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三皇子发狂

苏浅枕着景川的胳膊,又忽的想到:“今日下毒的案子,陛下没交给刑部或大理寺,是要?”

等了?许久,没听到景川的回?答,抬头一看,景川正?入神地?望着她?,苏浅抬手蒙上他的眸子,问道:“怎么了??这?般瞧我??”

景川叹息了?声,握住她?的手道:“为夫人美?色所迷。方才说了?什么?”

苏浅未去深究,只继续道:“我?说,下毒的案子。”

“陛下他心中多少有些猜测,便不愿再放到明面上查。”

“你的意思是,陛下也怀疑是三皇子,所以不叫旁人再查。如此?说来,陛下对三皇子情分很深嘛!”

“终究是父子。”

“可?若不是太子今日得天之幸,这?毒可?就把他的命带走了?。”

“到那时,三皇子也就没有情分可?言了?。”

说着说着,苏浅笑了?起来,“你说,若真是三皇子做的,如今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此?刻怕是要气死了?吧?”

三皇子又岂止是气死,根本?是发?狂了?。

书房中,花瓶摆件被他砸得满地?;书画被他撕得粉碎,仔细瞧去竟还有大家顾离人的佳作;书桌更是掀翻了?,全然是一片狼藉。

三皇子乱着发?,皱着衣袍,面色铁青地?拽起跪地?的幕僚,暴戾呵斥:“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这?就是你说的一箭双雕?你知道太子他好了?吗?他全好了?!多亏你的剧毒一品红啊!神丹妙药也不过如此?了?吧?”

说着,他捡起那瓶毒药,阴狠笑道:“来,你不是有痛痹之症吗?喝了?它,保管药到病除啊!”

话落,三皇子便疯狂地?要往那幕僚口中灌入毒药,苏青瑜急急闯了?进来,拦下了?他,道:“殿下,且忍耐些呀!”

“你没听到父皇说什么吗?天佑我?儿!天佑我?朝!他一个病弱太子,清闲了?二十多年,一朝病愈,就天佑我?朝了??叫我?忍耐些,你说,我?如何忍得!”

“陛下不过是一时激越,随口一说罢了?。您在朝中经营数年,功绩和声名,哪一样都是您占着上风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配与您相比的啊!只是,如今,他初初病愈,正?是最得陛下关照的时候,因此?,咱们才更该镇定下来,不要妄动啊!”

苏青瑜一边说,一边扶着三皇子缓缓坐下。

三皇子拽了?拽褶皱的衣袍,冷笑回?道:“不要妄动,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先是病愈,再入朝堂,待父皇百年之后,他就是名正?言顺···”

“殿下!”苏青瑜急忙打断他的话,而后又对那地?上的幕僚道:“还不滚出去!”

幕僚连滚带爬地?出了?书房,苏青瑜才继续道:“咱们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当下,该先处置好这?下毒一事,若是被查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谢府的安排都是我?那只一门心思复仇的蠢大哥去做的,就算怀疑也查不到我?头上。”

苏青瑜眼?中疑惑一闪而过,而后才道:“殿下如此?英明,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三皇子皱眉不解,苏青瑜递上一杯茶,接着道:“纵观历史,无论哪个王朝,太子顺利继位的情形都实属罕见。

从前咱们太子殿下身子孱弱,对陛下构不成威胁,因而受尽了?偏爱,以后可?就不能了?,年迈的帝王面对一个康健的太子,失和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三皇子一听登时起身:“不错,我?何必如此?心急,一个备受宠爱的病弱太子和一个康健却与帝王失和的太子,自然是后者更有利于我?,说到底终究是得圣心者得天下!”

三皇子愈发?兴奋,拽起苏青瑜道:“多亏有你在身边,阿瑜。”

“殿下又何尝不知,不过是一时气昏了?头。”

三皇子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呀!惯会哄我?。”

说着,他将苏青瑜拥入怀中。思索了?会儿,又道:“眼?下,倒真还有件事可?做。天佑太子这?话,父皇自己随意说倒是无妨,但若百姓们也由此?传颂太子得天庇佑,不知父皇会作何感?想?”

“殿下要在太子病愈一事上做文章,若此?舆论真的传开了?,太子在民间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三皇子冷哼了?声,无所谓地?道:“那起子贱民忘性大着呢!成王败寇,一旦尘埃落定,往昔如何还不是任我?书写。”

···

三皇子心绪平复,又有了?盘算,苏青瑜便离了?书房。

已?是夜阑,她?一步一步地?走着,面上再没有了?方才的温婉附会,浑身皆透着消沉。

太子病愈固然使她?备受打击,可?更令她?失望的是三皇子如此?不堪重任的性子,不过一时失利,便如疯了?一般,闹得满府皆知,甚至还要亲手去处置幕僚。

她?回?身看向书房,不禁自问:这?真的是她?识得的三皇子吗?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三皇子。

走到抄手游廊的拐弯处,苏青瑜倏地?停下,问道:“绿珠,那样的毒,那般弱症,无缘无故好了?,为何?当真是天佑吗?若他是天佑,你家姑娘我?这?三皇子妃不成了?天弃吗?”

