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七沉默了下,手指无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击着,一下一下的,突然她灵光一现,猛地拍向了桌子,
还没等她说什么,周十七便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儿,那桌子会动!
准确的说是在颤抖,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嘶……”呢吸气声,
周十七仔细的端详起了这个桌子,天黑不敢点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还有身体的触感去研究这桌子,
桌子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头桌子,一共有四个腿,还有那圆形的桌面都是在普通不过的,
周十七心中已经有数了,纪昀听见了她拍桌子,还以为是在找什么机关,也没管周十七,只是道:
“小心点,别把自己弄疼了。”
周十七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兴味,听到纪昀的话,只是随口答了一句:
“知道了。”
便继续看它,那桌子瞧着有些慌,紧张的整个桌体都在抖动着,像是得了老年帕金森。
周十七拽过一条凳子,刚准备坐下,便觉得不太对劲儿,那椅子的后面毛绒绒的,“啧啧”了两声,
便站在那儿看着桌子和椅子不动了,
“都被发现了,在伪装可有意思?”
桌子和椅子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继续着他们的伪装。
“啧,这屋子里面就你们两个吧?”
纪昀一直低头在墙根处寻找,听见周十七说话,整个人一蒙:
“阿徽,怎么了,什么被发现了?你说什么呢?”
“没事儿,发现两个有意思的小可爱。”
纪昀这才抬起头来看周十七,只见那一身皎月色裙子的少女站在屋子中间,活像一个神灵,
她的对面什么都没有,顺着她的视线低下头去,便只瞧见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
“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十七又说了一句,纪昀就更蒙了,机关也不找了,起身便向着周十七这边走来,
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子周十七对面的所有东西,并且确定了里面没有藏人,
这才抬手摸了摸周十七的额头,自言自语道:
“这也没发烧呀……”
思索了一下,又继续道:
“阿徽,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周十七一抬胳膊,便将纪昀给挡到了一边,道:
“什么呀?你要干啥?”
纪昀整个人都急了,拽着周十七的胳膊并往外走,嘴里边儿还吼着:
“什么我要干啥?你不会是中毒了吧……快,回去找大夫看看!”
“纪昀松开我,我很他们俩说话呢!”
纪昀顺着周十七指的方向看去,只能瞧见那张桌子和椅子,他颇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阿徽,你是在说这张桌子和椅子吗?”
周十七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道:
“对啊,”
纪昀又仔细地瞧了一遍,这在看出端倪,这桌子是在震动的!
“这下面有人?”
周十七看了纪昀一眼,颇有些嫌弃的道:
“什么呀,一边站着去别添乱,”
转过头来又笑眯眯的道:
“你们两个再不出来,我可要打人了哦。”
一眨眼睛,周十七的眼底边瞬间换了一种颜色,淡紫色的光芒在这空间中尤其的扎眼,
眼珠上也浮现出了那古怪的图腾,伴随着的便是拿桌子和椅子更加剧烈的颤抖,
这一切纪昀尽收眼底,心中有着震惊但又完全可以接受,接下来的场景纪昀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就是觉得搞笑,
周十七眼睛一眨,那两个东西马上便现了形,像是皮球一样的滚出来,跪在了地上,
那个桌子是个大块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木讷,穿着一个深褐色的短背心马甲,蓝灰色的裤子就像是码头干苦力的工人一般,
长着一双牛眼,直愣愣的看着人的时候倒是很有威慑力,他是属于那种瞧着就吓人的。
而那个椅子相比之下就小了太多,长得还不如周十七大,整个人又瘦又小,眼珠在眼眶里地溜的乱转,尖嘴猴腮的看起来就精明,
这两个人的外交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椅子身上。
“大王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王高抬贵手,放过咱们两个兄弟……”
椅子的声音很是不好听,粗哑又带着一点尖细,让人整个感官都难受了起来。
不过更让周十七不舒服的是大王的那个称呼,这个称呼说不上来,好也说不上来坏,但是放在自己身上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叫我老大,什么大王,听着就奇怪。”
椅子赶忙道:
“是是是,老大!”
周十七点了点头,颇为满意的道:
“这样舒服多了,你们两个在这多久了?”
“大概得有半年了。”
“那你们可见过木头人?”
木头人这个概念很好理解,椅子马上就道:
“见过的,老大,你要找他们吗?”
周十七本想直接答应,又想到他们可能见过人质,便转了话头:
“我要找他们押走的人质?”
椅子的脑袋转的很快,马上便知道周十七在说什么:
“人质?是那一堆女人和孩子吗?”
“对,你见过他们?”
“见过,他们从隔壁屋子里进来,又从这个屋子里出去,就刚刚那个角落里,”
两人顺着椅子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刚刚纪昀放弃没有去找的地方,
纪昀一拍脑门,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运气这么费……
纪昀已经走过去按照椅子说的方法开密道门,方式繁琐,周十七也就转过了另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盯着桌子和椅子道: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椅子语气之中很是讨好,姿态放的极低的和周十七说着话:
“我们就叫桌子和椅子。”
周十七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他是牛,你是鼠,对吧,”
“老大英明。”
“你们是在哪里化的形?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待了半年之久?可有害过人命?”
椅子闻言自嘲的笑了笑,一脸苦涩的道:
“杀人,咱们可万万不敢的……老大,他就是老黄牛,我也就只是个人人喊打的老鼠,
就在这城中化形,被一个道人追杀至此,才得了这么个安生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