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回家吗?(捉虫)

书房?

祝余染着一层水.光的眼懵了一瞬,然后贼兮兮的压低声:“书房有尺子,疼......”

知道疼,还不记事。

手臂用力一捞,将手脚无.力到一点点滑落的人扶稳当,周嘉荣又问:“为什么打人?”

这问题偏严肃,问一个醉鬼不合适。

但理智之外,竟也想着酒后吐真言,连怕板子的事都说了,会不会打人还有些内情。

哪怕没有,这种?交流,也让人想多问些东西。

不管说什么,问什么,就像揭开了冷静早熟的少年柔软的内芯。

周嘉荣好奇心并不旺盛,可此刻,却......难以克制。

祝余上辈子拍戏的时候,一次拍醉酒,就真的喝了个半醉。

醉酒记台词的本事,这辈子还带着,喝醉前在宴会上琢磨了个小剧本,尽管此刻醉的更深,本能似的,倒还记得。

而“打人”两个字,就像是开启剧本的机关。

祝余就着腰间的支撑,攥着不知哪里的布料的手,攀树一样往上窜,像抓住最牢靠的枝丫,抱住了周嘉荣的脖子。

哪怕他再清瘦,但一米八的少年,确实算不得娇小。

然而被抱着的那个人,是个的的确确的成年人,身材精健体态修长,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倒很?容得下身前这只。

容是容的下,只是不习惯。

不待周嘉荣将这只小醉鬼从身上扒拉下来,一段柔.软温.热的肌.肤已经贴在了他的脖颈,是小醉鬼的脸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骄傲又委屈的辩解:“是他要?打我,还要?我跪下来......”

周嘉荣的手顿住。

从某种?角度来看,一手握着少年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肩背,倒像是将人牢牢的掌控在怀中。

这样一个温柔而强势的姿势,男人俊挺的面容却肃厉而凝重:“跪?”

“就是!就是!”感觉好像哪里冒寒气,祝余将脑袋往周嘉荣的颈窝里又凑了凑,断断续续但逻辑分?明的诉冤:“他骗我去卫生间,要?我跪地上道歉,还反锁门......我怕疼,只有先打他了......”

话说完了,他委屈嘀咕:“人打我,你回家还要?打我......”

垂眸,周嘉荣只看得见少年一小片光洁面颊。

长长的叹口气,心道他难道就那么不讲道理?一时又庆幸,还好多问几句,否则真教训错了......

他弯腰,揽着少年腰的手落到膝弯,将人抱起来:“不打。”

酒气上头,双脚离地的感觉如腾云驾雾。

祝余问:“真的?”

他是真醉,但耳朵竖的也尖,惦记着呢。

周嘉荣被他问,心道这样敏锐,真醉了还是......

怀里的人也眼巴巴的看他,眼瞪的圆溜溜,仿佛眨一下就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机会一样,催促着确定:“周叔叔,你不打我啦?”

那双眼圈着一圈儿酒后绯.红,嘴巴一张一合间有些迟钝,话说完了还微启着,能看见一截润而红的舌.尖。

周嘉荣移开?目光,只心道日后这小醉鬼再喝酒,一定要?看着。

他便罢了。

若在别人面前也这么......这么......作为长辈的某种?无形的东西,让周嘉荣没有再在心底往下形容,只将他抱稳了些:“真的,不打你。”

祝余听了个瓷实,高兴的道:“周叔叔,你真好!”

他说的是真心话,若是不醉,这般直白且肉麻的话,是万万不肯泄露一句,此刻却仿佛打开?了某种?禁制。

放心的往抱着自己的怀抱团了团,垂下了眼睑。

翌日,

祝余恢复神智,只觉头疼的厉害。

额头抵在一片细.腻光.滑的地方,拱一拱,感觉有些不对,睁开?眼,哪怕因为宿醉而双目朦胧,也看得出这是一个人的胳膊。

冷白的肤色,肌肉轮廓很?漂亮.....

目光再往上瞅,墨黑眉宇高挺鼻梁,薄薄的唇带几分?凉薄,赫然是周嘉荣。

揭开被子一瞧,他光.溜.溜只穿一个小裤衩。

再看大佬,睡衣睡裤倒是齐整,但睡衣前襟的扣子是解开?的,一排五个扣,两个不见了,剩下三个,还有一个线头耷拉要?掉不掉。

像是被强行扯......

他这是酒后那啥,把大佬给?!

