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成亲啦

苏浅一行未到侯府,便先遇见了石婆子,原她又是特地来寻的。

被请上了马车,石婆子便连忙说起昨日的事来:“二姑娘的及笄礼险些莫得完成,到三拜礼时,贵客们不知何处得?了消息称陛下皇后去了您那里,便都坐不住了。老太君和侯爷无法,草草结尾了三拜礼,赶着请贵客们赠了花,便放人离去。

后来,大理寺少卿为您簪花的消息传来,三姑娘大闹了一场。府上众人的脸色瞧着比皇后懿旨那日还难看。”

石婆子说了这么许多,苏浅却只往心里听进去了一件事:倒是忘了苏青韵那丫头了。

苏浅一行到了侯府,方进了正门,苏青韵便气势汹汹地绕过抄手游廊,冲着她来了,后头还跟着?意图拽住自家女儿的林氏。

苏青韵上来用力抓住苏浅,直望着?她问道:“少卿大人,他当真给你簪花了?”

换作平日里,苏浅定懒得?惯苏青韵这无礼的德行,可此刻站在面前的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曾经的满腔欢喜即将化作云烟的少女。

“圣旨到~”

待靖昌侯府众人跪齐之后,宣旨太监方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靖昌候之女苏浅温柔贤淑、蕙质兰心,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今大理寺少卿景川,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择良辰完婚。”

因着?昨夜景川那句欢喜,她心中早有准备,但真的接过圣旨,还是忍不住悸动。宣旨太监走后,侯府众人皆眼神复杂、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靖昌候走过苏浅身边,摇头道:“你藏得深啊!”

是夜,她拿出放在灵泉空间的那支桃花,又摆弄起来,心道:竟去请圣旨来!憨的!

将桃花放回,又倏地想起白日里那瞧着圣旨泪流满面的苏青韵,心中不忍。起身,叫来了云朵,由她带着悄声去了苏青韵的闺房。

“你来作甚?我叫人了!”

姑娘家仍哭着,声音也听着哑哑的。苏浅柔声问道:“你与少卿大人说过话吗?”

苏青韵不答,苏浅便继续问:“你与他相识吗?你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吗?”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

“你可以不知道他,却该了解自己的心。那所谓的欢喜究竟只是随波逐流,还是真的因着?懂得?,才心悦其人。”

“你懂他吗?”

“也许懂一些吧。他待人真挚,眼中总是旁人的好处,也不吝啬称赞;瞧着稳重,有时也有些许笨拙;才华横溢,就更不必多说了。”

“你们两情相悦?”

“如?今是的。我与你就说这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女子这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嫁个情投意合之人,总比一头热要强得多,往后的日子也不那么难熬。当然,也得?考虑人心易变。”

苏浅说完,见她久久沉默,便起身悄然离去。

“喜筵都备好了吧?”知秀忙得?晕头还不忘问着。

金蕊答道:“我亲眼瞧了,茹嬷嬷说的都有。想来陛下赐婚,嫁妆都不曾糊弄,如?今就这一哆嗦了,更不会敷衍了。”

“那便好。”

外?头闹哄哄着?,时不时传来这样那样的吩咐,或是小孩子的嬉戏声。

大喜的日子,新娘子上妆,要先由母亲亲自梳头,周氏望着?镜中落落大方的苏浅,愣神起来,总觉着?女儿归来似在昨日,而此刻她便要嫁人了。

芸姨早在旁边等着?给苏浅开脸呢!见状,便上前提醒道:“侯夫人,还等着?吉时呢!”

周氏回?神?儿,握起苏浅的发,细细梳起来。刚放下梳子,本想说两句话,芸姨便上了前来,将她挤到了后面,并非有意,只确实没想过她这个母亲竟还有话跟苏浅说。

芸姨一边拿着丝线绞去苏浅脸上的茸毛,一边笑着?道:“咱们阿浅这皮子也太嫩了点,疼得很?了可如何是好?”

阿年和小福在旁好奇地瞧着,苏浅羞怯,只道:“没有呢!您放心便是。”

周氏看着?两人亲昵说笑,回?想起过往,她疏离着,狠心着?,忘却着,直到此刻她终于将这个女儿推了出去的,可怎就这般不是滋味了呢?

忽然,鸣炮奏乐声起。

知秀进来道:“姑娘,新郎官来啦!”

周氏猛然站起,道:“我也该到正堂去了,还要与侯爷一起接迎亲简帖。”

过了好一会儿,前头才完事儿,苏浅听着景川的声音由远及近,蒙上盖头,心砰砰直跳。他在门口作了首催妆诗,才被放了进来。

“浅浅,我来接你了。”

两人一起拜别了侯府的祖先神?位和长辈,便出府上轿。上轿前,媒人不明所以地拽住苏浅:“新娘子,得?哭嫁辞别家人哪!”

