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予知道她看不到自己墨镜底下的眼神,只管目中柔情似水,语气却生冷淡漠道:“记住,这是我在非洲想你们的时间。”
洛可可轻哼一声:“就你数学好,别炫耀了,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吧。”
三个人聚餐。
洛文予想吃火锅。
他们去了华城中学门口那家著名的九宫格老火锅楠火锅。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和洛可可逢年过节就吃这家。
好吃又便宜,还干净。
最关键的是,每次吃到这家火锅,心里就有一种幸福满足的感觉。
洛文予有洁癖,几乎不怎么在外面吃东西,除了陪沈唯一和洛可可的时候,可以暂时纡尊降贵。
他第一次主动要求来吃火锅,让沈唯一有些意外。
在楠火锅门口下了车。
洛文予去停车。
洛可可挽着沈唯一的手臂往楠火锅门口走。
就在这时,她远远的看见了白菲。
“唯一,你看那是不是白菲?”
沈唯一蓦的转过头,看向洛可可指的方向:“是她。”
“那她旁边那个女孩儿是谁?”
沈唯一原本目光散漫,听到这话,仔细一看,顿时瞳孔一缩:“她……她好像是赵默。”
洛可可奇怪道:“赵默不是渡哥的妹妹吗?怎么和白菲在一起?”
沈唯一皱着眉,见赵默陪着白菲在操场上跑了一会儿步,然后两个人又亲热的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笑些什么。
看得出来,赵默和白菲在一起似乎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多了。
“唯一?”洛可可察觉出一些不对劲儿,立刻警觉起来,“渡哥的妹妹怎么会和白菲搅在一起?”
沈唯一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心脏揪成一团:“不知道……”
洛可可皱了眉头:“唯一,这件事渡哥知道吗?”
沈唯一仍旧是摇头:“我不知道……他应该不知道吧,毕竟他也不能管着自己妹妹的人际圈子。”
洛可可残忍的戳穿她:“唯一,赵默不是华城中学的学生,她和白菲没有任何交集。”
沈唯一有些发愣,她不是没想到。
她只是想自欺欺人。
“可可,真的没事,可能是赵夫人介绍阿默和白菲认识的,毕竟白菲字写得好。”
洛可可有些气愤,双手握住沈唯一的肩膀:“唯一,你看着我,你最近情绪很不对劲儿,你是不是和渡哥吵架了?”
沈唯一眼眶绷得很紧,抿着唇角,说:“没有……”
洛可可脸色铁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肯定是受欺负了!走!不吃火锅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白菲和赵默问清楚!顺便把她们打得满地找牙!”
洛可可要往那边走。
沈唯一一把将她拉住。
洛可可回头,拧着眉心瞪她:“沈唯一,你别逼我骂你没骨头啊?”
沈唯一没像以前那样跟她插科打诨,也没有跟以往一样抱着她撒娇,问她怎么办。
大抵为情所困的女人都会变成这样,眼底伤情,蔫儿下来,没什么生气。
洛可可看得心疼。
而沈唯一只是嘴角蔓延着一抹苦笑,平静的说:“可可,要是吵架就好了,我们只是……”
她欲言又止,最后给自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阿渡好几天没有理我了,大概是觉得我太黏人。”
洛可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他嫌弃你黏人?还跟你冷战?果然是个狗男人!”
怎么会有才确定关系的男女,一两个月就开始厌烦的啊?
不应该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么?
人与人之间关系太复杂,一想到这一大团乱七八糟的东西,沈唯一只觉得混沌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她落寞的笑了笑:“可可,先就这样吧。”
她不想管其他人,只在乎阿渡对她的看法。
洛可可紧紧拉住她的手:“沈唯一,你在他面前卑微了十年,现在你们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你还是要这样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以后你嫁给了他,成了他的正宫老婆,也要这样卑躬屈膝?”
“就算他有了别的女人,你什么都不做,直接把他拱手让人?”
洛可可噼里啪啦把她一阵数落。
“那还能怎么办呢?”沈唯一眼底升起一抹水雾,扯了扯嘴角,“是我先喜欢的他,就注定了我在他面前一败涂地。”
洛可可咬着牙,愤恨的咒骂着赵渡。
可这终究是唯一和赵渡两个人的事,她再怎么气愤,也不知道该怎么插手才好。
“唯一……”洛可可有些无奈。
沈唯一没说话,目光偏转,远远的看见阮楚开着车来接人。
他亲自下车,言笑晏晏,打开车门,动作绅士又优雅。
白菲和赵默相携上了车。
没过一会儿,那辆豪华的迈巴赫就驶入车流,不见了踪影。
沈唯一怔怔的看着车子远去。
想着临出门时,阿渡跟她说,“对不起,我很忙。”
又想起这段时间,阮楚对她的不耐烦,让她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随便去打扰他们。
所以,忙碌的他们,还能抽出空来接白菲?
他们在忙什么?
忙着和白菲约会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妄自揣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会胡思乱想。
短短几秒内,各种情绪藤蔓一般在心底攀爬,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网,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阿渡的冷漠逼疯了。
洛可可见她脸色发白,急忙将她扶住:“唯一,你怎么了?”
沈唯一掌心里都是汗,身体在大雪里摇摇欲坠。
她浑身脱力,几乎握不住伞柄。
“可可……我……我肚子有点儿疼……”
伞从手心滑落,她也跟着往地上倒去。
洛可可一阵慌乱,失声尖叫:“唯一!”
洛文予正好赶来,一把将沈唯一扶住,神色微凝:“她怎么了?”
“二哥!快!先把唯一送医院!”
洛文予冷着俊脸,正要把她打横抱起来。
沈唯一咬着下唇,小手紧攥着洛文予的手腕儿,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二哥,我没事……”
洛文予皱眉,冷静道:“你现在这样不像是没事。”
沈唯一感觉身下有一些尴尬的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