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奂年心中暗叫不好,这怎么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待到看清楚来人,徐奂年眼睛瞬间瞪大了,看着来人,脱口而出道:
“萧绍祁!”
阮绍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总归有些不开心,开口纠正道:
“阮绍祁。”
徐奂年的手再一次搭上了自己腰间的刀,眨着那满是星河的眼睛道:
“好久没领教侯爷高招了,看来今日是有机会一决高下了,”
阮绍祁没搭理他,转头对着纪昀颔首示意,疏离有礼的道:
“纪大人,请吧。”
纪昀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站在一边,彷佛即将要被带走的人不是他一样,
还没等他说话,徐奂年就不乐意了,
“侯爷,您这不太好吧?”
说着,拔刀便冲了上去,阮绍祁只躲闪,并不出手,可是将徐奂年气了个倒仰,
“萧绍祁你什么意思!”
“彭!”的一声,阮绍祁的剑便与徐奂年的刀磕碰在了一处,
“我姓阮。”
说完攻势便越发的猛烈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徐奂年的武功是真的厉害,
他与阮绍祁勉强算是同龄,但总归还是差着几岁,却能够与阮绍祁打成这副堪堪平手的状态,
若是两人起点相同,这阮绍祁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他,
“抓人!”
徐奂年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实力不管怎么样都是稍逊,但是坚持一时三刻还是不成问题,
是以赶紧便吩咐手下先将纪昀拿了,下面人得令,一股脑的便冲向纪昀,
与此同时阮绍祁那边的人也冲过来了,
纪昀看着砸了咂舌,道:
“啧,莽夫。”
说着便随手抽了寨子中人的棍子开始打架,周十七则是往后退了退,吩咐人把寨门关上,在拿些吃的,
便就这样带着温侯坐在墙头上,看热闹一样的看着战局,
纪昀是全才,每一样都是佼佼者,只是他的更多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些个在阮绍祁看来神神叨叨的东西里面去了,
是以武功才会不及阮绍祁,但是打这些个小兵却是不在话下,
奈何,敌军众多,多少有点寡不敌众,是以纪昀便往周十七身边跑,边跑边喊:
“阿徽,救命,他们打我,好疼。”
这一嗓子惊天动地,喊的上面打架的两个大神都是一个趔趄,
周十七扶额,怎么觉得这孩子这么丢人呢……
丢人怎么办,还能不要了不成?
周十七只能跳下来,面无表情的抽出软剑,许是觉得不妥,便也拿了一个木棍,冲了进去,
将纪昀从人群中扒拉出来,边挡着进攻边往后退,棍子所到之处,惨叫声一片,徐奂年只能默默的给这些人点根蜡,
周十七把人带出来放在墙头上,她则站在墙下,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站着,自成一幅画,
那些个官差士兵看着眼前的娇滴滴拿着一根棍子的小姑娘,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生生的是没有冲上来的勇气,站了一会儿,周十七看着他们也没打架的意思了,便也跳上了墙头,
周十七看着打的难舍难分的俩人,突然出声道:
“你要跟那个阮绍祁走。”
陈述句,没有悬念,纪昀一挑眉,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们是一伙的,火场上我见过他,那天我也见过你,”
“就因为这个?”
“还有直觉,你俩的武功虽然不同,但是出招时的手法力度,都很是相似,应该是师出同门,却习了不同功法。”
“这都看出来了?”
纪昀是真的有些震惊了,他一直以为他的阿徽很好骗……
看来一直都是他想多了,他家阿徽只是懒得搭理他……
又接着看俩人打架,周十七有些坐累了,看了看天色,周十七道:
“你们现在就走吧,再等一会儿天色就晚了,”还得留你们吃饭,那么多人,怪废粮食的,
纪昀对于周十七的细心感动的不行,当然若是知道她后边怎么想估计就不会这么感动了,
阮绍祁和徐奂年其实也没什么打下去的意义了,之所以打这么久,不过一个是武痴,一个想让他记住自己不姓萧。
纪昀清了清嗓子,喊道:
“两位,天色晚了,这和风寨不留客的,”
停手之后,徐奂年的脸色并不好看,也不知是受伤还是气的,
本以为人多能将人直接抢走,这个晋华侯,真是能坏他好事!
气也无法,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人带走了,只能等到他们离开蔚山之后再想办法了,
徐奂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从自己的眼前溜走,心中那叫一个气,偏偏那个纪昀还嘴贱:
“将小徐大人一个人扔这,是不是怪不好的啊,”
徐奂年心道:‘好,非常好,特别好!’
周十七看着徐奂年那表情,都觉得他实惨,于是好心的抓了一把瓜子,塞给了徐奂年,算是安慰,
纪昀等人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第四天赶回了京都,纪昀连回去喝口水都没来得及,便穿着被崩了许多泥点子的粉色衣裳面了圣。
御书房中,皇帝正在龙椅上批阅奏折,依已然有些困了,
一个小太监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王公公见状便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太监附在王公公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见王公公的脸上瞬间有了笑意,从袖子里拿了些打赏用的荷包,给了小太监,便快步走了回去,
看了看皇帝的状态,微微弯腰,轻声道:
“皇上,纪大人和晋华侯回来了,”
皇帝闻言一个激灵儿,瞬间就不困了,道:
“快,快让他们进来啊,”
王公公见状笑开,道:
“瞧您急得,还没到呢,这是刚刚小太监跑着来报的信儿,”
“吩咐人去弄些吃的,这个时间估计两人是刚到京,”
“这就去。”
王公公前脚出门,后脚纪昀和阮绍祁便到了。
“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赶忙便想起身过去看看,但是不知为何,起了一半儿又坐了回去,
“好好好,快起来,你俩可有受伤?昀儿的伤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