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澜洐说完,又立刻朝容贵妃看了过去:“容贵妃,要不是为了免得三皇弟因为这个妖女而乱了心性,本太子又怎么会将前尘往事都给说出来,这对本太子来说,也不是好事。”
“元澜洐!你这人怎么这样!”
青泽忽然发飙,声音都高了八度。
甚至把容贵妃都给吓了一大跳,那落红帕就落到了地上,染上一层灰。
“我处处忍让,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好欺负了?你将三王殿下当成假想敌,以为三王殿下对你的太子之位有巨大的威胁,但你也犯不着和我这个小女人过不去啊。”
说着,那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落,比珍珠还真:“你不过就是仗着当年落难时候,曾被我爹收留过,在我们李家马场好吃好喝地,还惦记着我们李家的姑娘,谁知道我们李家的姑娘都是眼高于顶的,就你这样的,还入不得我们李家姑娘的眼呢!”
全场肃静。
元澜洐都傻了,他指着青泽,半晌都活不出话来。
但青泽可有话说:“你不是一直都咬着我不放,好,今日我就索性将事情闹大些,你不是说我后腰上有什么胎记吗?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
话音刚刚落下,青泽就开始动手脱衣服!
脱!
衣服!
扒衣服的速度快到连纪嬷嬷都没回过神来,元澜宸都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将自己的外袍给扒掉了,就剩下中衣。
TNND,不就脱衣服么,只要能够让让元澜洐这疯狗停止咬人,什么都值了,权当在这个稍微封建一点的朝代穿了个高腰断袖,又不是关键部位给人看。
元澜宸眼睛都直了,一把充上前,将青泽给抱住:“你做什么?”
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他都还没有看过呢!
“元澜洐那只疯狗,我今天让他连太子都做不成!”
一把推开元澜宸,青泽索性就将自己的中衣给脱了,她穿着水绿色的里衣,上面倒是都包裹的扎扎实实的,就只露出了腰间的部位。
就在凉风之中,元澜宸的黑脸之下,青泽昂首挺胸:“你看清楚了吗?”
元澜洐还真的在认认真真地看,可看了老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嘀咕着:“不可能呀。”
就在元澜洐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青泽却做出一件让所有人,甚至元澜宸都没有想到的事。
她一头往那红漆大柱子上,就撞了过去。
疼!
虽然中途是收了力道的,但做戏做全套,还是能够听得一声“嘭”。
“不好了!三王妃自尽了——”
“太子殿下逼死三王妃了——”
“太子殿下杀了三王妃啊——”
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最后元澜洐就成了凶手。
百口莫辩。
元澜洐再一次被软禁在东宫的时候,都傻了。
明明是他在算计元澜宸和李青泽,怎么到头来受苦受累的还是他?
贪墨一事,因为破云的出现而不了了之,但李青泽的放荡怎么罪责又在他身上,还有那后腰处,那快心形的胎记呢,上哪儿去了?
明明他和李青泽之间有过鱼水之欢,怎么李青泽还能在和元澜宸行周公之礼的时候,落红呢。
所有的疑惑都在元澜洐的脑子里面汇聚成线团子,无从下手解开。
礼部尚书吴晟来东宫看望的时候,元澜洐都还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他蓦地抬起头来:“你可有查过三王妃的底细?”
吴晟道:“陛下亲自册封三王妃的时候,微臣是去查证过的,包括李家上下,祖宗十八代,在礼部都是有记录的,虽说三王妃的生母不祥,但却自小就在李家长大,而且据当时送亲队伍的人说,三王妃在李家并不得宠。”
这话倒是真的。
元澜洐去过李家,也住过李家。
当年的李青泽为了要逃离李家,是不惜爬上他的床,不过当年因为他也是泥菩萨过江,太子之位还悬空,虽然父皇疼爱他,但他不敢掉以轻心,这样的女人,他是不敢带回京都府的。
“李青泽生母不详,可有什么记录?”
“这个倒是没有。”吴晟认真地想了想,心里却是纳闷的很。
太子殿下怎么最近一直和三王妃作对,今日还因为一些非礼勿言的事情被软禁在东宫,都这样了,还要继续找人麻烦么。
这可真的太执拗了些。
“咳咳,”吴晟朝元澜洐拜了下,“殿下,微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元澜洐端起茶杯,脸上虽不耐烦,但还是要听。
多半都是些絮絮叨叨。
“微臣不知三王妃到底是哪儿得罪了太子殿下,要惹得太子殿下这般苦苦纠缠,但现在的三王妃和往日的并不一样,她已经是朝中的一员,再不是那些躲在闺房之中相夫教子的普通女人,所以殿下,若是要做什么,三思而后行。”
“你,刚刚说什么?”
元澜洐脑子里面闪过一丝灵光,但脑子有些浆糊,只能捕捉到一点点线索,刚刚吴晟说了什么,很重要。
吴晟大喜,又重复道:“殿下三思!”
要是太子殿下能够在处理任何事之前都三思而后行,那便极好。
“不是这句话,上一句。”
“哈?”吴晟回忆着,就像复读机似得,“三王妃不简单,不是躲在闺房之中相夫教子的普通女人。”
“不是,再上一句。”
“三王妃是朝中一员?”
“再……”
“三王妃今时不同往日,三王妃和以前不一样了。”
“对!”元澜洐大喜,他终于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吴尚书,你接下来有一个重任!”
吴晟胆战心惊,现在三王妃炙手可热,已经被陛下封为了国师,那就是盛宠一时。
要是太子殿下还这般执迷不悟,他这个尚书,还要不要依附啊。
“你替本太子,好好地查查李青泽,若是在京都府内查不出来,那就去漠北一趟,本太子要李青泽所有的资料。”
吴晟已经被吓得跪下去了:“微臣……”
“吴尚书,你若是能够找到任何李青泽的蛛丝马迹,你都有功,你可知,这个李青泽是假的。”
“怎么可能?”
元澜洐哼了一声,怎么不可能。
李青泽和他上床的事是千真万确的,他就是在糊涂,也不可能连陪睡的人是谁都分不清楚吧,既然已经失身于他,那又为何有落红帕,后腰上的胎记又为何没了,只有一个可能。
鱼目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