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大片腐尸花

聂然闻言诧异回头:智商呢?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先指了指墓道门框,又再做了个挥爪的动作。门矮又不是墓道矮,拆门呀!

百万看明白过来,把脑袋挤到墓道口探了探,挥起爪子便开始刨墓门石。他被强行逼出内丹,又遭放血,元气大伤,丹田、经脉真气枯竭,什么法术神通都施展不出来,但有?了外公的内丹滋养,又吃了那么多大补的东西,正在迅速恢复当?中。虽说暂时这施展不了神通法术,力气却是不缺的。

他挥动爪子三?两下便把门口的条石扒开,挤进了墓道中,一路小跑地追上聂然,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她:还是然然聪明。

聂然摸摸百万凑过?来的大脑袋以示回应,问杨雪岭,“师父,我们挑的路不对吧。驭兽门用腐尸花制毒,应该有路通往腐尸花的种植地,怎么还炸墓门进墓?”

杨雪岭拿着手电筒照向开山凿石建造的墓道墙壁,闻言,扭头看了眼聂然,说:“腐尸花不像生命之髓那样需要生长几百年才可以用,他们有种子,在村子里找块合适的地就能种出来,不用来这里。”她顿了下,问道:“都是人参,村里开块菜地种出来的三?五年人参,跟山里野生野长的几百年老山参能一样吗?如果?腐尸花是建墓的时候弄出来的,就意味着这里的腐尸花生长了两千多年。”

聂然“哦”了声,顺着杨雪岭手里的手电筒光,看见墙上有?画。那些画是刻在石头上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长得怪模怪样的,大眼睛,方脸,有?点像外星人,那画工活像低年级小学生画出来的。她心说:“古人也搞这么大的墓,在墓道这么庄重严肃的地方不可能随便涂鸦。她问道:“师父,这些画有什么深意?”

杨雪岭说:“刻的是古蜀国时期的战争场景。”她说完,拿着手电筒继续往里走,走了没多远便见到了放陪葬物品的耳室。耳室没有门,敞开着?,有?些耳室堆放着陶器,有?些堆放着铜制的戟、箭等武器,还有?一个车马室,车子已经散架,马的骨头也已经烂完,只留下点马骨形状的残渣。

所有?陪葬品都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很显然,炸开墓门的人并不是这些物品而来,更像是借道路过。

杨雪岭从耳室中间的墓道穿过,很快便到了主墓室,视线落在位置倾斜的石棺上。

棺盖撬落在地,棺材底部沉积着一层烂成淤泥状的东西,那些应该是尸体和穿戴的衣服烂在一起形成的。开棺时,里面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没有任何人为翻找过的痕迹。

聂然看多了棺材尸骨,对于面前的棺材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落在棺材旁的地洞处。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直通地下的山洞,里面有隐约的风声和新鲜的空气涌出。地道下,竟然还修建有?台阶。

聂然看了两眼,纵身跳了下去。

百万撅着?大屁股辛苦地挤进墓室里,对着跟城市下水道差不多大小的洞看了看。台阶往下,大概有?七八米深,刨起来不费事的……吧。

他看看自己的爪子,便开始刨石头。

杨雪岭对百万说:“要不,你留在上面?”

百万嗷呜一声,爪子挥得更快了。他挥动大爪子把石头砸碎,再将碎石扒开,又再继续刨。

聂然顺着?台阶到底部,前后都是山洞,地上还掉落不少碎石。

突然,她下来的洞口处传来真气外放形成的气流感,紧跟着?便有碎石落下。她扭头看去,便见百万正在那奋力挖坑,便往旁边挪了挪,鼻子里忽然嗅到血腥味。她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望去,前面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

