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被骂的肯定只有你一个。”
“叶南在大家心底的形象就这么好？”苏檀有些疑问。
江姐用手肘撑着吧台，喝了一口苏檀递给她的咖啡：“就是那么好，他的人设立在那里，也立稳了，干什么网友都能合理化。”
你看看这回他和苏乐雪的事，有人骂他么？倒是公司微博下面一片骂声，说我们太压迫艺人，导致他要谈恋爱放松心情！还骂我们是狗公司！简直就是离谱！”
“每次她出事，被骂的都是我们，熬夜公关，那些小姑娘偷都快秃了，办公室一片怨声载道，结果还得被他的粉丝骂！”江姐也来了气，对面是苏檀，不是别人，她索性也就放开了吐槽。
“有时候我这个当经纪人的都忍不住觉得他配不上她们的喜欢。”
苏檀笑笑：“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是双向，那就是好的。”
江姐：“是啊……他也就这一点好了，对粉丝真。”
苏檀只是微笑，不吭声。
再聊下去，她似乎就要碰到叶南的某些隐私了，还是少把自己搅进浑水里比较好。
好在江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她看着苏檀：“你说的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特地跟真人秀那边联系了，《心甜《》播出之后你再去录，到时候剧方应该会买热搜，在那里稍微宣传一下，不用太过火。”
“你还有多久杀青？两个星期吧？”
“嗯，只差收尾了，两个星期肯定拍得完。”
江姐点头：“好，到时候杀青宴你多和黄导还有邵艳多说说话。这一次周总能请到他们，也是费了不少心力的，别让这么好的资源白白浪费，如果他们肯对你另眼相看，拉你一把，绝对不错。”
“还有啊，到时候录节目，你当心点叶南，我已经和你强调很多遍了，你别不放在心上。他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真诚，注意点别被他当傻子耍了。”
苏檀点头说好。
＊
电视剧的拍摄也已经到了尾声，这两个月，黄导的叫骂声从来就没有在片场停下过一秒。
到了这个阶段，没人没被黄导喷过口水，慢慢也丧失了一开始的斗志和动力，整个片场都有些死气沉沉。
今天是张凝凡的最后一场戏，跟苏檀的对手戏。
贵为女二，张凝凡和苏檀的戏绝对不少，前面几十场戏两人还算是融洽。
苏檀不得不承认张凝凡的演戏厉害，对上她的目光，苏檀几乎立刻就能被带入情绪当中，不用刻意，台词顺滑如丝绸，自然而然就从嘴里说了出来。
可以说，和张凝凡拍戏真的是一场享受。
“导演，这巴掌是真打还是假打？”苏檀摸着自己白皙的掌心，询问导演。
导演：“这种事你还是问张凝凡比较好，她有经验，你即使假打她也绝对能演得和真的一样，但是总归是真打好一点，你自己去问她。”
问张凝凡？
她要是问张凝凡，怎么着都像是来挑衅的。
苏檀抛了抛自己手中的冰可乐，又重新接住，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有好看的光泽。
苏檀接住可乐，走过去递给阴凉处的刘馨月。
“你喜欢喝的，不是喜欢气泡的感觉么，我刚刚抛了一下，但是你要小心点，等一下再开，别让可乐喷出来了。”
她在对刘馨月说话，目光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直直看向正前方的张凝凡的位置，视线牢牢粘在她的身上，然后迈开脚步，慢慢走过去。
刘馨月接过苏檀特地带给她的可乐，怔忡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心中突然酸楚，差点都要掉起眼泪来。
手里的可乐是冰的，但心却是热乎乎的。
好久都没有让对她这么好了，刘馨月捏紧自己的衣角。
明明只是为了能进星瀚才接近她的，明明不怎么喜欢那么耀眼又好看的人的。
可她为什么这么好？总是笑着，总是安慰她，总是拉住她的手。
她只是不经意地提到小时候妈妈从来只给弟弟买可乐喝。
她就每天给她带一瓶。
她的脚后跟被磨破了，她第一时间就能发现，然后拽着她给她消毒，然后贴上创口贴。
第二天，她就能收到厚厚的袜子，还有拖鞋式的无后跟凉鞋。
好傻，这么热的天，怎么还会有人穿厚袜子呢。
刘馨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是一片冰凉，她吸了吸鼻子，把可乐罐子拉开，仰头喝了一口。
小时候没有喝到，长大了再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喝了。
尝起来是腻人的甜味，气泡涌到鼻腔，却也没有小时候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