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龙蛇混杂,什么样的渣都有,宋妍生怕不提醒,罗伊就只保护她,而忽视掉安佳琪般。
贺之言的手臂一动,从罗伊的身上将人扒下来,在罗伊还没反应过来时,关上电梯门,往上上去了。
阮凉抱着安佳琪过来,扭头冲罗伊一声冷笑,“呵呵。”
罗伊后知后觉的往安全通道追上去,不得了,这种时候,宋妍要是醒来知道她没保护好她,会不会再也不相信她啊?
但每一层楼的出口处,都有保镖守着,他们将罗伊拦住,都对她说同样的话,“贺先生说了,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
罗伊有些急,等她转了几层楼时,根本也不能确定贺之言到底在哪层哪个房间。
阮凉把安佳琪送回了房间后,就跟在她身后看热闹。
“你说,贺先生不会对大小姐做什么吧?他不是很爱她吗?这种时候,大小姐都醉成那样了?贺先生应该下不去手的吧?”
阮凉扯着唇角冷笑,“你觉得呢?”
罗伊蹲在墙角,急得转圈圈,一时又没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二十六层,某个房间里。
宋妍被贺之言抱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将她从头淋下,衣服都浸透了,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睛仿佛有细碎的光在流转,她手臂找不准方向,几次才捞住他脖子,将耳朵贴近在他心口处,努力辨听着什么。
贺之言将她湿透的衣服扒掉,脸色特别臭的推开她,手指掐着她下颚,让她对他目光,“闹够了吗?”
宋妍有些迷惘的看着他,似乎觉得和他很熟,他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又觉得他很陌生很可怕,眸中暗意如化不开的浓墨,一个不小心就能将她整个吞噬,最后连一块骨头都不会留下般。
她手有些不稳,摸上他的脸,指腹在他有些扎手的下巴上一点点抚过,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贺之言,为什么我总看不透你?”
贺之言眉头一皱,手臂用力将她箍住,抵在池沿上,粗暴到有些狠的吻上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拆吞入腹似的。
宋妍头疼改成了眼前直冒金星,喝下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的酒,在她胸腔里翻腾着,她难受的直哼哼,拼尽力气把他推开,爬在池外吐了个昏天黑地。
贺之言的脸也是黑成了锅底,看着她吐出来的熏人的东西,伸手给她拍了拍后背,声音冷得出奇,“好点儿了吗?”
宋妍连点头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斜着眼看他,眨了一下。
贺之言从旁边抽过浴巾,把她整个裹起来,扔在了床里,又转身去叫了人进来。
本来叫的是客房的服务员。
结果混进来的是罗伊和阮凉,她们俩人一进门,就往床前扑过去。
罗伊急切地问:“大小姐,你没事吧?”
宋妍拿开遮着光线的手,对她眨了下眼,好一会儿才奇怪地反问:“你们怎么来了?”
呃,这是打扰到他们的意思吗?
阮凉扯了一把罗伊的衣服。
罗伊嘻皮笑脸的说:“贺先生叫客房打扫的人,我和阮凉觉得不放心,就把人赶走了。我们来就好!”拽了阮凉迅速闪进了浴室里,去清理里面去了。
贺之言站在门口,目光从床前移到了浴室的门上,满脸的嘲讽冷笑。
这俩玩意儿!现在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吗?
宋妍顾不上去看他什么脸色,整个脑袋嗡嗡嗡地难受响着,心也突突突地狂跳不止,嗓子眼里要不是努力压抑着,感觉都能把胆汁吐出来了。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罗伊和阮凉的动作很利落,没一会儿就从里面收拾好出来,两人快走到了门口,顶着两道冷飕飕的要掐死她们的目光,硬着头皮又返回了床前。
阮凉把手里的解酒药放下,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凑近宋妍小声说:“我和罗伊就在外面,大小姐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们。”
她这是当着贺之言的面,再次对宋妍表忠心,也是和贺之后彻底表态,既然将她给了宋妍,那好以后真的就只是宋妍的人了。
宋妍看了看她,轻轻扬了扬唇,不敢点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天旋地转栽床下去。
阮凉盯着她看了两秒,确定她此刻还算清晰,顶着莫大的压力,扯了罗伊出了房间。
贺之言盯着那扇在眼前关上的门,半晌气得就差点头顶冒烟儿,黑着一张脸往床前走过去。
宋妍侧着脸,模糊不清的视线里那两只程亮的黑色皮鞋停下,她顺着笔直的裤角往上看去,逆着灯光的贺之言此刻看起来,真的犹如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魔。
他往床边坐下,手指掐住她下颚,触动她眼里的瑟缩时,莫名的叹息一声:“宋妍,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管在别人面前怎么样,都只是做给一些人看的。”
宋妍闭了闭眼,想回给他一个笑,却发现除了一团浆糊的大脑,其他根本不受控制。
贺之言的手从她脑后伸过去,动作极轻的将她贴在心口处,“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的心?”
宋妍费力的抬起手臂,手掌轻轻覆在他跳动的心脏上,轻声道:“我不相信自己。”
究竟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
贺之言低头去看她,却发觉她说完这句话后,已经睡了过去,呼吸浅得像轻风过耳,他心底隐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来,为了平复那异样的情愫,他只能更用力的抱紧她,生怕只要一个放松,她就会彻底离开他似的。
房间外。
过道里罗伊和那些保镖很快打成一片,而后给阮凉挤了挤眼,示意她去听听里面的动静。
阮凉白了她一眼,却还是把耳朵往门上凑近,但这种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隔音都是最好的。怎么可能给她们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呢?
罗伊一时也猜不出里面状况,不由勾了一个保镖的脖子,小声试探道:“贺先生,之前对我们小姐那什么过吗?”
保镖尴尬地笑了一下,摇头:“这我们怎么能知道?”
贺之言也不是时时都带着他们这些人的啊!
房间里一片寂静,门外罗伊和阮凉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