祝余慌里慌张的爬起来,一个不慎手没支住,掉下床去。

疼倒不疼,地上有毯子,只咚的一声闷响。

下一瞬,床的另一头,睡着的男人眉心皱起,睡眠不足的疲倦让他半睁着眼,并未细看,只相当手熟的将地上的人捞起来。

好像捞过很?多遍似的,将人塞回被窝,然后继续躺平睡觉。

祝余:“......”

他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像个小贼一样只拿眼珠子左划拉右看,没看出个所以然,又回忆昨晚的事。

画面模模糊糊:他好像抱着大佬,像个狒狒一样挂人身上,后来......又被抱回床上,然后就没有了。

不对,好像还有。

那是一段更模糊的画面,他这次像地鼠,一个劲的往大佬衣服里拱......

周嘉荣醒过来,就看到祝余像一尊玉雕一样倚坐在床头。

少年人初长成的身体,四?肢修长骨骼匀称,覆薄薄的肌肉,又因皮肤过分?白,在深色被子的映衬下,不像是真人。

看他脸白,唇上也无血色,只问:“还是不舒服?”

祝余点点头,视线绕过大佬的衣襟,尤其是那颗吊死鬼一样挂着的纽扣,心虚极了。

周嘉荣捏捏鼻梁,坐起来:“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

他一晚上没睡,也就天明时,这从床头滚到床尾,一个错眼又从床尾掉到地上的魔星,总算肯安分?下来,才将将眯了一会儿。

祝余头摇的像拨浪鼓,小小声:“周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含蓄的问。

真实想问的是,为什么会在他床上。

心里后悔完了,哪怕是被打两板子呢,也好过直接将大佬糟蹋了,人家给钱又让住大房子,完完全全的是拿他当小辈疼爱。

两辈子了,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结果他这个白眼狼......

他要?真......也太禽.兽了!

周嘉荣:“我不在这里,你就该在床底下。”

他照顾过人,昔日晋川喝醉酒,直接往床上一扔就完了。

可想起上次祝余守他一夜,好像就学到了,便也想着等这小醉鬼完全清醒再说,没想到是真能闹腾。

没吐,也没要水喝,甚至连醉话都没讲几句,只在床上扑腾的毛病放大了许多倍,还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说是热。

按回去就蹭过来。

他走开,就从床上滚下来,贴着柜子睡。

就这还不满足,连给套好的睡衣都东一脚西一爪子的扒拉开?,要?不是拦的快......

祝余原本在心中自我谴责,听着听着就听楞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没有做渣男就好,蔫哒哒的道:“周叔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看他臊眉耷眼,周嘉荣本就没气,哪里再生出别的。

扯扯被子:“放水去!”

祝余:“......什么?”

顺着周嘉荣的视线低头,喝那么多酒,到现在,又是早晨,水管已经直戳戳,将薄被顶了个小包。

祝余:“......”

没有特别羞窘,都是男人么,也不觉得只剩一个小裤.衩就怎么了,跳下床去洗手间了。

回来后,看周嘉荣正拢衣服前襟,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作为男性的本能,他瞄了瞄大佬的睡裤,都是早上,他早晨起床,不管想不想上厕所,那里总有些动静。

大佬那里看着虽然规模过分?,但很?显然不是战时状态。

不会吧......难道孤独终老不是因为不禁美色,而是压根不太行?

可惜了这种?顶级装备......

周嘉荣:“看什么?”

没有酒后干坏事,祝余腰板也硬.挺了,探讨学术一样:“周叔叔,你一般几天......我是说,我最近总是想......会不会不正常?”

他张口就来,还知道说瞎话拐弯。

在少年过于明显的目光逡巡,以及强烈的求知欲下,周嘉荣不得不正儿八经的科普:“你现在这个年龄,在激素的影响下有冲动很正常,不过太频繁了不好,你自己掌握。”

说完了,波澜不惊的离开。

祝余:“......”

没有明显的恼怒或者回避,应该不是硬件问题,也许是昨晚被他折腾累了。

还好还好。

同一时间,

出了祝余房门的周嘉荣,闭了闭眼。

那神情,是要竭力将脑海中某些东西清除出去。

他是个正常男人,大晚上被拱来拱去,那样温.热细.腻的触.感,尽管是被迫接触,也难免有所触动。

这种?触动是完全生理的。

周嘉荣当时将祝余裹进被子后,就去自己的卧室解决。

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的纾.解。

没想到回来,小醉鬼就四?仰八叉的又摊地上了。

这天之后,祝余没挨板子。

不过他回家后的自我修炼课程,从原来只有练字一门,增加到还有搏击。

当天晚上,就被大佬完虐三局。

按照大佬的说法,不可以主动挑事,但也不用怕事,以不吃亏为原则。

周一上学,祝余发现赵飞鸿没来。

好像是转学了。

晚上,祝余睡前去给大佬送牛奶。

溜溜达达的进书房,欠嗖嗖的问:“周叔叔,赵飞鸿转学了,你知道吗?”