“姑娘,怎会?老天爷定是向着姑娘您的。”

苏青瑜倏然想到了?从小被周婆子带走,如今见了?她?要行礼的苏浅,笑道:“没错,上苍定会站在我?这?边。”

及笄礼过了?两日,苏浅出门,先去瞧掬香斋的生?意,顺道与阿年碰面。

出人意料的,街头巷尾皆是太子得天庇佑的传颂,对于病愈毫无其?他揣测,且清依与太子的事也并无议论。

到了?掬香斋,苏浅且按下疑虑,点了?斋中新上的花露,与阿年说话。

“我?阿爹可?能要找到当年拐走我?的那嬷嬷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查到些许消息,已?是不易!”

阿年吊儿郎当地?喝了?口茶,“还要多亏你提醒。从前阿爹是大海捞针,如今是专跟着我?那大伯,自然就查到了?。”

苏浅谦逊笑了?下,推测道:“那嬷嬷想必是个利害的,能从你那大伯手中活下来,还叫荣相这?么多年都寻不到。”

“谁都是个利害的!”

“抓到人之后打算怎么办,想好了?吗?”

“还能怎么办?丢到官府去,让我?那大伯付出代价。”

苏浅叹气摇头:“不好!如此?这?般只能惩处他一人,而且荣相还会因此?被攻讦绝情寡义。”

“那怎么办?”

苏浅思忖了?会儿,挑眉道:“我?有一计,你附耳过来。”

苏浅与阿年分开后,便对云朵说道:“去一趟你师父那里。”

“是,姑娘。”

马车之中,苏浅想着昨日景川说的,谢相虽知无用,但还是想要那无毒药丸的方子,给清依备着。

对于太子殿下的病愈之谜,苏浅猜测众人都是困惑不解的,城府深些的必然不会轻易相信得天庇佑的鬼话,谢相会怀疑上那药丸,也是自然的,但那方子他见过便会知道,的确是寻常药丸。

只是去跟云朵师父要那方子,她?突然心神不定起来,五色梅那般敏锐的人,那夜,她?往露水里倒灵泉时,有没有察觉,如今太子殿下病愈的事,五色梅是否会想到自己身上呢?

苏浅随着云朵进去,一眼?便瞧见小福还在院子里站桩,苏浅没打扰她?,直接去了?屋中。

五色梅正?在配丸药,见苏浅一行进来便直接道:“我?不起身了?,姑娘随意坐吧!”

“多谢师父。”苏浅缓缓坐下,便直接道:“我?今日来,是问师父您要那丸药方子的。”说着,苏浅命知秀拿出一木匣子放到了?桌上。

五色梅打开一瞧,不可?思议道:“我?那只是寻常方子,哪值得用这?人参交换?”

苏浅忙道:“您就收下吧,也好叫我?安心。”

五色梅犹豫了?会儿,抬头对云朵道:“你带着知秀丫头去我?书房找方子来,顺便看看福丫头有没有偷懒?”

“是,师父。”

转眼?间,屋中便仅剩了?五色梅和云朵二人。

“姑娘的不同寻常之处,我?自初次用了?您的人参便知晓了?。”

许是苏浅惊讶的神情太过明显,五色梅继续道:“我?配药制毒了?二十几年,若品不出您这?人参的妙处,我?那师父说不得掀开棺材板找我?来!”

苏浅扑哧笑了?声,道:“亏我?顾自鬼祟了?许久,原早就被师父看破了?。”

“我?与云朵都无意窥探姑娘的秘密,叫她?去您身边,与其?说是报恩,不若说是寻求庇护。江湖我?是混累了?,也想给云朵找条出路,幸得姑娘不弃,如今也算安稳了?。”

五色梅说出这?番话时,只是一下一下地?捣着药材,并未特意去瞧苏浅。

苏浅明了?,这?是对她?的不设防,对她?的信任。她?松了?一口气,笑着自嘲道:“白担忧了?一路!”

茹嬷嬷远远瞧见苏浅回?来,便迎上来道:“姑娘回?来的正?是时候,您前段日子不是想吃炙肉吗?庄子上给咱们送来了?,还新鲜着呢!”

“给正?院送去了?没有?”

“送去了?大半,夫人说也要吃炙肉呢!”

苏浅听了?愈发?高兴,笑道:“那可?好。叫巴婶子把猪大肠拿盐洗干净喽,再放大料卤上半个时辰,今日我?要吃炙大肠。”

茹嬷嬷打断苏浅道:“那是腌臜物,姑娘怎好吃那个?”

“味美?极了?,等用膳时,您便知道了?。”

说罢,苏浅又急着安排:“再等上一会儿,在游廊上置上一暖炉,温上酒,等我?夫君回?来,我?和他就在那儿用。嬷嬷,你带着丫头们在那院中也置上一个,一起吃,咱们热闹热闹。”

“都听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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