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饱餐过后,周十七又打包了一些包子面饼便准备回月牙村,
顾忌着还有一个残疾人,便雇了一辆板车,板车很硬,颠簸的不行,
但是几人却都很是新奇,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村子里的人都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其中最热门的话题自然便是周十七了,周十七带着几人从路上穿过,
其中背着乞丐的萧天赐也引来了好一波讨论,周十七听着耳边的嗡嗡声,不厌其烦,
是以她心情很好的跟众人打着招呼,
“张婶子,刘奶奶歇着呐,”
“……”
她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可把众人吓了一跳,以前的周十七行为木讷,也甚是内向,
一般只与那几个熟的不行的人家打招呼,而且那声音也是细弱蚊蝇,
像这样子大大方方的时候,那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些人也不敢接他的话,也就都闭了嘴,见到这个效果,周十七简直是太满意了,
一路高高兴兴的回了茅草屋,到了门口他们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由于院墙太高,以至于他们不能把一个成年男子举过高墙,
周十七看了那个乞丐一眼,只见他的眼里渐渐溢满了对自己的嫌弃,却没有丝毫恐惧之色,
只是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知者无畏了,正当周十七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乞丐无所谓的道:
“就把在下放在这里就行,几位快些进去吧,”
闻言,周十七直接便道:
“这里靠近蔚山,有野兽……”
话还没说完,她便笑了,这不,来帮手了,
“出来!”
毫无征兆的突然提高音量,弄的在场的人都很是迷茫,
眼神前前后后的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人,正在迷茫的时候,只听见一道幽怨的声音:
“被发现了……”
众人抬头看去,只瞧见墙角上多了一颗小脑袋,
天色很暗,也瞧不清她的容颜,只能依稀辨别出是一个貌美的女子,
“阿妩,下来,干活了。”
听到命令,阿妩立马便收起了他那副幽怨的姿态,动作麻利地跳了下来,
“十七,干什么活?”
周十七冲着她笑了一笑,抬手指着地上的乞丐道:
“把他给我扛进去……”
顿了顿,又指着呦呦道:
“还有她。”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那阿妩一看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能出现在这穷乡僻壤都已经是稀奇的不行,
如今竟还要人家扛人?就那娇滴滴的小身板,能行?
阿妩看了看,有些嫌弃,是以便停顿了一瞬,这看在众人眼里便是另一种意思了,
周十七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但没办法,马上就要黑天了,这个时候去河边洗澡,万一有个风寒感冒的,就他这样子,估计是得就此丧命了。
阿妩又看了一眼周十七,便认命的弯腰,一手拎着乞丐,一手拎着呦呦,平地一个跳跃,便进了院中,
被拎在手里的乞丐表示非常的迷幻,呦呦表示太好玩了,她还想在经历一次!
而萧天赐本就是活泼灵滑的性子,因着防备才变成了小大人儿,
见了这个,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像哦型……
“看什么啊,赶紧走啊!”
周十七说罢便吭哧吭哧的去爬墙了……
正好和去而复返回来阿妩撞了个正着,阿妩都看呆了,想笑还不敢笑,
周十七的心情别提多糟糕了,想她炽徽妖帝一世英名啊!看来锻炼什么的得早日提上日程了。
阿妩看到周十七脸色一黑,立马别明白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
赶忙便捂了眼睛又跳了回去,嘴里还念叨着:
“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周十七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阿妩了,总之很绝……
既然决定留下那个乞丐,自然是需要了解一下,是以周十七便听到了一个很是唏嘘的故事,
乞丐姓李,名树,如今竟然有了四十七岁,他是一个有名的木匠,却也在那场战争之后销声匿迹,
三十年前,这个国家还是战火纷飞,郑国一度式微,上到五十岁老翁,下到十五岁孩童,全部要上战场,
就这样还险些成了亡国奴,南魏国一路南下,直入腹地,就在这样艰难的国家存亡之际,郑国出了一位神人力挽狂澜,
那神人姓纪,名不归,他神通广大,凭一己之力大退敌军,将这摇摇欲坠的国家又按回了原来的位置,
后来,纪不归领了国师之位,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却在郑国步入正轨后销声匿迹,
别看这乞丐没什么精神,但是在他讲纪不归的时候,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晶亮,
众人听的唏嘘,只有那个十三岁的少年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周十七便将萧天赐扔了出去,等他在回来时,身后便跟了5个人,
“十七,一共就只来了5个人,”
周十七沉默了一下,也没说什么,5个已经算多的了,毕竟能去当乞丐的,又有几个是想真正靠自己努力的,
她一眼看过去,心情就更好了,放眼望过去,一水水的青壮年,虽然瘦弱了些,看来郑国的民风还是很好的,
清了清嗓子,指着那个乞丐道:
“大家好,这位是李叔,之后的行程就按照他说的来,至于工钱是一天三十个铜钱,可好?”
“好。”
“还有,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偷奸耍滑的,可是要扣工钱的,”
“主家放心,咱们虽然是做了乞丐,但也不干那没良心的事,”
就这样,在李树丝毫不乱的指挥下,开始置办起了各种工具材料,
而周十七则是带着银子,去了王里正那里,
周十七现在院子外面大声道:
“王爷爷在家么?”
院子里坐在地上摘菜的妇女闻言抬头道:
“呀,十七啊,在家在家,快进屋……”
这人是王里正的大儿媳妇,人很是温厚纯善,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小辈也很是照拂,
“呀,大婶子在家呢,就不进屋了,在这等着吧,”
毕竟灾星这个名头还在自己头上挂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