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No.4:李斯特·Un Incontro Danime

作者有话要说:【写给喜欢李斯特的小天使】

#顺接正文完结后的剧情

#现代篇正式露面,但不是现代篇起始

#剧情不会继续写了,现代篇是均匀分布在每本音乐家后的

#由于李子和肖肖的现代篇高度重合,更多剧情会在肖邦篇

#明天正式完结,明天的更新会准时放出,到时候有惊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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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极为迷幻的蓝绿色,像异色琉璃一样,在室内的光线中变幻出深深浅浅的梦幻色彩。躺在床上的男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还?能重新看到除开黑暗之外的景象,他不停地眨着眼,似乎在一遍一遍确认自己所见?是否为真。

他扬起手臂,一双为钢琴而生的手不再是他熟悉的岁月沉淀的枯槁。他在空中试了试手指的灵活度,这是他年轻时灵敏到可以创造奇迹的手。他立马起身四处搜寻着什么,在一尊衣冠镜里,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像阳光一样闪耀的金发,细腻饱满的皮肤,自信俊朗的脸,修长挺拔的身躯——

这是弗朗茨·李斯特,是二十来岁的“钢琴之王”。

李斯特记得自己应该是死去了的,可是现在镜子里这个鲜活的人像反驳了他的认知。他开始看了看这间房子,发现和自己记忆里那间蒙托隆街的住处一模一样。

难道——

他推开卧室的门,走过玄关,看到了他熟悉的大厅。被他害怕因睹物思人而难过到窒息,于是再次变卖的贝森朵夫安静地沉睡在他眼前。他无视它快速窜进琴室,工作桌、书柜、埃拉尔,那扇门。

心脏开始碰碰狂跳起来,李斯特推推门,发现门上了锁无法打开。他立即回客厅,打开那扇通往外界的门——

李斯特脸上的欣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与懵圈。外面并不是一条通往上下的楼梯,而是一件铺着华贵红色波斯地毯的长廊,廊间还吊着几盏精美的水晶灯。

他以年轻时自己良好的视力发誓,这些灯是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依次由进及远亮起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和历史对话这种玄乎的事都碰上了——哦,最后自己还?被它直接抹杀了——现在这般状况,是补偿的意思吗?

蓝绿色的宝石再次旋转出流光,他可以再见?到夏洛琳吗?

深吸一口气,李斯特带上房门开始在这偌大的走廊里寻找着出路。不就是类似于皇宫一样的城堡吗,他这一生,见?过的不算少了。

钢琴家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关上的那扇门的铭牌上,浮现出了清晰的墨色字迹,那是他张扬潇洒的签名“F.Liszt(1811-1886)”。

和它相对的房间的空白铭牌上,隐隐浮现着一抹淡淡的字迹,签名优雅至极,是“F.Chopin(1810-1849)”。

*

“……见鬼,为什么不是弗里德!”棕发的音乐家看到楼梯里出现的金发钢琴家懊恼地嘟囔着,他觉得口中上好的咖啡顿时索然无味,“明明弗里德的房间也浮现名字了——”

“亲爱的,平常心,这间城堡的房间里出现谁都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梳着精致发型的女士出声安慰着他,她站起身来迎接钢琴家,华贵的礼服裙让她更加优雅迷人了。

“您是弗朗茨·李斯特先生吧。我是夏洛蒂·门德尔松,这间城堡拥有者的妻子。我想您应该认识我丈夫?”

李斯特发现自己再一次愣在了楼梯上,眼前的事态发展似乎包裹了太多信息,他的脑子一下子处理不过来了。

“是、是的,我认识他,菲利克斯是我的朋友……”

他的舌头有些打结,他该庆幸自己因为长期在魏玛活动把德语口语捡起来了,以至于现在不必尴尬对话都不能进行??

“哼,朋友?”门德尔松瞥了瞥嘴,无情地打击着他,“是朋友的话,你会带着瓦格纳去拜访舒曼迟到不说,还?附和他说着关于‘刚去世不久的我’的坏话?”

“上帝可证——”李斯特眼睛睁得浑圆,“你不能用我没做过的事污蔑我!”

门德尔松沉默了一会,试探着问道:“卡洛琳·赛因·维特根斯坦公主是你最想以‘妻子’称呼的人?”

“你在说什么呢?”李斯特抬高了声音,“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夏洛琳!”

“夏洛琳?是小提琴家夏洛琳吗?”夏洛蒂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她看向门德尔松,“是那个——”

“那个弗里德托我为她办理身份证件的姑娘,夏洛琳·冯·德沃克林。”门德尔松打断了妻子的话,用眼神示意她终止这个话题,“很?好,看来你不是来自书籍记载历史里的李斯特。我们同一个时空,弗朗茨,欢迎你来到两百年后的未来。”

“快过来吧,李斯特先生,咖啡还是茶?”夏洛蒂指了指丈夫身边的位置,“您心中的疑虑,可以过来让我们细细为您解答。”

……

等听完门德尔松的介绍后,李斯特的脑子里的信息终于能列出清晰的条理了。

其实并不复杂,简单概述起来就是:他以他记忆里最渴望的样子在城堡中苏醒,相当于拥有了第二次生命;这座城堡里还?会复苏更多的音乐家;目前城堡的归属在门德尔松名下,相应的他要负责维护城堡里的一切,并接待安置好每一位苏醒过来的人物。

还?有一点,现在的时间是两百年后的新世纪,这里是德国柏林。李斯特想起盒子里揭秘出的线索,眼睛顿时一亮。

“菲利克斯,这个时代,是不是有夏洛琳?”

