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欲哭无泪,她只能往后爆退,在阴阳师的世界,灵力是可以催动很多东西的,但术业有专攻,她最厉害的就是催动纸片人,所以当元澜泞要火攻的时候,她很被动。
当那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把砸过来的时候,她只有一个退路,往身后的密室入口退!
“嘭”的一声,青泽将铁门给重重地关上。
所有的火把都被挡在了门外,但同时,也在铁门后继续燃烧着。
那是染了松油的木头,没那么容易熄灭的。
姜宁宁看着被困在密室之中的青泽,心情无比的复杂:“王爷……”
元澜泞睨了她一眼,眉眼之间,尽是鄙视。
“真的要杀三王妃么?”
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就算是如鄂覆,她不爽了那么久,都只是想找人来毁了对方,可从未想过,要人命的。
杀国师,可是大罪啊。
“不然,让她出来,然后去父皇面前,告你一个残害如太尉之女、谋害三王侧妃的罪名?”元澜泞捏住姜宁宁的下巴,嘴角泛起阴冷的笑,“跟了本王这么久,还学不会什么叫斩草除根?”
他眉眼之间,尽是算计和阴谋,吓得姜宁宁像是跌入了冰窟,一身冰冷。
原来,他早就知道密室的秘密,亏得她还以为,她瞒的天衣无缝。
也是,这里可是二王府,是他的地盘,密室又怎么可能瞒的过他呢,自己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罢了。
元澜泞又摸了摸姜宁宁的脸:“记住,心狠手辣,方为正道,要是有朝一日,本王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
“妾身愿意替王爷去死。”
姜宁宁满眼的星星,她情真意切,可落在元澜泞的眼里,却是满满的鄙视。
女人啊,就是这样可以简单操控的。
青泽看着门外的熊熊大火,这火把看起来很不容易熄灭,再真燃烧下去,铁门都要被烤红了,到时候,她就真的成了烤乳猪了。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趁着元澜泞和姜宁宁正恶心的时候,青泽悄咪咪地将铁门给打开,用门边上的木棍子将堆在一起的火把给戳开,正打算要走,府兵却一个个地将她看着。
她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们都当看不到我好了。”
“可本王看得见。”元澜泞松开姜宁宁,悠哉哉地转过身,“三王妃,这样子,可真像一条狗啊。”
青泽咬牙,这男人,可真是得寸进尺。
“来人呀,将三王妃拿下!”
元澜泞一声令下,府兵扛起手里的兵器朝青泽奔过去。
青泽迅猛往后退,可后面也有人啊。
“放肆!”
青泽之间灵力大起,纸片人开始蠢蠢欲动,可当纸片人正要跃跃而试的时候,府兵们很有经验地举起了地上的火把!
我嘞个去!
青泽牙齿磨得嘎吱嘎吱响:“你们给点面子好不好!”
元澜泞哼了一声:“你从本王府上将人带走的时候,可有顾忌过本王的面子?”
姜宁宁附和道:“三王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让王爷给你面子,谁给你的胆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拿下!”
府兵群起而攻之,吓得青泽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打哪儿都好,千万不要打她脑子啊,脑子还挺有用的。
只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听到一声声哀嚎。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稍稍地抬起头,却见自己已经被人护到了身后。
“元澜宸!”
元澜宸就像谪仙似得,挡在她的跟前,将所有的危险全都挡在外面,就像初初时候,她奋不顾身为他当白羽箭的样子。
青泽瞎蒙了,也顾不得这是在二王府了,从后面抱住元澜宸,很没骨气地哭了起来:“元澜宸,你再迟一些,我就要变成烤乳猪了。”
元澜宸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二皇兄,私扣本王王妃,几个意思?”
元澜泞负手而立,一身的清雅:“本王什么时候私扣了,明明是三王妃自己来本王府上的,不是吗?”
青泽在元澜宸衣裳上擦了擦眼泪鼻涕,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不是不是,是他们抓了如姐姐。”
那语气,就像撒娇的孩子似得。
而元澜宸却特别受用,轻轻地握住青泽冰冷的手,又是一拉,将人带入怀里,又宠溺了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抚着。
这样的举动,让姜宁宁眼睛就像被针扎似得。
“元澜宸,他们都欺负我!”
这是第三句“元澜宸”。
姜宁宁的眼睛都快惊呆了,这个女人,竟然敢直呼三王殿下的名讳,而且还是三次直呼,太放肆了些吧。
可为什么三王殿下不生气,甚至一点儿都不计较。
当真是放在心尖上宠的吗?
“谁欺负你?”
“二王和二王妃。”青泽指着那两个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如姐姐不见了,刚刚阿照来将人寻到了,他们将如姐姐折磨的面无全非,如姐姐会不会有事?”
“没事,人已经回三王府了。”
元澜宸的话,让青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回了三王府,那就应该不碍事了。
至于毁容,他们以后再来想法子。
“二皇兄,今日之事,你不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元澜泞想了想,随手一抓,径自将姜宁宁给丢过去。
姜宁宁始料未及,脚下未站稳,当场就摔了个狗啃屎,她懵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正被人护着的青泽,双目的妒忌都要溢出来了。
“始作俑者在这儿,你要交代,就提了去。”
“王爷!”姜宁宁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枕边人。
……
“记住,心狠手辣,方为正道,要是有朝一日,本王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
“妾身愿意替王爷去死。”
……
刚刚的话,还犹在耳边。
姜宁宁浑身再一次冒出冷汗:“王爷,王爷,妾身不想死啊!”
她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
元澜泞啧啧两声:“看来,方才你那些都是虚情假意。”
“不是,不是的。”姜宁宁匍匐着,爬到了元澜泞的跟前,抓住元澜泞的衣角,“不是这样的,妾身只是……妾身只是还要为王爷诞下麟儿,妾身要成为王爷的贤内助啊。”
这个借口,苍白又无力。
元澜泞的手,已经提起了身边府兵的刀,不过手起刀落。
姜宁宁至死都合不上眼。
她不敢相信,她拼尽全力去爱的枕边人,竟是会亲手杀她。
而元澜宸却是在元澜泞提刀的时候,将青泽的眼睛捂住,免得那些腌臜的东西脏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