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蝎子一事,兹事体大,户部这边证据确凿,直接将青泽给送到昭狱,由锦衣卫负责看管。
在这儿,青泽再一次遇上老熟人。
褚宁皖的事还没有解决,依旧在牢房里面。
从大理寺的牢房到锦衣卫的昭狱,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伙食不大好。
褚宁皖瘦了不少。
原本应该男女分开关押的,不过最近因为水蝎子的事,牢房都快挤不下了,又不能让青泽和其他人挤在一起,只能勉强地在褚宁皖的牢房旁边稍微安置下。
青泽刚刚坐下,褚宁皖已经凑到了木栅处:“你这是犯了什么事?”
“小事情。”青泽倒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事,却很好奇褚宁皖:“你这,还没有处理完?”
“我怎么知道,此前本来有了头绪,说是要放我出去了,结果二皇子那边不知道被什么耽搁了,说最近在关禁闭,迟迟都不下文书,本来这件事应该移交给太子,结果太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被关在东宫,说是要为天下苍生祈福,抄送心经,你说,我是不是点背?”
青泽掩嘴轻笑,眼里黑白分明。
“我怎么觉得你知道内幕?”
青泽摆摆手:“你知道猫什么死的?”
“哈?”
“好奇心会害死猫。”
她还没有问过川芎收官收的如何,不过现在看来,大约是成了。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想多问,反正还不是皇上发现了二皇子的人在漠北的腌臜事,又因为此事是太子去告发的,所以处罚就落在了元澜洐和元澜泞身上。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皇上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们,为了皇位,头破血流、同室操戈。
如此,她要帮元澜宸夺得皇位,就只能智取,还要弄得堂堂正正。
“喂,你在想什么呢?”褚宁皖敲打着木栅,他好不容易盼了个眼熟的人来和他做邻居,也不是这样冷言冷语的。
“你不觉得很无聊吗?要不,我们要比赛喝水吧?”
青泽翻了个白眼,她傻吗?
在这儿喝水,然后上厕所怎么办。
又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她也不能当着褚宁皖这个男人解决生理需求。
青泽沾了点水在桌子上随意地写写画画,褚宁皖只觉得无聊,又拍了下木栅:“以前觉得你这人挺好玩的,现在嘛,哎!”
“你被关了多久?”
褚宁皖认真地想了想:“从九月就被关了,到现在,也有几十天了吧,具体的记不得了。”
“你觉得,要是户部扣我一个散播水蝎子的罪名,我要被关多久?”
“水蝎子是散播的?”
“不管是不是,若定罪我要被关多久?”
“至少得一两年吧,”褚宁皖想了想,“北梁的律法还是比较严苛的,加上你又是三王的人,这里是老二的地盘,罪加一等。”
“你说的不错,我得想想该怎么玩。”
怎么出去,才是。
就算被关在牢房里面,也得能是不是地出去溜达下。
这个时候,就得和狱卒打好关系了。
正想着,就有开牢房大门的声音传来。
褚宁皖呵呵一声:“这里是老二专门用来关重刑犯的,基本上不会有人来,你猜是谁?”
青泽探了下脖子,就看到纪嬷嬷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不用猜,三王府的人。”
褚宁皖切了一声,一脸的无趣。
纪嬷嬷到青泽跟前,先是欠了个身:“王妃恕罪,老奴来迟。”
“不碍事的,”青泽看了一眼后面那么多人、那么多东西,脸皮子抽抽:“这是要做什么?”
“贵妃娘娘已经同户部和锦衣卫的人打了招呼,王妃可以在这儿关押,但必须由我们来伺候。”
顿了下,立刻让人开始铺床,挂帘帐。
纪嬷嬷看了一眼隔壁房的褚宁皖:“不是男女监都分开的么?”
怎么南祁的这位世子爷也被关在这儿?
身后的狱卒赶紧道:“因为水蝎子的案子,监狱都满了。”
“哼,你们这些人,胡乱抓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罪魁祸首。”
“嬷嬷说的是,嬷嬷说的是。”
狱卒是收了银子的,加上知道对方的身份,表现的自然客气的很。
纪嬷嬷按着王妃规制将牢房重新布置了下,让隔壁的褚宁皖都震惊不已。
这还真是区别对待呢。
狱卒看了下时间,小心地催促道:“嬷嬷,时间差不多了,要是久了,我们也要担责的。”
纪嬷嬷睨了一眼狱卒:“这可是我们三王殿下的王妃,你们可得仔细了!王妃的吃穿用度,什么都已经给你们列出来了,我们三王府不差钱,只管弄,可别像这位世子爷那般,饿瘦了。”
“是是是是。”
纪嬷嬷又叮嘱了青泽几句,青泽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还以为元澜宸可能会来看她,没想到惦记着她的,先是如鄂覆和江兮兮,再后来是纪嬷嬷和容贵妃。
至于那个元澜宸,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说她是王妃,那她应该是最倒霉的王妃了。
刚刚受封,就下狱,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
不过心里闷闷的。
酸酸的,不舒服的。
纪嬷嬷带着一大群人一走,牢房又恢复了一片空寂,就像她的心情似得,空落落的。
狱卒赔笑着:“王妃,可要出来活动下?”
褚宁皖表示抗议:“凭什么她可以出来活动,本世子呢?”
太欺负人了。
这说话的工夫,狱卒已经将房门给打开了。
青泽倒是不想出来,纪嬷嬷的布置很温馨,让人有种家的感觉。
“你们这儿有纸笔么?”
“什么?”
“纸和笔,纸要硬一点的,笔就随便吧,你们会写字么?或者画图?”
“要多少张纸,都可以吧,手掌心那么大的,要一百零八张。”
“这么多呀。”狱卒想了想,又赶紧道:“小的立刻去找,只是写字和画画,小的们就不是太会了。”
身后一群大老爷们也是面面相觑,人家说,好女不唱戏、好男不当差,他们也是没法子,才来当狱卒的。
要会写字画画,早去外面谋生了。
“我呀!”
褚宁皖毛遂自荐,他继续拍打着木栅,“我会写字,也会画画,而且写的很好,画的也很好。”
他感觉到了青泽想做个大游戏,他想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