他们想要找顾思琪合作的时候，也并非是简单的商务合作。他们还想签她的代言。虽然不是品牌大使，但能拍摄一些杂硬广也不错。
毕竟顾思琪最近的风很大，又多次在直播里说过喜欢他们的牌子。
明星的忠诚度很高，会让他们省掉非常多的代言费。
谁知道中途竟然直接接到季总裁的命令，不让他们签约顾思琪，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为难的场面。
锗清的突然出现，无疑是解决了她们公关部的难题。
“你先出去吧，我跟她们谈。”
季芊看姚泺逃一样地走出会议室，她看向唐唐也吩咐道：“你也先出去吧。我跟锗总单独谈。”
唐唐像是不大放心。被人宽慰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会议室。
当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季芊突然觉得她对面前人的恨清晰到让她心里直痛。
锗清却淡然地自顾说话，“顾小姐，根据我们的统计，你每一场直播至少会提到季氏品牌一次，你好像是真的很喜欢我们。”
“更正一下，不是很喜欢你们。只是很喜欢产品而已。”季芊没看他。
锗清微微一愣，手里转着笔又问，“顾小姐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她的眉头一皱，一张脸上不经意的透出一丝厌恶。很快，她抬眸看着对面的人。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锗总究竟想说什么？”
他不知道。
只是从上一次见过她以后，心中有些怪异。对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好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好友，却搜寻记忆根本没有她这张脸。
今天锗清来公关部开会，正好路过会议室看到了她，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就那么走了进来。
“当然是谈代言。”
季芊满脸不在意，“我说过了，你们的代言我不接。还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条件？”难得的，锗清眼中闪过一丝霸道。
他原本就该是这种个性。却在从前开始就选择隐藏起自己，没想到一藏藏了那么多面。
季芊对上他的视线，正要开口拒绝。
对方又说道：“顾小姐说一个条件，只要我觉得合适，马上可以签合同。”
“我要当品牌大使，你觉得合适吗？”悠悠然一句话，让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抱着手坐在对面，慵懒的姿态像极了某个人。那个人他恨得牙痒，却也想得疯狂。
只不过那个人，永远不在了。
季芊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些戏弄，她用手勾了勾头发，透出一股性感的俏皮，“可季氏集团的品牌大使是季琳，你真的能做主吗？”
锗清沉默了。
又故意补充一句，“她才是这里说得上话的人。”
季芊太了解要这么样刺激锗清了。他出身普通，却有一个非常强的自尊心。从前两个人在一起时，她常常以此威胁。所以如何激怒她，她恐怕比季琳还了解。
对方的眼神一沉，没有了光。可言语上却不输，“那顾小姐觉得自己配吗？”
“季琳不仅是季氏集团的总裁，更是娱乐圈中数一数二的流量明星。她品牌大使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你想要取代她，恐怕说不过去。”
她觉得这话侮辱性极强。可自己却毫无反驳的可能。
只能笑一笑，然后缓缓从位置上起来。即便心里生气，也不能没了风度。耸耸肩轻声说道：“所以，我们是没有办法合作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继续喜欢这个产品。”
说完，她径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可身后的锗清眸色一抬，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循循说了一句，“早晚我们都会合作的。”
莫名的，他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生出一种无端的控制欲和探索欲。他想了解她的一切，想要让她臣服于自己。想要让她那双毫不在意的眼光里只有他。
季芊踱步冲出了季氏集团，她觉得自己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唐唐在等她，手里大包小包地拿了很多公关礼物。见她脸色难看，赶紧迎了过去，“姐，你怎么了？谈的不顺利？”
就算再不顺利，也不至于脸色白成这样。
季芊摆摆手，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坐下。她仰着头看着这座大楼，心里莫名惆怅。
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如今，她却连一个代言的资格都没有。当真是对她的侮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