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你也是剧组的吧？过来过来。”
刘馨月把可乐从嘴边拿下来，发现叫自己的居然是黄导。
她忙小跑过去：“黄导，您找我？”
黄导有些烦躁地把帽子从头上扯下来，大片被汗湿了的头发贴在他的额头上，他对刘馨月道：“你演的是谁？怎么从没见过你。”
刘馨月：“我只有一场戏，就是跟在张前辈后面一起欺负林筱的那个……”
“哦，就是龙套是吧？”黄导打断她。
刘馨月有些紧张地点头。
黄导重新把帽子戴上，他对着刘馨月抬了抬下巴，对旁边的人道：“让她试试？”
试……试什么？
刘馨月刚刚张口，还想再问问，就被人叫到一边。
场务把一叠纸递给她：“快点看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拍摄。”
撂下这一句，场务也不等刘馨月回答，对着人群高喊：“好了好了，下一场准备！”
刘馨月捏着手里的纸，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她手忙脚乱地把纸摊开。
往下看，她的眼睛越来越亮。
场务走到黄导身边，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黄导，她能行么？”
黄导的回答简单粗暴：“她形象不错，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拿儿重新去找人，将就将就吧。”
场务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这太不像您的风格了。”
他是原本黄导的班底，自然知道黄导对于自己的作品有着多么严苛的要求。
黄导冷冷道：“我接这个戏，就是我的风格了？原则破了一次，也不在乎又一次！”
“你看看这个剧组，还像个剧组吗？你也不是没看到他们演技多差！除了张凝凡和苏檀，还有邵艳老师，其他根本就不能看！说是一坨屎都是高看他们了！”
“这两个月老子嗓子都快叫破了，有个屁的效果。随便吧随便吧！爱怎么样爱怎么样，这剧怎么样都是失败！成为我职业生涯上的污点我也接受了！老子不管了！周慈那个小子简直就是一脚把老子踹到坑底！老子也是抽风了才答应下来，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拍啊！”
场务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口水，一抬头就对上了黄导睚眦欲裂的恐怖表情，吓得他一个踉跄，立马脚底生烟，跑去搭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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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想问一下，待会儿我是真的要打您一巴掌吗？想想还有有一点小激动，不过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前辈，您的意思是怎么样的，真打还是假打呢？”
苏檀径直走到张凝凡身边，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低着头，任谁看了都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这是来找麻烦啊。
张凝凡眯起眼，这两个月她也忙，没搭理这贱人，也只是私底下让人往她吃的盒饭里加点泻药，再在剧组里传点她的黑料而已，也没对她做出实质性的伤害。
没想到她倒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了，不长眼。
一旁给张凝凡扇风的助理已经忍不住跳起来：“你怎么说话呢？要打我们凝凡你很激动？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啊！”
还有原来的那个助理，居然没有被换掉，张凝凡倒是很仁慈呢，仁慈到一点也不像她了。
苏檀仍旧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手指无意识地绞自己的衣服下摆，一副楚楚可怜的白莲花的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随便问问一下，前辈……你的助理……她好凶呀，我有点害怕。”
苏檀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盯着张凝凡，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似乎只要再听见张凝凡的一句话，她的眼泪就会噗哒噗哒掉下来。
张凝凡的表情僵硬，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
成功恶心到张凝凡，苏檀心里畅快，脸上就更加可怜，这样还不够，苏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蹲下，然后抓住张凝凡放在膝盖上的那双手，虔诚地捧起来。
“前辈……你是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