李斯特的期待和夏洛蒂的笑声令门德尔松微微一僵,悻悻地回答说是。

“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棕发的音乐家总算体会到了书中形容金发的钢琴家笑容“像阳光下的匕首”是怎样贴切的一种比喻了,眼睛都要被他闪瞎了好么。

门德尔松默默地喝了口咖啡,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一叠文件丢给李斯特。

钢琴家粗略看了看,除了几本证件和一张黑卡片之外,剩下的好像是一项大赛的流程单。

“证件我可以理解,这张卡片和这堆白纸是什么意思?”

“卡片你就当它是钱吧——这个时代不用带那么多钱币出门了,你可以用它兑换任何一个国家的货币,当然需要付账的时候你刷卡就行?了。关于这一点的相关课程,随后我会给你补上的。

至于这些纸张——我亲爱的弗朗茨先生,您应该认识上面那么明显的‘CHOPIN’吧?这是‘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相关资料、流程和曲目,我已经提前给你报好名了,到时候你直接去就行?。”

门德尔松一长串话令李斯特有点晕眩,他问道:“我以为,我要找的是夏洛琳?”

“亲爱的李斯特先生,我为你们办理合法的身份证件、维持城堡运作、给你们发钱让你们免于饥寒交迫很?辛苦的,所以找人这种事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门德尔松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看在你是弗朗茨的份上,要是是瓦格纳,呵呵,我管他死活!”

李斯特突然背后一寒。

夏洛蒂敲了敲杯盏,提醒到:“菲利克斯,礼仪,平常心?”

门德尔松露出了个灿烂的假笑:“好的,如果瓦格纳来了,我会记得要用三餐招待他让他免于饿死的——哦,弗朗茨,信我,你的夏洛琳虽然是个小提琴家,但肖赛作为盛大的国际赛事,每个音乐家都会稍微关注下——尤其是冠军。”

李斯特瞬间懂得了其中的缘由。他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说道:“钢琴……我需要一架钢琴!”

门德尔松露出了目前为止最和善的笑容,他指了指旁边偌大的厅堂:“那儿,我亲爱的弗朗茨。曲谱在桌子上——建议你好好看一看,它们和你脑子里的‘肖邦’可能有些不同。另外……里面的施坦威、贝森朵夫、贝希斯坦,任君挑选,随你喜欢。”

……

悦耳的钢琴声开始在房子里回荡。肖邦的旋律加上钢琴之王的演绎,令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菲利克斯,这些钢琴都好棒——和我们那个时代的琴手感?不一样——我喜欢他们的声响!”

“是的是的,弗朗茨,对钢琴家来说区别还是很大的。你好好适应,驯服它们。”

初奏过后,那些肖邦曲开始变了味道。

“弗朗茨,想想你的夏洛琳——照着谱子弹!信我,你这样个性化的演绎,初赛都过不了的!”

“……”

钢琴渐渐恢复了正宗的肖邦味道,菲利克斯享受地端着咖啡靠在椅子上,一幅满足地模样。

“你变坏了,菲利克斯。那位小姐刚刚赢得了帕赛冠军,找她对你而言绝不算难事。”

“亲爱的夫人,除了肖邦本人,我还?能去哪里找另一个肖邦呢?只有照着谱子演奏的李斯特啊,在钢琴上,只有他可以完美地变成另一个人了。”

“所以你就这样欺负他?音乐史记载的没错啊,他是真的好脾气好相处啦。”

“这怎么能叫欺负?谁叫他抢先我的弗里德一步醒来——我想念他的钢琴很久啦。再说了,亲爱的,你不觉得只有肖赛的第一才配得上帕赛的第一不是吗?”

“我觉得李斯特大赛也行?呀,柴可夫斯基也很?不错?”

“夫人,噤声。”

*

在李斯特适应着现代钢琴的日子里,门德尔松和夏洛蒂时不时会跟他科普这个时代的一切。

当提及电灯、汽车、火车之类的东西时,李斯特在门德尔松震惊的神色中脱口而出了它们的名字,除开日常生活的引导外,他拒绝在听科普了——他要把这一切,留给他的夏洛琳来教导。

默默吃了份狗粮的门德尔松想起自己当时面对这些新奇东西时错愕的表现,心酸地腹诽了句“活得久果然还是好的”后,暗地里将?柏林前往华沙的机票改为了火车票。

嗯,也就是将行?程一个多小时的飞机改为了时间最长的那班耗时半天以上的欧洲列车。

尤其当看着雇佣的司机将李斯特送往柏林东站后,他心里的痛快无以言表。

“嗯,菲利克斯,我发现了几个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第一,虽然弗朗茨会说德语,但华沙那边……似乎以波兰语为主?加上他几乎不会英语,嗯,波兰那边法语普及吗?”

“……”

“第二,假如弗朗茨迷路了的话,语言不通也就罢了……你好像还没教他用手机?他万一走丢了的话,我们最后是不是还要飞去华沙警局里接他回来?”

“……”

“第三,如果我们去接弗朗茨,然后那天刚好弗里德来了的话?”

门德尔松隐隐有些眼前发黑。在夏洛蒂的微笑中,他愤愤地拨了通电话,给李斯特请了个华沙接引人——从华沙中央车站出站口就举牌接人的那种。

哦,读者们,让我们双手合十:

给被蒙在鼓里一心想要参赛的李斯特先生点蜡!

给这一届将?要遭受空降魔王的钢琴打击的无辜肖赛参赛者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