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凝饭的脸都青了，我讨不讨厌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滚啊！把你的脏手拿开！
张凝凡捏紧另外一只手，要不是旁边有这么多人，她已经一拳抡上去了。
这幅表情，真是欠打！
眼下是在片场，张凝凡不得不忍气吞声。
她感受到剧组其他人的视线在望她们这里聚集，也听见她们在对着她这里窃窃私语！
苏檀这个贱东西，膝盖都要碰到地里了，从别人的角度上看，就是跪在地上求她原谅呢！
该死的！
张凝凡强行就这两人相握的手，把苏檀从地上拉起来。
她璀然一笑：“苏檀，你这是干什么呢？什么巴掌不巴掌的，你不用因为等一下要真打我而愧疚，作为一个演员，如果连一巴掌都没法接受，还需要弄虚作假，算什么演员。”
这一番话彻底扭转了局势。
张凝凡的声音响亮，不远处的其他人听见她的这番话，心中顿时了然，同时也感叹张凝凡不愧是影后，如此敬业。
苏檀把自己的手从张凝凡的指甲中挣出来，果不其然白皙的手背上已经有了深深的四道红痕，破皮了。
眼神微暗，苏檀把手放在后面，她歪了歪头，一拍天真无邪：“那等一下，张前辈，就不好意思啦。”
张凝凡皮笑肉不笑：“求之不得。”
“苏檀苏檀！”
刘馨月朝着苏檀的方向来，脸上带着喜悦的潮红，她紧紧抓住苏檀的胳膊：“导演给了我一个角色！”
苏檀没有答话，刘馨月才注意到对面还有张凝凡，她立刻把手从苏檀胳膊上缩回来，小心翼翼道：“凝凡姐好。”
“我不怎么好。”
刘馨月一愣，抬头看她，张凝凡的神色很冷，她看着刘馨月：“你说刚刚黄导给了你一个角色？”
刘馨月有些紧张地看了苏檀一眼，得到对方安慰的眼神之后，刘馨月鼓足勇气道：“是的。”
“像你这样的人，能拿到的角色，也只有发一句气声就倒地的死人吧。”
刘馨月有些呆滞地看着张凝凡。
之前她演张凝凡的簇拥者的时候，她对她明明不是这个态度的。
虽然只有一句台词，张凝凡甚至不记得她的脸，但她还给她递了盒饭，把自己的水给她喝。
都是装的么？
“怎么，说你几句就受不了了？也不看看你自己，要演技没演技，要脸蛋也没有，能得到额外的角色，也真是走了狗屎运。”
“你好像有些眼熟，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是不是演过我的狗腿？呵，虽然只有一个镜头，那也是镜头，黄导重新给你一个角色，难不成还打算把你那个镜头删掉？”
“那可不行，我看着那一幕挺好的，拍得不错，我也很难再有那样的情绪了，可不能删掉，黄导怎么糊涂了呀。”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凝凡的脸上仍然带着笑，语调轻柔，甚至连气质都是那么温婉，和她嘴里说不来的话完全不相符合。
苏檀眉头紧锁，她上前一步，伸出一只胳膊把刘馨月护到身后。
“张凝凡，你有什么冲我来，和个孩子撒什么气？你也是从新人一步步过来的，就不难设身处地想一下？”
张凝凡嗤笑：“我从出道就演的是女一！一直到接了这部破烂网剧之前，我都是当之无愧的女一号！你把我和她相比，是不是太侮辱我了一点？”
苏檀咬牙：“既然你这么尊贵，就更不应该跟个不想干的小喽喽计较吧？岂不是折煞您了。”
张凝凡的眼波在两人之间流连，半晌，她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一股胜券在握：“你很在乎她啊。”
苏檀：“在乎谈不上，我跟她也只认识了两个月，顶多只是个目前看得顺眼的小朋友而已。还是说，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跟只认识两个月的人推心置腹的傻逼？”
“不像——”张凝凡拉长了末尾的语调，话音又是一转，“可是苏檀呀，跟我解释这么多，好像也不是你的风格哦。”
苏檀：“……”
张凝凡扬长而去，苏檀心里只剩下愧疚。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刘馨月的脸白得像纸，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角色，就这么没了？
先前刚刚对苏檀升起的一丝温情，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馨月的眼底划过一道怨恨，一句道歉就够了吗？
要不是你，张凝凡怎么可能这么针对我，你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只是一句道歉有什么用！你去拦住张凝凡啊！不要让她跟黄导告状啊！
她的心底有一个怪物在疯狂叫嚣，几乎要撕破她清纯的脸蛋，狰狞而出。
“她是因为我才针对你的，馨月你放心，我会去和导演谈，不会让你的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角色就这么没了。”苏檀眼神坚定。
哈哈，苏檀，你以为你是谁呢？张凝凡那是影后！是连黄导都得给几分脸面的一线明星！你区区一个新人，别以为签约了星瀚，自己就有多大靠山了！
你开口有什么用？导演会听你的还是听张凝凡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刘馨月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苏檀，这本来就不是我应该得的，你不用为了我再去和导演说，到时候你受了牵连，在他心里的形象也像我一样不好了怎么办。”
“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被外界骂成什么样了，还怕黄导给我白眼看吗？刘馨月你别说了，我拿你当朋友，也当妹妹，就算这件事不是因我而起，我也会给你讨个公道。”
心脏柔软的一块地方被深深触碰，刘馨月看着眼前因为气愤而俏脸通红一片的漂亮女孩，突然就有些唾弃刚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