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六宫的人全都一股脑儿地涌到了容贵妃这儿,虽然全都在门外观望着,但一双双牙尖又势力的眼睛都往这宫内盯着,就差没将脑袋送到门里面来了。
元澜洐以肃清皇室为由,请了宫中验身的嬷嬷来:“李青泽,你不是说,你是清白的吗,不如就请这位嬷嬷,为你验一验。”
他清楚地记得,李青泽在他身下的模样,妖娆、妩媚,这女人,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事?
嬷嬷上前,先是向容贵妃、元澜宸请了安,然后又走到青泽的跟前:“三王妃,请吧。”
“我凭什么要验身?”青泽知道,这种验身,无外乎就是走个形式,就算她是完璧之身,但这嬷嬷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能够以黑盖百,元澜洐派来的人,有什么可信度。
到时候,她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心虚么?”
元澜洐什么都已经打算好了,不管青泽接受验身与否,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验,她必定是不洁之身,不验,就是心虚。
场外已经有人在愤愤不平了:
“看那三王妃的样子就是淫荡的不祥之人,哼!她那狐媚子,怎么能够配的起三王殿下?”
“说是爬上过太子殿下的床,真是恶心。”
“这女人,眉眼带桃花,先是太子殿下,现在又是三王殿下,真是不要脸。”
“丢我们女人的脸。”
“嗨,你们这些人,人家三王殿下都没有做声呢。”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喧闹声,青泽顿时处于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元澜洐一脸的不屑,女人,总归需要为自己过去的浪荡而付出代价。
青泽倒是从容:“你说我不贞我就要验明正身,那若是我说你不举,你是不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
“噗——”
“你!”元澜洐指着青泽,“无耻!下贱!你简直……”
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语能够来抨击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大庭广众的,说他不举。
元澜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被人这样污蔑。
而那一声嘲笑,并不是旁人发出来的,而是元澜宸。
宫娥们、內侍们,都是暗笑,谁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嘲讽当今太子啊。
“来人啊!”元澜洐已经忍不住了,“请三王妃验身!”
站在元澜洐身后的那个嬷嬷立刻往青泽这边走,一点儿都不客气,一把抓住青泽的胳膊,青泽皱起眉,指尖刚刚涌出灵力,那些散落在暗处的纸片人正在蠢蠢欲动,一道低沉的声音却是让所有人都不敢动。
“不必验了。”
元澜宸的声音不咸不淡,倒是出奇的温和。
元澜洐哼了一声,脸上依旧是讥讽:“三皇弟,到现在你还要包庇李青泽吗?她以不洁之身到你三王府中,意图勾引你,秽乱皇室,此等女人,不浸猪笼就太没天理了。”
“那太子殿下呢?”
“嗯?”
“如果阿青当真是不洁,那,太子殿下是否也要一并浸猪笼?”
“你什么意思?”
“按照北梁律令,抓奸抓双,奸夫淫妇都应该浸猪笼的。”
“我是太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元澜洐:“……”这怎么一个个的脑袋都是轴的。
他只是想让李青泽去死,而不代表他要跟着去死。
“母妃。”元澜宸见容贵妃的脸色已经比他都还要白了,心知娘亲此刻的心情必定是很不好,甚至快要崩溃了。
也是,就算是在后宫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在听到自己儿媳妇和别的皇子有染,这等大事,若是处理不好,可是要牵连整个容氏的。
而且就在刚刚,他还表演了气急攻心,为青泽要死要活的痴情模样。
哎……
容贵妃已经分不出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劳烦母妃,将前些日子儿臣差纪嬷嬷送入宫的锦盒拿出来。”
容贵妃有些懵,元澜洐哼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找锦盒做什么,难道里面还能放着免死金牌不是。
容贵妃也没多想,只是差了个宫娥去拿。
宫娥端着锦盒来的时候,那盒子上还带了锁,锁倒是好看,同心锁。
青泽皱了下眉,元澜宸又在玩什么把戏,
元澜洐很不耐烦:“三皇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太子殿下,给点耐心,你会看到你想看的。”
元澜宸早有准备地看向寝宫的大门口,很快,纪嬷嬷就来了。
纪嬷嬷来了之后先是给容贵妃请了个安,然后才将怀里的锦囊双手奉给了容贵妃:“娘娘,这盒子是按着宫里的规矩装的。”
容贵妃脸色大惊,她看向元澜宸,元澜宸轻轻地点了下头,她才拿着钥匙,走向锦盒。
“因三王妃身份特殊,并非指婚正妃,而是从夫人被封侧妃,然后才到正妃,所以封妃当夜无从检查落红帕,”纪嬷嬷的声音不卑不亢,但声如洪钟,确保了容贵妃寝宫里里外外都能够听得见:“但,李氏在受宠第一日,府上的管事嬷嬷就已经将落红帕封存,陛下下旨侧妃李氏为三王妃时,这落红帕按祖制,送容贵妃处。”
“呵,落红帕?”元澜洐嗤笑一番,他作为当事人,怎么能够不清楚,李青泽在他身下,还能作假?
容贵妃心里也是拿不准的,这落红帕封存都是按宫里的规矩,谁都不曾看过,万一……
是白帕呢。
同心锁被打开的一瞬间,门口的那些宫娥恨不得将眼珠子都抠出来,往锦盒里面瞧。
还有直接往宫门口走了一步,身子都倾斜了45度,八卦的心哟!
只有青泽,了无乐趣地盯了一眼元澜宸。
这家伙,既然敢让纪嬷嬷来,必定是早就准备好了。
但她却是没有估计到,他竟是早就做好了要反击的准备,可仔细想想,当时她和元澜宸之间还没有摊牌,甚至……他们还不知道李青泽是早就委身于元澜洐的。
容贵妃将落红帕挑起来的时候,一抹暗淡了红色却是扎人眼的很。
“哗——”
容贵妃寝宫门口的那些个看戏的宫娥和亲信却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刚刚太子言辞凿凿,他们都还以为是真的,想着后宫好些日子没有出幺蛾子,没有大八卦了,结果却是闹了一个乌龙。
无趣,无趣的很呢。
一时之间,容贵妃的寝宫外就干净了许多。
“不可能!”元澜洐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明明她……”
“都这个时候了,太子殿下还要毁我清白吗?”青泽挺直了背脊,“亦或者,是我哪儿得罪了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不惜拼的自己道德沦丧都要送我上绝路?”
“李青泽,你以为这落红帕就能够证明你的清白吗?你后腰上那块心形的胎记,本太子可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