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回不去了

最有嫌疑的首先便是那些手中握有皇宫图纸的人,其次便是有所图且在这个事件里得益最高的人,

“皇宫密道的图纸一般都在谁手里?或者说当年建造皇宫的工匠,还有每年派去维修的人可有图纸?”

余额虽然很是心动,但由于他们在聊的是正事儿,是以也就没有最开始那样胆怯了,

“图纸一共有两份,一份是在皇帝手里,另一份儿边在禁军大统领手里,”

周十七听到这儿,便问道:

“徐奂年?”

余额赶忙否定,在他的眼里,徐奂年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对自家主子还好,是以这会儿维护起来倒也是不遗余力:

“不是,这位小姐误会京,咱们徐大统领刚刚上任,还未来得及和上一任禁军统领交接,这不便出了这事儿,”

周十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清楚了情况,接着问道:

“那前一任大统领呢?”

说到这个余额的脸便不好看了起来,这不,说出来的话都不温柔了,

“暴毙家中,他的儿子也死了,死在皇宫里的秘道口,是笑着死的。”

这个死状就很让人诧异了,因为无论如何,人死了,脸上即便做过什么表情,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刹那,九成以上的人都会变得毫无表情。

只有那不足一成的人,才会对于死亡的来临欣然接受,并且还要由衷的认为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儿……

“笑着死的?”

余额叹了口气,接着道:

“是啊,笑的脸都僵了,咱们后来那是怎么也拔不动,就像是被胶粘住定型了一样,瞧着还有点渗人,”

“那前任禁军统领可在皇帝寿宴的参加人员名单上?”

“不在,上一任统领,是要辞官带着妻子回乡的,”

周十七问道这,便不再问了,在脑海里消化着这一串串儿的信息,

皇宫,御书房,

皇帝的坐姿已经不那么端正了,半倚在龙椅之上,懒散的翻着那些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

边翻边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

时不时的和站在一旁的王公公说上两句话。

“最近这废太子的文书可是越来越多了,抛出立嫡立长不论,你觉得朕这几个皇子哪个更适合继承大统啊,”

王公公听了,赶忙下跪,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道:

“哎呦喂,我的陛下啊,各个皇子都是人中龙凤,哪个还顶不起一片天啊。”

皇帝笑了笑,但也只是嘴角扯了扯,道:

“也就你这样觉得吧,不用哄骗朕,实话实说就行,朕还没老到那人事不知的地步。”

“这……”

王公公正犹豫着这句话怎么说,便听见了外面小太监高昂的嗓音:

“禁军大统领徐奂年觐见……”

这一瞬间,王公公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了,

皇帝半夜就无意为难王公公,随意的开口道:

“宣吧,”

“是……宣禁军大统领徐奂年觐见……”

王公公虽然老了,但他的嗓音依旧那样的独特洪亮,

没一会儿,徐奂年边穿着那身在密道里打架的衣裳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可是案件有什么进展?”

徐奂年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

“皇上,臣申请彻查八十一楼。”

皇帝的眼睛在听了这句话后瞬间眯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让徐奂年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凉,

“你刚说什么?朕没听清。”

“皇上,臣申请彻查八十一楼!”

皇帝也不躺着了,翻身便坐了起来,道:

“原因。”

“八十一楼涉嫌非法拘禁大臣家属,擅自窝藏南魏木偶人,”

“可有证据?”

“并无。”

皇帝直接就笑了,看着徐奂年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与在绍祁和纪昀面前的皇帝判若两人,

“没有证据,朕拿什么让你查?”

“皇上,臣知道八十一楼是太后的产业,但是现在涉嫌了这么多人命,还请皇上开恩!”

“你也知道那是太后的产业,没凭没据,八十一楼无故被查,要是查出点儿什么还好,不是查不出来呢,让朕的脸往哪儿放?咳咳咳……咳咳……咳咳,朕怎么跟母后交代?”

皇帝被气的不清,控制不住的大吼出声,却又连带着咳嗽了起来,

徐奂年并不清楚皇帝中了让人上瘾的药物,已经耗光了身体,他只是觉得,眼前的皇帝不是一位明君,

但是在他的意识中,皇帝就是皇帝,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罢,总归是皇权至上,天命之子,

也只能重新行礼,接着道:

“皇上,余额失踪了,找到他时,他被人用了刑,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我们便是通过密道摸到了八十一楼的后院!”

“八十一楼的后院很大?足矣容纳的下那么多人么?”

“皇上,木偶人都是用密道行走的,可能人质也在密道之中啊!”

“那你就去找密道啊,跟朕求着彻查八十一楼有什么用?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京城掏成了蚂蚁洞,你们可真是能耐啊,”

徐奂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皇帝已经完全不想在听了,

“皇上!”

“不用再说了,走吧。”

徐奂年看了看又躺回了椅子上的皇帝,老态龙钟的模样仿佛一下子老了20岁,

也只能找退下,再想其他的办法,

另一边,绍祁还在密道里没有出来,他的一路还是顺遂,除了最开始遇上的那波尸体,在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连个岔路都没有,他就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一直走,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走的他都觉得没有了耐心,

终于在他准备掉头的时候,听见了前方的动静,

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少年,

“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可能今天,可能明天,有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就老了很多,听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回不去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惊恐,还有浓浓的难过,

“哎呀,你哭什么,都说了是可能了,小崽子,干咱们这行的,就永远别想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