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嘭!”
“老奴找到……”
纪嬷嬷拿着一纸偏方闯进来的时候,床上的暧昧正值浓郁。
元澜宸的眼里涌出一抹阴鸷,青泽趁机推开元澜宸,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纪嬷嬷,王爷没事了。”
青泽趁机赶紧往外面走:“王爷恢复正常了,你不用担心了。”
纪嬷嬷回过神的时候,连连“哦”了几声,等元澜宸走出屏风的时候,青泽已经溜之大吉了。
“那个,老奴去将药端过来。”
纪嬷嬷也赶紧溜。
元澜宸没有作声,就只是静静地看着青泽溜之大吉的背影。
哼,跑。
青泽回到冷院,大口地喘息,差点点就羊入虎口了!
诶?等等,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哎呀!她居然将破云的事给忘记了。
原本她漏夜去找元澜宸,就是为了破云的事。
破云摆了他们一道,让她在礼部大小官员面前舞刀弄剑的,肯定会有风声传到皇上耳朵里,到时候再扣元澜宸一个挑动两国邦交的罪名,元澜宸就万劫不复了。
她得找元澜宸商议,该怎么破这个局,总不能在北梁的地盘,还让南祁的国师牵着鼻子走吧。
可当她再回去找元澜宸的时候,元澜宸已经去上朝了。
朝堂之上,是南祁国师破云第一次正式觐见梁帝。
礼部那边摩拳擦掌地,已经准备好做战斗鸡。
只是,迟迟不见元澜宸的身影。
元澜洐看了一眼礼部尚书吴晟,在确认无误之后,才道:“父皇,南祁国师尊驾到访,三皇弟尚未列席,恐怕不是太好。”
这出戏,没了元澜宸可演不下去。
宫门的禁卫军不是看到元澜宸入宫了么,人上哪儿去了。
正说着,却是有內侍匆匆地从侧门招呼着梁帝身边的大总管去,大总管听了会儿,那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的,赶紧走到梁帝身边:“陛下,三王殿下昨夜遇刺了。”
声音虽小,但朝堂上靠前的人都听清楚了。
梁帝皱起眉:“刺客抓到了吗?”
“说是三王殿下和刺客都在外面,特差了人来禀告,是否允许他们入内。”
“传。”
梁帝还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倒是想看看,什么人敢在天子脚下,行刺他的儿子。
大总管尖细的声音拔高而起:“传——三王殿下入殿!”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却见元澜宸脸色就像白纸那般,竟是被人抬着上殿的。
元澜洐看向吴晟,眼神质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好的吗?
禁军报来消息的时候也没说元澜宸有什么异常。
倒是破云,面具下的眼睛好似看透了一切。
是要摆在明面儿上来寻他的麻烦吗?
元澜宸艰难地抬起胳膊来,立刻就有內侍来扶他,他正要起来向梁帝请安,梁帝已经开口:“免跪,怎么回事?”
“回父皇,昨夜儿臣在府上受袭,身受重伤。”
说着,还不忘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声声带血,惊呆了众人。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这是那个不长眼的刺客,竟敢刺杀三王殿下。
元澜洐假惺惺地说道:“三皇弟既是受了重伤,今日便告假,不该上朝,这般折腾又是为何?”
“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行刺臣弟的人,身为非同小可。”
元澜宸叹了口气,又看向梁帝:“在将刺客带出来之前,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梁帝见状,心知这个儿子,还是分得清出轻重的,也是点头允了:“说。”
“儿臣希望,父皇免责于刺客。”
“荒唐!”元澜洐负手而立,端着架子:“三皇弟这话说的,我们北梁律法严明,行刺皇子,就是在挑战北梁皇权,这等人,若是不杀一儆百,到时候岂不是要翻天来行刺父皇!”
他和元澜宸明里暗里交手,可从未见过元澜宸对敌人留手的,不剥皮抽筋都算是轻的了。
如此袒护刺客,其中必有猫腻。
元澜宸叹了口气:“太子何必咄咄逼人。”
“三皇弟,我是在为你抱不平。”
顿了下,元澜洐朝外面道:“将那刺客押进来!”
这边话音落下,元澜宸的眼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事,还得太子来。
当刺客被押着入殿的时候,一众大臣的眼睛都快跌出眼眶了。
“怎么……”
元澜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会是……
安平郡主气息尚算妥当,在服下青泽那枚吊命丹药之后,她回光返照,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北梁三王府,但之前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
她本在南祁皇宫内,因为北梁和南祁的关系,她并不得宠,所以也是闲在冷宫之中,可就在不久前,国师破云将她寻到,说是要托她办一件事,至于办什么,她记不得,甚至后来发生的事,她也记不得了。
但元澜宸说她行刺了他,那就应该是了。
表哥不会骗她的。
元澜宸看向元澜洐:“太子。”
他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称呼了一声,朝堂之上的所有目光又齐刷刷地往元澜洐投过去。
破云意味深长,倒是使得一手好四两拨千斤。
元澜宸明明才是这件事的主角,可就是一句话,就让所有的火力全都集中到了元澜洐身上,高招啊。
元澜洐轻声地咳嗽了两声:“这,事关南祁和北梁,可查清楚了?”
吴晟也打着圆场:“也是,安平郡主早年去南祁和亲,如今贵为南祁皇妃,又怎么可能无端端地来行刺三王殿下,安平郡主又是什么时候到的三王府?”
“有些久了吧。”一直在看戏的破云,深思熟虑了下,“此番本座前来,就是奉命寻人的。”
众臣恍然大悟,原来南祁的这位国师是来寻人的,他们还在东想西想的,以为南祁有什么大动作来着。
不过从安排国师出来寻人也可以看出,安平郡主至少是被那位南祁的皇帝放在心上的。
“会不会,只是个误会?”吴晟道,“众所周知,三王殿下和安平郡主此前……”
“咳咳!”
元澜洐适时地咳嗽,打断了吴晟的话,却让众人浮想联翩。
也是,当初安平郡主不愿和亲,可是住在三王殿下府上多日,被三王殿下开导之后,才心甘情愿地踏上和亲之路。
要说两人没什么,鬼才信。
这行刺,莫非是安平郡主心生怨念,从南祁偷偷地跑回来,打算带着三王殿下同归于尽的?
好好的朝堂,商议国事之地,忽然就生出了八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