他刚洗完澡,浴袍松垮垮束着腰,水洗过的五官愈发唇红齿白,是一种?很?鲜艳的乖,如果忽略过分?灵动的眼的话。

周嘉荣看一眼,握着鼠标的手一紧,面无表情:“去睡觉!”

之前是他疏忽,少年人冲动,更没有体味权势富贵的压力,激动之下难免手脚冲突,拘束着不准动手,确实欠妥当。

所以,他教祝余练身手,同时让赵飞鸿离开?成德。

大佬身上绷着一种?难言的气势,祝余觉得奇怪:“周叔叔,你不高兴啊?公司的事很?累吗?吃不吃宵夜?”

说话间凑过来,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便也飘过来。

指腹按了按眉心,周嘉荣平静道:“不吃,回去睡,还是说,想挨板子?”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伴了。

明明以前很?能抽离,即使纾.解也只是例行公事,人类的欲.望本就包括色.相,和吃饭喝水没什么不同。

可最近好像,有些渴望肌.肤的亲近。

也许是年龄到了。

挨板子?

自从赵飞鸿的事之后,祝余对大佬的认识也有了更深一层,胆子也肥了。

将牛奶杯往前挪了挪:“你喝完我就去睡。”

有时候忙起来什么都顾不到,作为合格的同居人,他自发有了一份深沉的责任感,希望现在身体状态越来越好的大佬,不会像一些成功人士一样,有胃病。

肠胃不好,不仅仅是因为饥饿,与工作的紧张度,以及心情的好坏都有关系,牛奶垫一垫,会好很多。

深色的桌面,细白的手指便很显眼。

周嘉荣移开?目光:“不教而诛谓之虐,衣冠不整不准进书房,这次就算了,否则,一次一板子。”

祝余:“......”

低头,他虽然穿的浴袍,但严严实实的,比背心可严实多了,长度也够,比得上七分?裤,挺整齐啊。

行叭,大概是太得意忘形,所以大佬敲打他呢。

不太服气的“哦”了一声,就往外走。

浴袍宽大,松松垮垮间,倒更显中间那一段系带短短一截,连带穿他的人,都有几?分?纤瘦。

明明身上有肉的,刚刚好,可看着就是单薄。

周嘉荣也觉得自己过.激,叫住他:“余余,在家要?好好吃饭。”

祝余回头:“......?”

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高.耸的眉骨下,双目柔和:“我要?出差几?天,你一个人,不准偷懒,字要?按时练,不准熬夜......”

拉拉杂杂说了七八句,才道:“去吧。”

祝余想问去几?天,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可巧和原主的还是同一天。

他不想大过,但和大佬吃顿饭,好像不错。

重生之后,对他最好的就是大佬了,虽然几年后终有一别,但在有限的时间里,在特定的日子,一起过倒好似题中之意一样。

不过,也就想想。

话没说出口,没有理由让人家陪自己吃饭,况且大佬的生意铺的那么大,没事就几十上百亿的项目,给收养的小崽子过生日,搞笑?呢吧。

便只道:“那周叔叔你出差,要?劳逸结合,不要?太辛苦。”

祝余走后,周嘉荣给于生打了电话。

于生:“出差?老板,海城的项目虽然重要?,可您不是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周嘉荣:“我要?亲自去看。”

顺便也醒醒脑,那天被小孩儿激发出几分?......晾一晾,也该就缓过来了。

于生:“好的老板,我会协调,您去那边的话,正好还有几?桩生意,十天差不多了。”

周嘉荣:“七天。”

于生:“......好的老板。”

总感觉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七天也不是不行,尽量调节能做到,可老板这被什么撵着的感觉,怪怪的。

一定是错觉,这世上能禁锢老板几分?的,也就周家老爷子,那还是看在孝道的份上。

大佬出差后,祝余将书房门关了起来。

隔行如隔山,他并不能看懂书房的那些文件,但大佬不在,该避嫌还是要避。

结果,隔天就接到电话。

周嘉荣:“偷懒?”

