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恢复了冷清。
宋妍拿起新手机来，翻看了几回，脸上笑意轻浅，眼底一片凉意。
装了什么可以随时监控她方位的东西。
但贺之言刚刚递给她时，她表现出一脸欢喜，还打趣他：“第一次收到男朋友礼物？”
贺之言听到她这么说时，表情波动间透出一丝的愧疚来，大概是觉得，他们的恋情不能公布出去，对外还要保密挺愧对她的？
宋妍甩了甩头，想了想，还是给阮凉拨了电话过去，那边很快接通。
“池小姐，这边已经结束了。我一会儿是直接去医院，还是？”
“林董签了？”
“签了。赵董很生气，但忍着什么也没说，一个劲儿让我和池小姐转达谢意。”
宋妍无声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贺先生是怎么赵成良了，断了手臂，还被吓破了胆儿。
明明吃亏的是他，却反过来要给她道谢。
世道人心，赢了的那一方可以随便制定各种规则。
而输了的人，只能出局。
宋妍挂了电话，靠在床头，静静盯着窗帘发呆。
病房外的过道尽头。
贺之言靠在墙上，一声冷笑，“所以，你是告诉我说，这件事只是你失手？是那些人并不认识她，你也没有想到才会有的失误？傅沛，这种天真的谎言，你自己相信吗？”
傅沛沉默了一瞬，却还是努力解释，“之言，这件事真的是我考虑不周了。但地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那顾渊留着还有什么用？顾家每条命都是你的目标，这不是你多年来的愿望吗？”
“还是，你现在因为她改变主意了？”
贺之言抿紧了唇，手指紧紧捏在窗上，连关节变白都不能缓解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愤怒。
“傅沛，你不用给我绕来绕去，这件事你是有心还是无心，骗得了别人，也得骗得过你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回北城吧，这边的事，我会再交给阮凉的。”
“之言！”
傅沛还想说什么，贺之言已经挂了电话，他双手撑在窗前，一双眼比夜色更幽暗深沉，良久，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后，他才转身，回了病房里。
宋妍正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一张脸透着说不出的乖巧柔顺，让人心不由发轻软下来。
贺之言就这么站在门口，靠在门框，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宋妍自己倒先装不下去了，唇角一扬，笑出了声来，“贺先生，我就那么好看吗？”
这样安静被他盯着，总感觉像被丛林深处的毒蛇盯上一样，浑身汗毛都要倒立起来了。
这一连串的事，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贺之言往她走了过去，双手撑在床边，一张脸压迫感十足贴近她，“是挺好看的。不过，是睡着安静的时候更乖更好看，醒着的时候嘛……”
宋妍有些不太高兴地看着他，“哦？是吗醒的时候不好看？”
他往她唇上贴上来，吻了上来，柔声道：“更好看了。”
宋妍左手环住他的腰，右手抚在他心脏处，眸光流转间，笑语嫣然道：“唔，贺先生的甜言蜜语，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