聂然过去,认出是宗教局的人,中毒死的,跟外面那些被蛇咬死的人一个死状。

这里没有蛇,且很干燥,到处光秃秃的,不像是蛇喜欢来的地方,地上也没有蛇爬过的痕迹,所以,大概率的是这人在外面被蛇咬了,跑到通道里后,挂了。

没多久,百万便把山洞刨穿,钻了下来,满脸无辜地跟在聂然身边,活像刚才在主墓室挖地洞干坏事的不是他。

杨雪岭用手电筒照了下尸体,便沿着?尸体所在的方向往前走。

地道倾斜往下,走了大概两三米便出了洞口,面前又是一个山洞。山洞不大,地上有?水流冲刷形成的鹅卵石,地面干涸,左右两侧的是幽深的通道。

杨雪岭查看了下山洞的走向,再回想了下这里的地形分布,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应该是以前雨水流冲刷形成的排水洞,后来地形变化,水流从其它的洞排了出去,这里便干涸了。她刚准备按照山形走势地形推算腐尸花可能出现的方位,便见百万发出嗷呜的兴奋叫声,迈着?欢快的步伐飞奔出去,还回头催促她俩快点、跟上。

聂然听到百万招呼,毫不犹豫地跟去。

杨雪岭突然觉得自己傻了。驭兽门的人拿了百万的内丹,百万找他们,那真是一找一个准。

百万沿着山洞往前跑了没多久,又停了下来,仰起头看向?头顶上方。

山洞在这里变得又窄又陡,上下洞之间有大概二十?多米的落差。这在以前有?水的时候,很可能是个水流湍急的地下瀑布,岩石表面被冲刷得格外光滑。

这对于杨雪岭和聂然来说,爬起来都不是问题,两人轻轻松松徒手攀爬往上去。

百万则受体型限制,卡在了这里。这么高的高度,又是从下往上挖,难度大到他都不想试。他身上还有?伤,没有鳞,挖洞的时候会有?碎石掉在身上,会砸得特别疼。

百万有?点委屈,但感应到自己的内丹就在前方,急切之下,顾不上那么多,催动体内那刚恢复了一丝丝的真气,去引动外公的内丹力量。

这不是自己的内丹,没有经过炼化,没有转化成自己的内丹、力量,如果?是在丹田中缓缓释放,自己能慢一点点地慢慢吸收掉,对身体有?益,但一下子过?量,便会形成两股真气在体内激荡,造成经脉受伤。

百万有?两个选择,一是借助外公内丹的力量隔空把自己的内丹吸回来,但距离远,且会受到阻拦,成功率极低,很可能没把内丹收回来,自己的经脉便因为引动外公内丹力量过多而被撑爆,当?场身亡。第二种选择就是只是借外公内丹的力量变身,同样会对经脉造成伤害,且维持不了多久,但足够他挤过狭窄的通道,赶到自己的内丹旁。

出于风险考虑,百万选择了第二种。

他催动外公内丹的力量,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力量瞬间贯穿全身,排斥形成的冲击感让他难受得发出声咆哮,下一刻便缩成了巴掌大的小奶狗。他忍着?浑身刺痛,拼命地往上跳跃,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自己的内丹。

聂然看百万这发狂的样子,估计是有什么大变化,飞快地扔下句,“师父,你赶紧跟上来。”紧紧地跟在跑得都快赶上光的百万身后追,大喊:“百万,你慢点!”

她的奔路速度在百万面前,那就是被比成渣,转眼的功夫就被甩到没影了。好在这里上去,只有一条路,她一路快速奔跑,突然撞在一个大屁股上——百万的!

百万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刚短跑完累得不行的样子。

聂然心说:“不是吧,身体这么虚了吗?”她绕到恢复原形的百万跟前,便见百万的嘴巴、鼻子里都渗出了血,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嘴巴里还飞出颗麒麟珠。

那麒麟珠飞出来后,化作一道白光,瞬间飞到了山洞的另一侧。那边的山崖上,跟排排坐似的,一字排开六头麒麟兽,一头比一头威风勇猛。百万嘴里的那只飞去了块头最大长得最威猛看起来年龄也最老的麒麟兽口中。这一看就是内丹飞回到了百万的外公嘴里。

