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天真残忍

聂然在等谭真人的时候,顺便清点了下妖怪,发现少了魅妖和?烙铁头两个到狗哥家掳妖的主犯,便想着先?联络下跑掉的两只看看?能不能有发现。

她打花狸电话想问联络方式,没有人接。

总经理办公桌上有手机铃声响。

她打花狸的电话断掉后,桌上的铃声也断了,再?打,桌上的手机又响了。她凑过去,只见手机来电显示是大小姐,号码正是自己的。

花狸的手机落在这,旁边还放着狗哥的手机,可他俩的手机都设有密码,没法直接翻通讯录。

花狸已经被师像抱走了,只剩下晕在地上的狗哥。

她问狗哥的密码是多少。

狗哥“汪”了她一声,那语声活像滚,跟着他又?继续汪汪汪汪,又?急又快,那语气活像在活:我要你?的密码翻你的手机,你?乐意吗?

聂然决定尊重?下饱受欺负的狗子,主要是已经凄惨成这样子,实在不好意思再?刺激他,不然就得跟他好好聊聊,问你要个密码找个联系方式,你?至于嘛。是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不过,谁要是问她要手机密码,她也不给。她的手机开锁密码跟付款密码是一样的,那能告诉人吗?不能!

万一别人拿着她的手机,翻出她的自拍照,美照还行,但?有一些搞怪的丑照,还有一些洗澡的时候抹着满脸沐浴露的自拍艺术照让人翻出来了,那还得了!

聂然把手机还给狗哥,问:“能联系上魅妖跟烙铁头吗?”

狗哥惊鼻子,那样子恨不得立即蹦起来咬死那两个。

聂然满意了,等回?头狗哥有了那两只妖怪的线索,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她。不过,抓两个小头头有什么用呢?锦毛虎手底下的妖怪小头头一大堆。她对狗哥说:“你?把那两只妖怪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找他们聊聊。”

这个可以有!狗哥的狗表情立即不一样了。不过他伤得太惨,不要说抬爪子解锁手机,连说人话都办不到,整条狗又?沮丧得不行。

聂然从狗哥的表情变化,看?出有门儿,说:“那把密码告诉我呗。”

狗哥嗷呜一声,调子有点悲伤。

聂然猜测着问道:“说不了话?”

狗哥又嗷地叫了声,点头。

这还不简单,几?个数字而已嘛。聂然说:“你?先?告诉我密码,你?回?头再改哈。第一个字数,从零到九,是几你?就眨眼睛,是零你就摇头。”

狗哥开启眨眼模式,很快聂然便要到了他的密码。

将心比心,她不去翻狗哥手机里的其它东西,拿着狗哥的手机,盘腿坐在他旁边,让他看?着自己翻通讯录。

狗哥的通讯录里很丰富,简直是个动物园,各种成精成妖的动物都有。连有很多?名字备注挂上“已亡”的字样,有点像墓志。

已亡的妖怪极多?,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这些有手机联系方式的妖,都是道行比较高深已经学会人类生活的。

老实说,挺惨的。

聂然翻着通讯录,问:“世上有这么多?妖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说完便想起自己以前是真没注意到,也没想过会有妖。她跟狗哥和爷爷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六年,要不是他俩变出原形让她亲眼看到,她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妖啊。有鬼这个好说,人变鬼,有来头的,妖变人……还得跨一大台阶。

聂然找到魅妖和?烙铁头的电话,存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接过魅妖的电话,有她的联系方式。她把烙铁头的号码存上,将手机还给了狗哥。

她打电话给烙铁头,突然旁边响起了电话铃声。

聂然扭头看?去,发注意到这办公室竟然是个套间,里面还有间屋子。她立即跳起来,大力地一脚踹开门,露出一个休息室,摆着张大床。

床头柜上放着手机,房间里没人。

屋子的东西简单,一眼看完,她把衣柜和?床底都看过,没见到有妖,也没见到人,这会儿电话因为没有人接听,已经挂掉了。她又拨打电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来电显示“金犬”,确实是狗哥的号码。

突然,旁边的洗手间传来轻微的水响。

聂然凑进去,洗手间没有人,倒是楼上好像在排水,哗啦啦的。一个念头划过脑海:烙铁头不会是钻进马桶从下水道跑了吧?

追不追?

