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眼见就进入了七月份,县里领导开会?说,要安排第二批知青下乡。
山西村的村民们一听?就不乐意?了,比起知青,他们更?乐意?接受坏分子。
坏分子们可从来不惹是生非,虽然?年纪有些偏大,但干起活来不矫情,特别能?吃苦耐劳。
其他村的村民觉得山西村的人都是傻子,这城里来的年轻劳动力不要,非要要些老弱病残。
山西村的人反倒是觉得自己精明得不得了,第二批坏分子来的时候,更?是等在村口夹道欢迎。
其中一个?叫做郑中耀的人就是此前和赵老头?通信的那个?朋友,他惊讶的问?道:“乡下的氛围竟然?这么好?”
赵老头?笑道:“哪能?呀,是山西村的村民们太善良了。”
“没有□□大会??没有游街示众?”
赵老头?:“这些倒是没有的。”
新来的几人闻言,立马激动得抱头?痛哭,赵老头?和其他人都看出了他们眼泪中包含的苦楚与心酸,所以也没说话,就先由着他们哭个?痛快。
这时,院门卡达一声响了,屋内正在哭泣的几人赶紧把眼泪擦干。
陈森和青团儿走了进来,青团儿惊讶道:“咦,来了这么多新人呀。”
郑中耀疑惑地问?道:“这孩子也是被□□下放来的吗?她是什么罪呀?”
青团儿眨眨眼,这是在说她吗?
赵老头?给了郑中耀一拳:“你心眼咋这么坏呢?还想让个?孩子挨□□!这是山西村的娃!”
郑光耀咋舌道:“这些村民心可真大,还放心自家孩子和坏分子接触。”
元老头?道:“所以说他们是好人嘛。丫头?,你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来的叔叔。”
新来的10人之中有一大半是赵老头?、元老头?的亲友,其中不泛有年轻人。
赵老头?也不甘示弱道:“老郑,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没?”
郑中耀一愣:“你说现在?”
赵老头?点?点?头?:“嗯。”
郑中耀无法,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鞋,从袜子和鞋里掏出一沓钱和票子。
他把东西递给赵老头?:“为了这些,我可是特意?穿大了两个?鞋码。”
赵老头?把它们一股脑地塞给青团儿,青团儿抱着这些有内味儿的东西,扔也不是收也不是。
这郑中耀坐了五天?四夜的火车,一直都没敢把鞋脱了,你说这味道能?有多重!
赵老头?恳求道:“青团儿呀,麻烦你帮我们买点?粮食,总不能?全靠着你家接济。”
这再添10张嘴,光靠接济哪行?现在他们就希望能?熬到秋收分粮食,所以每个?人都恨不得多开一片地。
青团儿尴尬地笑笑。
元老头?一把拍在赵老头?的背上:“你这蠢蛋。”
他找了一块方帕把钱包了起来,然?后再递给青团儿,青团儿果真眉开眼笑,应了一声:“成。”
青团儿走后,郑中耀问?道:“你们确定要把钱票交给一个?小?孩子?”
赵老头?道:“小?孩怎么了,这青团儿言出必行,一刻都不带耽误的。我看这山西村就没有比她更?可信的了,当然?,也不是说其他人不好。”
元老头?也说道:“等你见着你就知道了,这付老弟,建设小?哥,铁贵兄弟...都是顶顶好的人。”
郑中耀感叹道:“那我可真是来对?了,苦点?累点?没啥,主要是把咱当个?人看就成,前五十年是个?人,现在突然?不是了,还真让我有些受不了。”
元老头?道:“你放心吧,这保管比哪都好。”
陈森笑着从背篓里拎出一只野鸡:“晚上咱吃鸡。”
郑中耀等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坏分子还有肉吃?!”
赵老头?白?了他一眼:“好歹是个?留过洋的人,能?不能?别这么没见识。”
郑中耀:“......”
陈森拎着鸡和一些菌菇山药去?到青团儿家,请求青团儿妈帮忙炖一下鸡。
青团儿妈自是笑着应允了。
陈森道:“这山药留给青团儿吃。”
青团儿妈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收了下来。
前几天?她给闺女做了一道拔丝山药,没想到这小?崽子吃好了,漫山遍野地找山药豆子,乡亲们知道后,只要是挖到了,都会?给送一些来。
关键是,山药豆子有了,糖不够呀,这天?天?要吃,没几天?就把付守人父子一年的供应给吃没了,没办法只能?从倒爷那里买。
青团儿这几天?开始有了坐吃山空的危机感,正想着法子赚钱呢。
陈森闻言,不厚道地笑了,真像她的作风。
晚上的时候,青团儿妈又打发闺女把做好的炖鸡给坏分子们送去?,她这回同样加了好此材料,弄得非常丰盛。
新来的坏分子们压根就没想过这里的生活会?如此美好,大家都有些激动。
元老头?以茶代酒敬了他们,顺便浇盆冷水让他们恢复平常心:“大家既来之则安之吧。实话跟大家说,这里的精神生活真的是超乎想象,物质生活就不要要求太多。这野鸡也不是常有的,都是靠小?陈的努力才?能?隔三差五吃到,咱们的粮食也缺,得靠大家齐心合力才?能?不饿肚子。
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在这里最起码咱们能?活成个?人样来!”
坏分子们一起干了这杯茶,大家都想有尊严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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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守仁突然?接到一张匿名电报,上面短短7个?字,却让一直淡定的他大惊失色。
【老首长重病,速来】
付守仁飙着自行车回到了村里,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背上行囊出发了。
许建设晚上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他老爹给他留的字条,说是要去?京市一趟。
付守仁这一走就是一周多,有一天?,许建设上班的时候,接到了他老爹的电话。
许建设埋怨道:“你既然?知道局里的电话号码,咋不早点?打回来报个?平安呢?”
付守仁歉意?地说道:“我这不是忙忘了嘛,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许建设皱皱眉,他爹的声音咋听?着有些憔悴呢?
“爹,说吧,你去?京市到底是干啥去?了?”
付守仁叹气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就先不在电话里和你细说了。对?了,青团儿她们过的怎么样?”
许建设道:“大家都挺好的。”
付守仁欣慰道:“那就好。”
许建设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付守仁道:“目前是回不去?了,不仅如此,我打电话找你,是想请你帮我把青团儿带到京市来。”
原来,付守仁的老首长张志恒病了,陆陆续续看了不少医生,都说他已病入膏肓,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他的家人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开始着手准备后事?了。
张志恒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威望德行都很高,手下护了不少人,一但大厦倾倒,将会?有无数无辜群众遭殃,因此大家都希望张老先生能?够再多撑一段时间。
然?而事?与愿违,大家什么办法都想了,却都毫无用处。
付守仁对?张老先生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两人不仅是生死之交,还是彼此的良师益友。
不管是从道义上来讲,还是从个?人角度上来讲,付守仁都不希望张老先生有事?。
付守仁一冷静下来,就想到了青团儿,她医术了得,也许,青团儿可以救回张老先生呢?
于是乎,才?有了这一通电话。
许建设道:“爹,你放心吧,我会?回家好好劝劝青团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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