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瞧见一个身形较为强健的汉子,更引人注目些的,便是他旁边那个稍微矮了点的曲家大公子,
小公爷也回过头,探究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
艳娘也愣了,笑容尴尬了一瞬,直到看见了钱盾安和曲梓康便又释怀了,笑着举起了小木槌,放在手心里敲打,
“呦,这位公子出价八千金!小公爷可还要加价?”
小公爷长的胖乎乎的,但不是那种油头大耳,眼睛圆圆的,塌鼻子,嘴唇很厚,若不是那眼中的神色不太对,
想来应该也是一个可可爱爱的胖子,只是这会儿语气却是阴森森的道:
“九千金。”
艳娘可不管你高不高兴,反正这战火又烧不到她这来,笑呵呵的接着道:
“诶呦,这可真是咱们客九儿的福分啊,已经九千金了,那位相公可还要加些价钱?”
“加,万金!”
钱盾安的声音有些不爽,曲梓康则是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估计都能直接在这儿撒起泼来,
在后面拽着他小声的半吼道:
“万金!你怎么想的?不过就是个女子而已,哪里值得耗费那多钱财!”
钱盾安闻言有些不开心了,皱着眉看向他道:
“怎么这么不懂事儿?那是一般的女子吗?那是绝色!别说万金,就是十万金都值得!”
按照常理来说,曲梓康就此便不会再和钱盾安多说一句了,基本上就是百依百顺,但是今天不一样,曲梓康的脾气那是出奇的大:
“我跟你说,最多万金,再多一分都没有!”
钱盾安被气的不行,看着曲梓康的眼神像是要喷火一样,
“你!”
曲梓康也不看他,任由他生气,心道:‘花我的钱给自己找美人,也亏了他这么理直气壮!’
两人的纠纷基本上都在明面儿上,小公爷自然是看的真切,所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小公爷知道,对面应该是不会再继续加价了,
他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小木牌,眼神盯着钱盾安满是挑衅的道:
“一万零一金。”
钱盾安闻言便要加价,却被曲梓康一个冷冷的眼神制止住了,无奈只能愤然的盯着小公爷,并且在心中暗骂一句:“卑鄙!”
除此以外,他便再也做不了更多了,哦不,他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美人儿跟着那个“油头大耳”的小公爷离去。
艳娘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只不过这种加价的方法倒是头一次见,
艳娘颇有些同情的看了依然在角落里的钱盾安,不知道为何,心中也隐隐的松了一口气,甚至暗爽。
只不过在这次拍卖以后,这八十一楼以及其他地方的拍卖场便又添了一个新规矩,便是加价有最低数额。
“一万零一金一次!”
“一万零一金两次!”
“一万零一金三次!”
“成交!”
成交的小木锤落定以后,场中翁然便炸开了,
“恭喜小公爷,”
“小公爷简直是……”
各种恭维奉承的话不绝于耳,与角落里曲梓康和钱盾安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钱盾安站起身,一甩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愤然离席,
“盾安!”
曲梓康在后面叫了一声,便也紧紧的追了上去,
刚出门口,便遇见了那个与李子长得很是相像小厮,看了看自家主子那一脸的不畅快,也来不及思考更多,
快步上前道:
“报告主子,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妥当,纪昀被活埋于地下。”
钱盾安闻言脸上才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道:
“好,回去后自行领赏。”
桃子闻言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道:
“主子,李子那边儿怎么办?”
钱盾安又不开心了,郁闷的道:
“自己蠢不说,还自视甚高,也该让他吃吃苦头了,要是因为他咱们的计划被破坏了,十个他都不够死的。”
钱盾安眼中流露出凶光,那是从战场上出来的杀意,慑的人脊背发凉。
桃子微微低下身,行了个大礼,便贴着墙壁离开了,
钱盾安看到了后面紧跟着追出来的曲梓康,面色不太好,但也没有抬脚走人,而是在原地等着。
这整个八十一楼都被围得严严实实,钱盾安几人的动作自然都被禁军的人尽收眼底。
徐奂年趴在上面,面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抓着旁边的禁军道:
“看着点,一会儿去把那个人抓过来。”
这个禁军有些虎头虎脑的,看起来就很可爱,不是那种精明的长相:
“统领,这样不会打草惊蛇么?”
“让你抓就抓,哪儿那么多废话,”
“是!”
“多带两个人去,那个小厮瞧着应该是有一些武功底子,小心这些。”
“是!”
这个禁军虽说虎头虎脑了一些,但是胜在听话,
地道里面,
“轰!”
爆炸的声音不大,在地道中只是闷响,想来在上面应该听不到太多声音,尤其是在房顶上趴着的那些。
不过好在两个人的前进速度很快,所以早就已过了爆炸的地点,只是到底是在下面爆炸,塌方的面积很大,差一点便将两人埋在地下,
周十七走在后面,被崩了满头满身的土,甚至有一些已经灌进了脖子里,
“我靠?”
纪昀看起来倒是淡定,转身给周十七打扫儿着落在身上的土,无奈一笑道:
“看来你那两个桌子椅子早就已经倒戈叛变了呀,”
周十七的脸色很是好看,五彩缤纷的,心中气的不行,当了这么多年妖帝,没想到居然有一日自己能被小妖骗了,
还差一点就被坑死了,炽徽的心里路程可谓是相当的精彩,
纪昀拍了拍周十七的头,看着周十七那副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又可爱。
“好了,别气了,出去再找他俩算账吧,咱们现在要赶紧往前走,可不能被困死在这儿。”
“好。”
两人牵着手继续赶路,只不过这条勇道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并且越向前走路越窄。
到了最后,就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