自己是钻不进下水道的,百万倒是可以,可下水道那么臭那么脏那么多?粑粑。

聂然想想都有点反胃,于是拿着烙铁头的手机,回?到狗哥身边,说:“让它从下水道跑了。”不管那货是怎么跑的,给他宣传成脏点的没面子的逃跑方式抹黑一下。

她又拨打魅妖的电话,担心魅妖会不会怕曝露行踪而关机。

电话很快通了,传来的声音温温柔柔中带着点勾勾缠缠的味道,问:“哪位?”

一听就是妖里妖气的勾人妖精。聂然暗自呸了声,说:“我!”

电话里的那位没听出是谁,问,“你?哪位?”

聂然报上自己名字。

魅妖说:“你?不是说花狸是你师父的猫,不管么?怎么,没法跟自己的师父交待了?”

嗯?聂然心说:“魅妖还不知道窝点被端了?那能不能把她诈回?来?”她说道:“我想过了,我们还是面谈吧,哪里见面?”

魅妖说:“我会再?联系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好骗啊。对方但凡警惕一点,或者是再过一会儿,肯定就知道窝点被端了,想骗出来的概率不大。聂然略作犹豫,又?拨打电话过去。

魅妖接通,问:“还有事?”

聂然说:“哦,就是通知你一声,食品厂被我端了。我师父的猫已经找到了。我看?你?跟花狸挺熟的,要不要投个降什么的?”

魅妖又?挂了电话,跟着花狸的手机铃声响,来电显示“阿魅。”

接电话不用密码!聂然划开?接听键,笑眯眯地喊,“阿魅好呀。”声音贱贱的,超气人的那种。

对面秒挂电话!

聂然心说:“吓死你。”她从办公室里的妖怪身上搜出不少手机、钱包、身份证,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挨个翻看。

旁边,狗哥又嗷呜一声,叫聂然。

聂然看向狗哥,问:“不给看?啊?”

狗哥翻个大白眼,眼神示意她看自己身上的伤。重?伤啊,四肢骨头全断了,皮都被烧焦了,你?不给送医院的吗?

聂然懂了,说:“这个时间,宠物医院都关门了。”她犹豫了下,在洞天观亲友群问,“谁会给宠物治伤呀?”给狗哥他们几个惨样拍张照发到群里。

一堆道士冒头表示这个活计可以接!

洞天观的道士,几?乎人人都会点医术,不要说治猫狗,很多?时候打妖怪捉鬼受伤了都得自己医。不然,一年到头的,仅去医院的花销就得掏空家底。

聂然给了个定位,问:“谁离得近?”

胡槊:我就在附近。

洞天观大弟子发话,底下的人立即没音了。

聂然:我等你?哈。

她对狗哥说:“等着吧,胡槊过来给你?治伤。”

狗哥:“……”你?找一个收妖的大道士过来给劳子治伤?杨雪岭见到那货都得喊声大师兄!

他再?次翻个白眼,躺在地上,生无可恋,还得忍着满身的伤口疼。

伤口疼得难受,好气!

聂然把这些妖怪的钱包、身上戴的手表、首饰等都翻完了,保安报警,派出所的警察都到了,章振武他们才到。

跟章振武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刑警。

派出所的民警看到这阵势,再?看?人家不要他们掺合让回去,乖乖地撤了。

来的刑警,进来后,把办公室的电话都封存了,加班没走的员工也都扣起来盘问。这是要查公司的经营和往来账,扣电脑是方便查实账以及这家食品厂底下的真实交易。

聂然摆成排的手机、手表、首饰、钱包等也全都让警察收了。

聂然发现自己忙活一晚上,一毛钱没捞到,最后还得倒贴让胡槊给狗哥治伤的钱,不乐意了,说:“别都查封完,给我留点啊,几?个意思呀?让我干白工啊!”