祝余:“......”

周嘉荣:“我在书房安了监控,这次就算了,再不用功,戒尺还放那里,你自己用,我看着。”

监控是很久以前弄的,他也没想到,隔了好几年,竟能用在这地方。

祝余:“......”

哪有自己打自己的,大佬想法有点新奇。

这周周三是祝余的生日。

周一的时候,祝余就陆续收到礼物,有林薇、樊守端几个熟悉的同学的,还有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生日的追求者。

嗯,追求者中,男的女的都有。

追求者的礼物,祝余一律没有收,只说有对象了。

有一个追求者是高三的学长,高高大大面容俊朗,说从来没见过祝余和谁亲近,一定没有对象,他不会放弃的。

祝余哭笑不得。

后来还是林薇解围,说她见过祝余的对象,又高又帅,那学长才离开。

周二放学,祝余和樊守端正要?走,被祝韶然拦住了。

自从上次把话说开后,祝韶然就再没有往他跟前凑,这倒是第一次。

不止祝韶然,还有周铭和晋胜池。

原来这三个人都是送礼物。

祝余通通拒绝,说自己不需要?。

周铭道:“上次的礼物我虽然没有收到,但心意领了,今天我请客,去不二聚一聚?”

至于明天,祝余过生日的正日子,应该能请他们吧。

礼物的事,要?不是阿池说,他永远都不知道,早已被祝家的女佣破坏。

难怪那天祝余没有到,他该多难过。

说着话,看樊守端:“一起去”

周铭素来冷静自持,倒是难得露出几分?笑?意,清俊面容很?是惹眼,旁边的晋胜池和祝韶然也跃跃欲试的看着,只等祝余点头。

樊守端:“......”

看看祝余,有点不知所措,不是要去祝余家吃火锅吗?

祝余:“我已经有安排了,谢谢。”

这是......拒绝?

周铭很意外,自省过去疏冷,诚恳道:“祝余,上次我的生日没有请你,很?抱歉,以后不会了,我们都是同学,以后还会是朋友,从迈出今天这一步开始,可以吗?”

祝余垂眸。

现在的年轻人,比他那时候难缠多了,而且还聪明。

不过,原则问题不能动摇。

他摇摇头:“我想你误会了,我是准备过礼物,但那不是给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周铭拽住祝余的书包,觉得失礼,又放开了:“十月中旬,礼物不是给我还是给谁,我很?遗憾当时发生的事,还有,谢谢你。”

“十月中旬?”樊守端在旁边弱弱的抬了下手:“铭少,如果你是说十月十五的话,那天是我的生日,你真的误会了。”

心道,祝余都不想去,那就别再缠着了吧。

周铭:“......”

晋胜池:“......”

祝韶然:“......”

气氛一时很尴尬。

看着怔楞的周铭,祝余提了提书包:“我说过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说到做到,以前不管是误会还是别的什么,就此打住,谢谢你们的好心,礼物就不必了,再见。”

他笑?起来,因有几?分?感慨主角团整齐划一的这番作为,倒觉这帮孩子也没坏到哪里去,人心多面,可见一斑。

因心胸开阔,那笑容便很?是几分?洒脱飞扬,又因眉眼过分?清透,便是十二分?的好看。

祝余几?时这样对他们笑过。

如此,饶是周铭几人各个颜值颇高,也禁不住看呆了。

当晚,祝余去了属于自己的小屋。

屋子被卫敛秋收拾的很?干净,连同樊守端,三个少年热热闹闹的吃火锅,又分?食了一个蛋糕,可谓圆满。

热闹到八点钟,祝余回了润园。

他无意告诉大佬自己生日的事,但还是带着一点点团圆的念头,将第二天空了出来。

至于今天晚上,该写字写字,该做作业做作业。

当然,还是在书房。

第二天,放学,

祝余被拦在了停车场,对面是祝韶然一家三口,个个用殷殷目光看他。

当然,冯婉殷殷的稍有扭曲,像咬碎牙一样挤出几分?笑?意。

祝晓申来接祝余回家过生日。

这是绝好的借口和机会,不论是出于私人感情,还是在宴会上看到周家那位对祝余的重视,都说明祝余回祝家利大于弊。

祝晓申一通肺腑父爱说的没完没了。

什么过去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父亲,什么都怪自己工作太忙忽略家庭,眼泪都要掉下来。

话说完,不等祝余回复,旁边一辆车降下车窗,冷质嗓音简洁有力:“余余。”

众人看过去。

车内男人气质凌厉而冷肃,倒让人难以有心神关注他容貌俊美非常。

原本面无表情的祝余眼露惊诧:“周叔叔!”