哭嫁,以示对娘家人的依恋,景川知道靖昌侯府没什么值得苏浅留恋的,便拦了拦,直接将苏浅送上了花轿。

迎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往镇国公府去。至国公府,一路到花堂前,香案前,进香烛,三叩首,而后拜天地,拜双亲,夫妻对拜。

苏浅一路提着一口气,好不容易进了洞房,又被催着掀盖头,叫众亲戚一睹新娘子的娇艳。

苏浅紧张得?抿了抿唇,也不知妆花了没有,盖头挑起,只一抬眸便瞧见一身喜服,春风得?意,满眼都是她的景川,他的温柔注视终令所有的不安烟消云散。

“阿浅姐姐好美啊!”清依的感叹打断了二人柔情蜜意的对视。

“还叫阿浅姐姐?以后是表嫂了!”

“是,表嫂!”

“好啦,都瞧过新娘子了,赶紧前头落座吃酒去吧!”

众人乌泱泱地散去,景川凑近苏浅耳边道:“等我!”

本放下的心因着?这句又提了起来,而那酡红的脸更是跟烧着了似的。

茹嬷嬷一边给卸着钗冠,一边问道:“姑娘可是累极了?”

苏浅大口喘着?气说道:“这成亲真不是人干的。”

“可不好这般说呢!”

知秀和留兰端着?好些吃食进来,茹嬷嬷便道:“姑娘,快用一些。有了力气再沐浴一番,松快松快,毕竟夜里啊,还有得?耗呢!”

丫头们听罢都笑了起来,苏浅羞怯咕哝着?:“嬷嬷!”

不知外头闹到了何时,苏浅迷迷瞪瞪似是已睡了好一会子,等到睁眼时,景川已坐在了身旁。

还未开口便被堵住了,醇馥幽郁的酒气一股脑儿都渡进了口中,小舌被勾缠黏连着?,直醉得?苏浅意乱神迷。

景川恋恋不舍地退开,喉结滚动了几下,对苏浅说道:“先饮合卺酒。”

被景川目光灼热地盯着饮下了合卺酒,丢了酒杯,即刻便来严丝合缝地抱紧她,将脑袋埋在她的颈儿处,狠一下柔一下地噬咬着。

景川又一次地将手放在了苏浅的肚兜上,而后在她耳边道:“这一次,为夫不必再被赶出去了。”

那吐在耳边的热气挠得?苏浅又痒又焦,直捉了他的唇咬下去才算解了馋。

察觉到苏浅的情动,景川更是难耐,一双大掌胡乱点火,所及之处皆是冰肌玉骨,吹弹可破。

苏浅也不甘示弱,小手一会儿摸着他紧实的胸膛,一会儿抓着?他宽阔的肩膀,景川再受不住,亲了下去。

折腾了两三次,直到苏浅快要昏沉过去的时候,景川方餍足地叹了一声,亲着她的鬓发道:“你是我的。”

平日里一人睡惯了,猛地有双手紧紧地箍着?自己,确是睡不好的。还不到卯时呢,苏浅便醒了。

她稍微一动,景川便要箍得?更紧,苏浅只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头。

“我的夫人醒了?”

“你的夫人要被你捏死了?”

景川听罢稍微松了松,悠悠地晃着?苏浅。

苏浅嗅着?他问道:“起身吧?”

“还早,卯时来得及。”

“那,日后都要卯时起吗?”

“你觉得?偷偷出门吃炸猪肝的夫人能有什么规矩?在咱们溪院,你随心便是。”

苏浅笑着?蹭了蹭景川,只听他又道:“对了,我还未仔细介绍咱们府上呢!府中一共分了三个院子,正院住着?父亲母亲,东院是世子大哥和大嫂的院子,溪院是咱们的,因避讳国号改成了溪水的溪。

还是当年曾祖分的,他不曾读过什么书,更不耐烦那些勋贵人家的文雅,便分得?不甚细致。”

“所以这比靖昌侯府大了许多的宅子,就只有三个院名。”

“是啊!”说着他抱着苏浅起身,拿过放在春凳上的一木匣子递给了她。

“什么?”

“你夫君的家当。”

苏浅眸子一亮,亲了一口景川道:“真乖!”

“国公府公中的铺子田产都是历代陛下赏赐的。父亲早早就将这些分了三份,给我和大哥一人一份,还有一份二老正用着,将来也会给大哥。”

苏浅点点头,打开瞧了瞧:“这么多赏赐吗?还只是一份呢!”

“也有你夫君我自己挣下的。”

“夫君真乃全才呀,于经商一道都了不得?呢!”

“说不上了不得?,能让夫人欢喜,我便心满意足了。”

苏浅听着心甜似蜜,正欲再与景川温存,知秀却来叫了:“夫人,该起了。”

却说苏浅景川二人收拾好,来到正院,恰遇见了大嫂,苏浅含笑正欲问安,便听她道:“弟妹,大喜的日子,我本不该扫兴,但有句话却不得?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天呀,写成亲这段要我老命了。开始新生活了。

婚礼流程参考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