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总算没有太笨,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徐统领,现在封闭皇宫,父皇那边严加防守,大殿众人禁止进出,另外在外巡游必须三人……不五人结队,防止出现意外。”
“是。”
太子的一番安排有理有据,只是遇事时略微慌张了一些,正常来说也并无大碍,但是这些放在一国储君的身上,就很要命了。
徐奂年应声,临走之时还特意看了绍祁一眼,眼中神色莫名,
纪昀看着事情的发展,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好歹还不算太笨,随后悄悄的跟着徐奂年走了出去,
徐奂年又岂会注意不到自己身后跟了一个尾巴,刚出大殿,纪昀便已经做好了打几下之后被认出来的准备,
谁知道,徐奂年这孩子不按常理出牌,回过头盯着纪昀看了一会儿,害的纪昀还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
结果,完全是虚惊一场,只听徐奂年道:
“侯爷还有什么事?”
纪昀一愣,真是高看他了,是他忘了自己换身衣服徐奂年都认不出来了……
不过没认出来也好,反正能做事就行。
“徐大人,皇宫中可有密道?”
纪昀试探的问着,徐奂年作为锦衣卫大人和临时的禁卫军统领,就算是他不知道密道的具体位置,也总归是该知道有没有的,
徐奂年听了这话,瞬间便眯起了眼睛,
“侯爷此话何意?”
“因为纪昀纪大人在边关的时候,南魏便是通过密道将靖王世子以及他的侍从尽数绑架,军营密集度很高,一个晚上,失踪的人也并不比今天少。”
徐奂年闻言眉毛微蹙,想着想着竟然问道:
“那让纪大人算几卦不就知道了,来人,去请纪大人。”
不给纪昀反应的机会,徐奂年便直接下令,
纪昀心道,他当时不还漫天抓自己么,这怎么转头连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
还真是个‘唯命是从’的,
“统领,纪大人病入膏肓了。”
“什么?”
“纪大人被找回来第二日就病了,太医说是因为长途劳累,加上之前受的伤没好,以至于现在药石罔效……”
徐奂年可太清楚他们为什么会长途劳累了,想着想着竟然就当着纪昀的面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巴掌?
“徐大人,您这……”
“这是我欠纪大人的,好了,去找上一任禁军统领,必须要问出皇宫的密道,等等,还是带他来见我吧。”
“是。”
禁军走了,徐奂年的心情也瞬间就变得不好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
“回去告诉侯爷,多谢,还有,他若是去看纪大人还劳烦帮我也捎带着买一些纸钱,
等到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自然会亲自登门,给纪大人烧去宝马香车,绫罗绸缎……至于纪老先生那边,我会替他尽孝。”
纪昀心道:‘尽孝就大可不必……’
徐奂年那明亮如星河一般的眼睛变的有些暗淡无光了,
他看着难受自责的不行的徐奂年,心中不忍,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骗人真不是个东西,
但又觉得气氛怪怪的,这当着他的面要给他烧纸钱真的好么……
想着想着,还是道:
“那个,徐大人,纪大人还没死呢。”
徐奂年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纪昀的这句话变的好起来,没心情多说,便赶忙投入到正事里面了,
“这个你拿着,禁军不会拦你。”
说完,将纪昀一个人放在这,自己则接着去找人,
纪昀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看着徐奂年的背影,他突然道:
“徐大人,我就是纪昀,重病不治都是假的。”
徐奂年回头看了一眼纪昀,最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当我傻么?”
便不再理他,纪昀叹了口气,便回了大殿找绍祁,想着有了密道这个方向,他们在木偶人消失的地方多找一找,也能发现线索了,
是以他安心的坐在绍祁身后开始吃东西,虽然菜已经冷了,但是按不住纪昀饿啊,
挨过饿的人真是没办法再次尝试挨饿的滋味,纪昀在一旁吃的认真,绍祁在一边看的宠溺,
简直是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原来,晋华侯那个玉面杀神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若不是这里的气氛太过紧张,估计第二天京城就会有‘晋华侯有龙阳之好的消息传出来。’
不过就这绍祁也好不到哪里去,后来被人塞了满府男人的事,暂且以后再提,
大殿内,两国的使臣也在,包括最开始出去的那个小厮,他就安安静静的现在使臣后面,也不做声,乖乖巧巧的,却也让人难以忽视,
这一幕不禁让纪昀想起了南魏太子和他身边的那个随从,不过那随从也是可惜了。这个就算抓了,估计和当时的情况,也没有区别,
纪昀一顿胡吃海塞,终于给自己的肚子填饱了,
绍祁见状,便准备带着纪昀出去看看情况。
两人来到外面,许是因为绍祁的玉面杀神名头太响,是以并没有人拦着他,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不过今日与昨日不同,
明月高照,亮堂的很,
两人并肩走着,相对笑了笑,道:
“人家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
纪昀尽管顶着一张别人的脸,那笑容也依旧是让人难以忽视,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他笑死了就是很好看,
绍祁暗道了一声祸害,也不搭理他,任由着纪昀带路,向着纪昀最开始发现木偶人的那个院子走去,
菡萏院。
三个大字挂在年久失修的门上,显得苍凉,这一次,纪昀是从正门进去的,只见那庭院虽然败落,
但是那些东西的层次,摆设的方位,以及亭台,还是能依旧看出当年这里的盛况,想必也是个宠贯后宫的主,
但是却又奇怪,这个方位住的大多都是太后、太妃那样的人,亦或者是来访的客人,
纪昀自己想不起来,便叫上一个人,陪自己一起想:
“绍祁,你觉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啊,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绍祁面无表情,眸子里染上了一层寒冰,
“我娘的院子,便叫菡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