厉归真很想说,是你自己报的警让我们加的班。可他不敢!他要敢说这话,下次聂然绝对不会再?找他们。虽说加班累得要死,但?这些可是实打实的大功,几?乎等于送上门来的。有这几?趟打底,回?头往上升都容易得多?。

不过,规定得守!他告诉聂然,这些东西拿回去有助于调查,没几个钱。至于那些妖怪,他没敢让人收走,这要是收走,急眼的可不止是聂然了。

刑警的办事很效率,拿着仪器,当?场调出他们的户籍资料,发现有些妖怪竟然是有人类家庭的。爷爷奶奶父母爹妈到儿女,跟普通的正常家庭一模一样,包括这家食品厂的总经理都有一堆家属亲戚,有着正常的人际关系。

胡槊到了,让魏光把狗哥他们几个抬走,带回去治伤。

聂然看胡槊这么积极,不好让人白跑,于是跟百万商量。那些死去的妖怪的肉、内丹什么的都归百万,皮、骨头,让胡槊他们带走。皮,可以作装饰,能卖不少钱,还能震慑一般的小妖小怪,清除掉上面沾的煞气后,还能镇宅。骨头还可以用来刻符布阵,一些骨头还能入药,能卖不少钱。

她得让洞天观挣点钱维持香火和日常开?销。

谭真人也不敢让聂然白出力,能够让聂然刨走的都让她刨走,待她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约她去这家食品厂的总经理家看看?。

聂然想着厂子里的收获不大,或许家里有发现呢?

百万想着趁热打铁再?逮几只,没空搬妖怪回家,于是给舅舅打电话,让他来搬。

办事处的人听到百万喊舅舅来搬,很默契地离这些妖怪远点。

聂然带着百万,坐着谭真人的车去妖怪总经理的家。

半点一夜多?,办事处的人先把别墅四周围得严严实实的,正准备破门进去,百万已经很主动地进去帮大家打开?了门。

屋子里的人还在熟睡,只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大儿子上初中的样子,十三岁,小女儿八岁多?,还在上小学。

那女人睡梦中被吵醒,吓得够呛,两个孩子也吓着了,三个人聚在一起,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办事处的人把屋子转了一圈,没找到任何妖怪的痕迹。

聂然取出墙上一家四口合照。照片上的男孩还很小,女儿才刚出生,被抱在襁褓里,一家四口很幸福的样子。照片上的女人有点刚生完孩子的孕妇胖,不像现在这样满脸憔悴瘦得身上没二两肉。

厉归真回?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谭真人说:“没住这里。”他把书房里拿的相册递给谭真人,又?调出妖怪总经理的身份证照,说:“有点古怪。”

聂然凑过去瞄了眼,心说:一个是妖怪,一个是人,当?然有古怪。

她问屋主:“你?老公呢?”她的话音一转,先?问那食品厂是不是她老公开的?

那女人很害怕,也很警惕,问:“你?们是什么人?”

聂然问:“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是妖怪?”

小男孩显然平时没少受这个刺激,很激动地大声叫道:“我爸爸不是妖怪,这世上没有妖怪,胡说。”他满是气愤地骂他妈,“都是你乱说……”越说越气愤,对着亲妈一通破口大骂。

那女人红着眼睛,让儿子骂得眼泪都出来了,偏又有苦难言。

聂然“啪”地一巴掌呼在那熊孩子的脸上,打得半张脸都肿了,再?把他扔到大门外。

那女人叫了声:“大宝”,赶紧牵着小女儿追出去找儿子。

那小男孩摔倒在地上,爬起来还想跟聂然横,待看?到聂然还要收拾他的样子,吓得没敢跟她叫板。

聂然问那女人,“你?儿子这样骂你?,还留着不扔啊?”

小男孩气呼呼地坚持,“我爸爸不是妖怪,他只是工作忙才不回?家的。”

聂然重重?地“哈!”了声。

她亲眼见过那妖怪总经理变成人的样子,也看?过他们家的照片,还有那妖怪的身份证照。现在的身份证照是要人脸识别的,会测眼距、颧骨等距离,不是有点像就能过得了仪器比对,妖怪想完全跟另一个人把长相变得一模一样,很难!

不过,不是不可能。

她在洞天观的时候听师婆讲过,妖怪为了伪装成人,最常用的方式之一就是顶替别人的身份,而为了变得足够像,能够过得了仪器,要把人拆骨剥皮,将别人的皮、骨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让自己有两副皮骨,进行随意变化。

这是一种邪术,被害人会死得相当惨,那等于活生生地被分肢解体再?让妖怪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女人把儿子护在身后,却被儿子厌恶地一把推开,差点摔倒在地。