山洞比体育场还大,头顶上有?条裂缝,裂缝两侧有?杂草和植物根系,透过缝隙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山崖下方的大山洞里,长满了腐尸花,在腐尸花的正中间还有?一个四方形的四面都有台阶的古老祭台,祭台中间摆着?石棺,石棺、祭台都爬满了腐尸花根系,甚至开出了腐尸花,但因为它够高,很显眼,而且上面还蹲着只大麒麟兽。

在聂然的左右两侧,还分别站着?两伙人。

一伙,两个人,看他们的衣服就是从大城市来的,一个是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还有?一个更老,七八十岁的样子。

聂然隔着?十?几米远,都能闻到那老头带着?点难闻臭味的口气。这种口气属于身体机能衰败病变后顺着?呼吸排出来的沉腐之气。有?时候家里有?人来死的时候会引来乌鸦,就是这种味道引来的。她估计这老头肯定是为生命之髓来的,很可能这人就是师父说的涂钟鸣。她试探着大喊了声:“涂钟鸣,你麻卖皮!”

涂钟鸣扭头,说:“小友一来就骂脏话,不合适吧。”

聂然确定了,就是他,又朝另一个人看去,问:“苟不同,你的手下都死光了吗?哎,你被通缉了哎,利用职务之便勾结邪魔歪道残害麒麟圣兽。”

苟不同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们跟驭兽门杀了个两败俱伤,齐应承蹲在腐尸花丛中跟他们耗着?不出来,麒麟兽赶来了一窝,这会儿聂然又蹿出来了,连落在驭兽门手里当?人质的小麒麟兽都被救出来了,这情势……可真是走到绝路了。

百万低头,伴随着一声似于咳嗽的声音,张嘴吐出一大口血。

聂然赶紧回头看去。

百万抬起爪子,指向?旁边的驭兽门主邱切:内丹,在他那里。

聂然顺着?百万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那伙人的衣服下都隐约透出白光,顿时怒了!这些王八蛋把百万的鳞片揭下来,披自己身上了!去他妈的!

她召出斩不平便朝邱切他们挥了过?去。

剑挥过去,却被一股气流挡住,发出撞击的嗡颤声响。

邱切根本没看到剑是怎么飞过?来的,那剑便已经到了跟前,吓出一声冷汗。好在,他布有?阵护住自己一行。他指向?山洞底,说:“这里有?着?大量的腐尸花,有?着?许许多多的生命之髓,只要挖出来,在场的人皆有?份。这头小麒麟兽的伤能也痊愈。”

百万眦牙,发出低声的怒喝。他受伤极重,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对面的老麒麟兽收回自己的内丹,变回人形,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活生生地揭掉百万的鳞片,将鳞片生发层全部破坏,再也无法长出鳞片,何?来痊愈一说。”他说完,低声对身旁的麒麟兽吩咐了几句,那五头麒麟兽便沿着山崖飞快地往下蹿去,不多时便进到了腐尸花丛中被埋得影子都没有?了。

那么大的麒麟兽,站起来比小二楼还高,却让腐尸花丛淹没了。因为他们的进入,腐尸花受到外物刺激,以为是来了猎物,藤蔓根系如狂魔乱舞,拼命卷绞。

趁着?聂然和百万分神的功夫,涂钟鸣和邱切同时朝着?聂然和百万发起了攻击。涂钟鸣用来布阵的雕刻有符纹的符牌朝着?聂然打了过?去,而邱切也将黑色的充斥满煞气用来困兽的符牌朝着?聂然掷了过?去。

他俩打出去的牌子,化成一大片符光飞向?聂然,宛若天罗地网罩向她,却突然从聂然身后飞出一大片金色的纸符,那些符呼地一下子全部燃起来,化成金色的光芒撞在落下的符光上,形成淡淡的闪烁着?符纹的光圈将聂然护在了里面。

杨雪岭追着这两个小的跑得大汗淋漓,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她连顺好几口,把气捋平,飞快地用道袍袖子擦干净脸上、脖子上的汗水,挺起胸膛,装出一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模样,缓步走出山洞,站在聂然身边,懒洋洋地问:“想用阵困住我的徒弟,问过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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