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澜泞丢开手里的刀:“这样,三皇弟满意了?”
元澜宸嗤笑一声,将青泽抱起来径自离开二王府。
直到上了马车,他才厉声道:“元澜泞是什么人,你怎么敢孤身独闯?你是阴阳师,你不是猫妖,你没有九条命!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当知道青泽在二王府的时候,元澜宸几乎是飞奔而来,就怕来不及。
元澜泞被软禁在王府,那是一个死变态。
青泽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还挂在他怀里:“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不生气了啊。”
元澜宸一愣,睨了青泽两眼,然后将她放下来,万分严肃:“你是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忽然而来的温柔,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我没有啊。”青泽纳闷的很,又朝元澜宸的怀里钻了钻。
面对青泽的性情大变,元澜宸有些措手不及,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她承认,她贪恋元澜宸的怀抱。
“元澜宸,要是我是个男人,怎么办?”
青泽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要真是个男人,可就摊上大事了。
好忧伤。
元澜宸摸了下青泽的额头,这是被吓到发烧,傻了么。
“我问你呢,要是我是个男人怎么办?”
“那就当龙阳君好了。”
元澜宸宠溺了将人抱紧了,一天到晚的,说什么傻话啊。
两人的腻歪,让赶车的川芎一句话都不敢说。
方才得知王妃下落的时候,王爷那样子,就像要杀人,想想都很后怕,万一来不及,王爷岂不是要带兵掀了二王府。
他们三王府都知道,王妃是王爷的心尖宠,可二王府的人不知道呀,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王妃折在二王府了,只怕京都府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王妃也是,怎么老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地步呢。
刚刚到三王府,老熟人方御医刚刚到。
元澜宸抱着青泽下马车的时候,方御医赶紧上前,也摸不着头脑:“说王妃的脸伤了,贵妃娘娘着急的很,立刻让微臣前来,这……”
没看出受伤了呀。
“如侧妃的脸伤了。”元澜宸抱着青泽径自往前走。
方御医紧随其后:“那王妃呢,可有伤着?”
青泽闷在元澜宸的怀里:“我没事,您快去瞧瞧如姐姐吧。”
那声音,软软糯糯的,让方御医都觉得神奇。
王妃不是这样温柔的人啊。
青泽心情不是很好,她偷懒地卷缩在元澜宸的怀里,就像一只小猫咪似得,但当元澜宸将人抱着往寝卧走过去的时候,她又拉了拉元澜宸的衣领:“你放我下来吧,我去看看如姐姐。”
元澜宸言听计从地将她放下来,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牵起她的手:“没事的,她会好起来的。”
说着,又带着她一起往玉琼院去。
玉琼院的人忙上忙下的,一会儿又是热水又是毛巾的,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背上生出翅膀来。
青泽站在这儿,恍如隔世。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如鄂覆那人呀,就是个傻缺,为了得到元澜宸的宠爱,不惜自残。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如鄂覆只怕不是做戏,她也是想死的吧。
可身为皇族女眷,自尽对于娘家来说,并无好处,反而还会被惩罚。
那个时候的如鄂覆,大约是想借用她的手,送自己一程了。
元澜宸察觉到青泽的忧伤:“若是不想进去,就不进去了。”
“如姐姐是因为我,才搞成这样的。”青泽深吸了一口气,明明还没有进屋子呢,可一股子的血腥气就往她鼻子里面钻,难受的紧。
“如姐姐这样一个狠人,要是我同她说,姜宁宁死了,她大约会立刻好起来的,是不是?”
青泽咧嘴笑了笑,挣开元澜宸的手,雀跃地往屋子里面去。
一盆盆血水被端走,她看向床榻处,方御医正在为如鄂覆上药,每上一处药,都能够感觉到如鄂覆的眉头皱紧了一层。
“肯定很疼吧。”
江兮兮在一旁,哭的眼睛就像核桃似得:“李姐姐,如姐姐怎么弄成这样?她,她还能活吗?”
“别说胡话!她能活,还能活的好好的。”
青泽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方御医身边:“方御医,如姐姐怎么样了?”
方御医道:“刚刚那位大夫说,如侧妃的脸伤的太严重,命是捡回来了,但这伤要处理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至少,是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了。”
被毁成这个样子,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那大夫战战兢兢地在一旁,附和着:“小的已经是尽力了,接下来就看御医大人的了。”
青泽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大夫如释重负,赶紧脚底抹油走了。
方御医一边上药,青泽就在一旁帮忙,眼眶红红。
元澜宸走出满是血腥味的屋子,目光却是落在哪个杵在玉琼院中的男人身上。
烛照。
烛照一身冷清,就像出世之人那般,静静地仰望天空。
元澜宸的眉头刚刚皱了下,川芎立刻明白了,赶紧往烛照的方向走过去:“烛宗主,你在这儿做什么?”
“等泽姑娘。”烛照也是个老实人,活了千百年了,可就是说不来假话。
元澜宸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川芎道:“这个,既然我家王妃已经平安回府了,你看,我家王爷也在呢。现在应该没烛宗主的事了,烛宗主在这儿,也不合适。”
“我等泽姑娘。”
川芎:“……”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的烛照啊。
他继续道:“要不,我带烛宗主去偏厅休憩片刻?”
“不去。”
“烛宗主,你在这儿真的不合适。”
要不是对此前烛照将他轻轻一丢差点没要他半条命的事记忆犹新,他才不会来在这儿好言相劝。
毕竟,那痛可上头了。
元澜宸道:“烛宗主,这里是王府后院,你一个男人,不该出现在这儿。”
烛照似懂非懂地,指着元澜宸:“你也是男人。”
川芎见元澜宸怒意差点没爆表,赶紧道:“烛宗主,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是王爷,这里是王爷的府邸,自然王爷想在这儿就在哪儿呀。”
烛照就像个傻大个似得:“不管,泽姑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这是我答应她的。”
这句话,就像着火点似得,元澜宸就差没头顶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