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皱了下眉,他是一直都伴随在梁帝身边的人,也知道梁帝传下这圣旨是什么情况。
破云倒是个奇人,竟然知道他们在皇宫里面藏了那么一位大阴阳师,但那人的身份颇为特殊,破云只是点到为止,自然陛下也就只能弃车保帅,不过没有想到南祁步步相逼,竟是用这样的法子,让他们北梁承认在朝堂之上有一位大阴阳师。
所以当元澜洐让等待的时候,他是期盼的。
说不定,太子殿下能够有好法子呢。
既能让三王妃直接下狱,又能化解那一位的危机。
说实话,他知道内情,也很明白陛下的意思。
北梁是实实在在找不出任何能够和破云媲美的大阴阳师,就算三王妃被迫而战,总归也是一个输字。
一旦输了,北梁就完了。
青泽还跪着,他看向元澜洐,要动手了吗?
“三王妃贪墨一事尚未查明,若是当真她身上有污点,又岂能因为他国国师一番说辞,而破格成为我朝国师?”
大总管的内心表示失望,但脸上还是扬着笑:“太子殿下,陛下说了,若三王妃能以国师一职前往边境江河,与南祁国师破云一战,贪墨的事,陛下就算了。”
和破云一战……
还不如因贪墨而下狱。
青泽怀念起昭狱里面的小伙伴,没事打打麻将,喝喝茶,好不惬意。
成为国师,她还不乐意呢。
“三王妃,接旨吧。”
大总管将手里的卷轴往青泽跟前送了点,现在,是需要一个人去死,但同时,最好能够将南祁的国师也弄死,两败俱伤最好。
青泽跪着接旨,大总管刚刚一走,元澜洐已经阴阳怪气地嘲讽:“本太子就说,你怎么会这样气定神闲,原来是攀上了南祁国师这个高枝儿,李青泽,本太子委实太过小看你了,但你觉得,你以肮脏的躯体入三王府的事,就不会被人爆出来吗?”
他倒是想看看,届时,她该如何收场。
当日,可是李青泽主动爬上他的床。
“太子殿下,你若看不惯我,没关系,这圣旨我立刻去还给父皇,但请你,不要再这儿说什么闲言碎语,污蔑我的清白。”
“你清白,呵呵!”元澜洐凑近了青泽,身上的凌厉似乎要将青泽的肉给割下来,“你爬上本太子的床时说的话,本太子可都记得清楚,不知道,你可有对元澜宸说?”
虽然和声音压的极低,但容贵妃还是听到了,登时她脸色已经很不好看起来。
她的儿媳妇,竟然不是清白之躯?
“李青泽,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瞒天过海吗?你想坐正你王妃的位置,你想端稳国师的架子,也得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太子殿下,”容贵妃深吸了一口气,“此事断然不能乱说。”
“容贵妃娘娘,你觉得本太子有必要污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女人?亦或者,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可有和这个女人同房。”
元澜洐是笃定了元澜宸尚未与青泽同房的,毕竟不干净的躯体,是不会落红的。
只要睡上一觉,就能够分辨的出,到底是人是鬼。
“太子殿下最近的确是闲来无事,竟是管起了我和三王殿下的闺房之乐。”青泽嘴角泛起冷笑,“不过既然太子殿下这般污蔑我,那我也只能拿起北梁的律法,来维护我的名誉了。敢问太子殿下,污蔑他人清白,该当何罪?”
“根据北梁律令第246条,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均为诽谤,也就是污蔑。”
门口处传来元澜宸铿锵有力的声音。
元澜宸虽然脸色苍白,但就杵在门口处,就像个正常人,要不是刚刚元澜洐亲眼看着他吐血,都还要以为他根本就没事。
容贵妃赶紧上前:“阿宸,你出来做什么,外面风大,万一着凉了可不得了。”
“无妨。”
元澜宸目光就落在元澜洐身上:“太子殿下,可有话说。”
元澜洐道:“本太子什么时候故意捏造事实了?本太子说的,是句句属实。”
“呵!”
“你这什么态度。”元澜洐皱起眉,“本太子可是在为你找面子,你三王府混进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下贱女人,你能忍,本太子可忍不了。若是当真由此女子坐大了,有损皇家颜面。”
“太子殿下,我是哪儿得罪了你,你非得和我过不去?”青泽抱着胳膊,脸上是似笑非笑,也不拿正眼瞧元澜洐,只是歇着眼睛,看起来就很骄傲,“或者说,你是让我搜罗三王殿下谋逆的证据,我拿不出来,你就这样折腾我?”
“放肆!”元澜洐怒极。
他万万没有想到,青泽会在当庭光泽之下说出他们暗地里的密谋。
倘若这件事他被拉下水了,她也不会好过的。
毕竟,元澜宸也不会放过她。
这女人,是疯了么。
青泽有元澜宸坐镇,更是有恃无恐:“太子殿下,如今三王殿下也在这儿,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非得要横插一脚,不如今日就将话给说开了。你不过就是仗着当年去过我们漠北李家,和我混的熟了些,就在外面胡说八道,这件事,我们就好好地谈谈。”
“李青泽,你这是要与我撕破脸么?”
“难道我们之间,还没有撕破脸吗?”
“你不要后悔。”
元澜洐看着容贵妃,又看向元澜宸,嘴角泛起讥讽:“元澜宸,看看你的好王妃,不过就是本太子穿过的一双破鞋,当年,她在本太子身下娇喘的时候,才是个黄花大闺女。”
容贵妃已经听不下去了,身子都在颤抖,她现在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唯一的一点,不能接受。
她内心深处是很喜欢的青泽,但现在,她在看青泽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带着元澜洐刚刚说过话的画面。
难受。
宫娥们、內侍们都在指指点点。
这本来就是个乱嚼舌根的时代,一旦有任何的负面消息传出来,一传十十传百,谁都不要想独善其身。
倒是青泽,从容淡定,一点儿也不慌张:“你说完了?”
元澜洐哼了一声:“李青泽,你后腰上的胎记,可让本太子做梦都惦记着。”
“无耻!”容贵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指着元澜洐,手指又颤抖着指着青泽,“你们,你们……”
“那胎记,是心形的。”
元澜洐的话,说的真真的,不一会儿的工夫,就传遍了皇宫大院,整个后宫,都沸腾了起来。
连着不少妃嫔都派了亲信过来,想要打探一番这等皇族丑闻。
三王居然拣了太子殿下的破鞋来传,这可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