小男孩对女人充满仇视!他格外坚持地叫道:“都怪你说爸爸是妖怪,赶他走,他才不回?家的,他不是妖怪,他是爸爸。”说着说着,哭了,特别伤心,特别委屈。

小女儿见状,哇地一声跟着哭了。

女人默默地垂泪,紧紧地搂住女儿。任她跟谁说,谁都不信,还差点被送去精神病院。

聂然:“……”再?给一个耳光好像也止不了哭了。

得!你?们慢慢哭吧。她坐在台阶上,等一家三口哭完。

邻居家的灯开了,有人到阳台上看?热闹,还拿出手机,不知道是拍照还是录相。

聂然见到有人拍照就摆出造型,让他们拍。

邻居见到聂然摆造型,镜头挪过去,却见到拍到的人整个儿泛绿光,跟鬼一样,再?拍其他人,又?很正常,突然有只小飞虫撞在手机上,手机突然关机,怎么都打不开?了。

厉归真解决了楼上偷拍的手机,把证件给那女人看了,说:“请你协助我们接受调查,你?可以理解我们是处理特殊事件的部门,包括……”他看?了眼小男孩,把“妖怪”两个字收了回?去。别再刺激孩子了。

那女人认不出证件的真假,可这么多?人在这里,自己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更没法跑。她只能拉着小女儿回屋,临回去前又?看?了眼儿子,想一起拉回?去,又?怕孩子再?闹再挨揍。

聂然体贴,揪住小少年的衣领又?把人提回去,跟扔麻袋似的扔到沙发上。她对那女人说道:“十三岁的人,该懂事了。这么多?人闯进他家,不知道保护妈妈妹妹,只知道胡搅蛮缠洒泼打滚,骂亲妈,什么鬼玩意儿,早点扔早点好。”

那女人:“……”

聂然对小男孩:“几?年不回?家的爸,跟亲妈,几?年不回?家的爸更亲哈。”

小男孩委屈,梗着脖子,坚持,“还不是因为我妈说我爸是妖怪,还跟他离婚。”

聂然翻个大白眼,说:“你?亲生爸爸已经被妖怪害死了,跟你?妈离婚的那个是冒充了你?爸的妖怪。你?妈要是不离婚,你?们一家三口都得没了。”

小男孩坚持,“我爸不是妖怪!”

聂然跟他没法勾通,不说话了,对那女人说,“说说你?那妖怪老公的事呗。”她突然想起那妖怪还在车上,说:“你?稍等下。”她出去,打开?谭真人车子的后备箱,便见到那狼妖醒了,且把捆住他的符绳都挣松了。

想跑!

聂然两只拳头一起落下,分别落在狼妖的两条后腿上。

大半夜的,一声凄厉的狼嚎惨叫划过夜空,那瘆人的惨叫声让办事处的人都起了身鸡皮疙瘩。

聂然心说:“我让你打断狗哥的后两条后腿!”她揪住狼妖的脖子,拖进客厅,扔到地上,对小男孩说:“我把你?爸爸逮回来了,认亲吧,叫爸爸呗。”

那女人认出狼妖,搂紧女儿,满是恐惧地盯着它,吓得浑身哆嗦。

聂然跳起来,往狼妖的前腿上一蹦,咔嚓两声,狼妖的前腿骨也断了。

又?一次更加凄惨的狼嚎声响起!

聂然满意了!必须加利息嘛!

狼妖躺在地上,四条腿的骨头都碎了,痛得直哆嗦,泪水都出来了。

聂然这才解了他身上已经挣松的符绳,又?轻轻地踢了他一脚肚子,说:“只是腿骨断了,又?不是重伤,赶紧变成人让这个弟弟认爸爸。”她又威胁:“你?要是不变人,我先?一根根踩断你的肋骨,再?掏你妖丹,再?把你?烧死,露出你的两副皮骨。”

狼妖不敢跟聂然横,乖乖地变回成人样,蜷在地上。

小男孩眼睁睁地看到地上的狼变成爸爸,彻底傻眼了。

那女人已经看出来这群人是来收拾狼妖的。她对聂然说道:“就是他,他装成我老公的样子回?家,我一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就不对,我老公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有股怪味在身上……”她倒豆子地把这狼妖的事一股脑地全说了。

这狼妖变成她老公回家,刚开?始想装,没装住,差点杀了她。好在那时候食品厂还在她爸的名下,杀了她,拿不到财产。后来她爸突然过世,又?只有她一个孩子,于是厂子归了她。她拿厂子做交易,换了离婚,这狼妖才离开。

聂然问那女人,“这狼跟你?结婚,拿了厂子,就再没回来过?”