怎么换车了,难怪接他的司机现在还没到,早知道大佬来,谁有闲工夫听祝晓申端着一张假面啰里吧嗦。

嗳......新车好酷。

周嘉荣看他两秒,推门下车。

他自己开?车来的,从驾驶位上下来,蓝色西装外穿黑色大衣,修眉俊目身量颀长,只站在那里,萧肃气场已让冯婉禁不住后退一小步。

祝晓申心道糟糕,周嘉荣不是出差了么,海市那边的项目那么大,怎么会回来?

就为了祝余小小的生日?

这更促使了某种?决定,他上前:“周总,您来看小余?这孩子最近懂事很?多,都是您教导有方。”

又道:“我来接余余回家,孩子的生日,好日子,正好将他加进祝家的族谱,还有教育基金和一些家族的股份,早计划好在他生日的时候......您要是有闲暇,不如和我们一起给小余庆祝生日?”

祝余:“......”

还有族谱这东西?

真有也拉倒吧,原主这会儿没准都投胎去了,加个鬼!

只心道,姓祝是因为老子前世就姓这个,跟祝晓申有个毛关系。

冯婉暗自咬牙,祝晓申这个王八蛋!来的时候明明商量的好好的,只是教育基金和股份,哪里有加族谱的份?

真加了族谱,像他们这样的大族,祝余不就有了和然然平起平坐的资格,将来的资产......

祝余不知道加入族谱的重要?性,周嘉荣却清楚。

本来想抬手叫小孩儿过来,倒更迟疑了几?分?,祝晓申不敢当着他的面信口雌黄,请自己去,未必没有存着借祝余拉关系的心。

若祝余还在祝家,去也就去了。

可如今......

心底骤然升腾出戾气,周嘉荣冷冷的扫一眼祝晓申,却无话可说。

祝余......祝余知道加进族谱的意义吗?

比起他给的,将来继承祝家的只会更多,小孩儿惜财,他给的那笔钱拿到手,除却捐出去一些,从未花过。

这种?节俭,未必没有不安的缘故。

如果错失祝家这一笔,会不会后悔?

祝晓申被周嘉荣看的一个激灵,心道这位最厌恶吵闹,这是被烦到了?

来日方长。

他笑?道:“如果周总有事忙,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话,去扶祝余的肩膀。

祝余蹙着眉躲开,看向周嘉荣。

大佬怎么了?

明明周围才是冰天雪地,怎么他站在车前不说话的样子,好像比周围都冷淡孤独。

那双眼,更是清寂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像......两个人初次见面那样。

太奇怪了。

祝余走过去:“周叔叔,回家?”

周嘉荣看他,眸光淡淡:“加入祝家的族谱......”

他甚少优柔寡断,可追名逐利人之常情,现在不说,将来祝余长大了,回首当初,谁知会不会后悔曾经年少无知放弃的东西。

最终补上后半句:“你会是祝家唯二的继承人。”

并非争抢得来,是被承认,被允许......

如果小孩儿要回去一趟,回就回吧。

周嘉荣无法说服自己宽容,但心知会纵容,他生来不受欢迎,一个人久了早该习惯,可祝余不是。

哪怕那家有些残缺,可到底和他不一样。

继承人?

为了钱忍受祝晓申那张脸,还有冯婉的居高临下,他又不是受虐狂,再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没什么可利用的,但大佬可不一样。

还挺能计划。

想得美!

祝余抬抬眉,示意大佬自己知道了,然后伸手。

他抬起大佬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圈,神气活现的扫一眼面容崩塌的祝晓申,对周嘉荣道:“问路的,不熟,回家吗?”

祝晓申脸色难看,冯婉愕然。

祝韶然觉得气氛不对,又因惧怕周嘉荣气场,只讷讷站着。

周嘉荣:“......”

垂眸。

臂弯少年恰巧仰面瞅他,骄纵无比的拖长了声线抱怨:“我饿了,周叔叔。”

他像那见钱眼开的人么?

合同都签了,不被信任,心痛!晚上非得多吃一碗,吃穷他!

酷冬凛风,寒气方才似乎能穿骨入髓,此刻却忽的销声匿迹。

掌心揽握少年的肩,周嘉荣低声:“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得晚是因为想再粗一粗,所以,原谅一下嘛~(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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