女人说:“没有。”

聂然看那傻儿子闹成这样,也知道狼妖没回这里。她又踹了脚狼妖,问:“你?到底住在哪?你?办公室里的房间明显不像是长期住人的。快点交待,少耽搁我抄家。”

狼妖只得报出个地址。

女人说:“那是我老公的父母家。”

聂然提起狼妖,招呼谭真人他们换地方。

那狼妖在聂然的手里老实得连挣扎一下都不敢,整个儿跟瘫痪了似的,满脸绝望。

办事处的人默默地跟在聂然身后,发现跟她办事可真有效率。

聂然把狼妖扔到后备箱,自己在后座坐下,忽然想起一事,问狼妖,“你?跟白狼堂的那只狼妖是不是兄弟呀?你?们有几?个兄弟姐妹?”

狼妖拒绝回?答。

聂然一拳头下去。

狼妖嗷地一声,感觉肋骨都断了。他回?答道:“我那一窝生了三只,只有我成了精,跟我同窝的兄弟夭折了一只,另一只老死了。”

聂然“哦”了声,想起雄性生物都喜欢拜把子称兄道弟的,又?问:“那你们结拜了吗?都是狼,混在妖怪里,又?是在一个地头上混,会结拜的吧。”

狼妖不想让聂然知道还有个老二,怕她逼出老二的下落,害了老二。

聂然又一拳头下去,打在断掉的前腿上,痛得狼妖嗷嗷嗷嗷嚎。

他嚎一声,聂然打一拳,越嚎聂然越打。

碎骨刺破皮肉,淌出了血,两条前腿血肉模糊的。

聂然说:“你?要是不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帮狗哥报仇了哈。”

狼妖只得回?答说:“白狼是老大,我是老三,中间还有个老二。”

聂然追问道:“老二在哪里?长什么样子?什么人的身份?干什么的?”

狼妖嗷呜一声,悲鸣出声,泪水都出来了。

聂然说:“害人的时候那么嚣张,现在知道哭啦,晚了,赶紧交待。”她说完又?抡起拳头,作势欲打。

狼妖嗷地声大喊,“老二是虎力集团的大区经理,叫朗润,用的是一个叫王睿的人的身份。”

聂然不懂大区经理是干嘛的,更不懂这些妖怪间的道道,趁着现在可以审问狼妖,赶紧多?问问情况了解了解。

狼妖嚎叫道:“你?一把火烧死我吧。”

聂然说:“我吃撑了,最近都不想烧妖怪。不过你?想死的话,没问题,不知道你?是想被炖,还是想被炒?用烧也行。你?这么老,爆炒肯定不合适,煲汤也行的吧。这身皮拿来铺沙发地毯,肯定特别的有面子。”

狼妖突然没音了。

聂然探头看去,发现他正一副便秘的样子,眼神透着凌厉的凶狠。

谭真人觉察到有异,扭头看?去,叫道:“不好,他要自爆妖丹。”

聂然一听,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吓得她学着封妖窟里的干尸道士们掏别的干尸的内丹那样,一把掏出了狼妖的妖丹,用力地扔到天空中,炸开了好大一朵烟花。

狼妖嗷地发出声痛苦的闷哼,身子剧烈抽搐,身上浮现起狼毛,变成了一个似狼似人的怪物。它的嘴里往外冒着血,眼里都是血丝,痛苦得不成样子。

聂然甩甩手,揉揉掌心,说:“那妖丹好烫。”

谭真人:“……”徒手抓妖丹,你?厉害!

他看?了眼因妖丹和丹田都被毁而废了道行,还被破开肚子扯出了肠子,伤得极重?的狼妖,又?默默地觑了眼聂然,再?次为锦毛虎那伙妖默默地献上兴灾乐祸的同情。

小孩子的天真残忍,那才是真的残忍。

聂然看狼妖这样子应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拿出手机拍照,发给锦毛虎,发消息:受不了刑,什么都招了,连那当大区经理的拜把子兄弟都招出来了。啧啧啧!

她发完信息,还读了遍消息,问谭真人:“你?说锦毛虎会不会气到心塞睡不着觉?”

后备箱的狼妖嘴里呕着血,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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