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邋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话本子的大结局,果然是一介妇人。”

“不带你这么性别歧视的!”青泽将那堆灰捧到元澜宸的面前,“我现在不和你计较大结局,这书,是你的白月光郡主的吧?”

元澜宸皱起眉。

“你也别不承认,川芎什么都说了,我告诉你,万物皆有灵,虽说书是死物,但只要是主人在看的时候,倾尽了感情,留下了情绪,书就能吸取主人的七情六欲,从而化成灵体。平常这些灵体都不会随意现形,但若是主人遇上凶恶之事,又或者冤死,它们才会爆发。”

青泽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元澜宸,难道她说的不够清楚吗,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咳咳!也就是说,现在你那位白月光郡主要么遇到了危险,命悬一线,要么,就是已经死了。”

“然后呢?”

“然后你就把书给烧了,我也没办法呀。”

青泽无奈地耸耸肩。

真的是爱莫能助,她其实是想帮忙的,不过现在没有线索也帮不了了。

“你说完了?”

“啊。”

“那现在该说说,你刚刚的那些……”元澜宸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有些头疼,“招式?”

“你说我结印吧?”

“嗯,为什么以前不见你用?”

“那不是不用么。”青泽尴尬地呵呵一笑,“其实我不大喜欢用那些,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看得见灵体,我要是当着人的面结印和灵体对战,不是要被人当成傻子么。”

以前她在对着镜子练习结印的时候就看过,太傻了,试想下,在大街上遇上结印,肯定会被人拿着扫把当神经病满大街追着打的。

元澜宸对这个解释尚算满意,他凑上前:“刚刚你让我看到的,以后我能看到?”

“哪能呀。”青泽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一次性的,这个,我觉得王爷应该也不想成日里看到有东西在眼前飘过去飘过来的吧。”

她当年第一次开阴阳眼的时候,可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反正窗子上、床下总归有些东西飘着,趴着的。

哎,一言难尽。

不过习惯了就好,反正就当它们都是些小可爱好了。

元澜宸又往前近了一步:“方才,本王好似听到有人喊本王的名字。”

“那个,妾身也是一时情急,刚刚不是有灵体结了白羽箭要暗杀王爷么,王爷不要计较才是。”青泽又往后退了一步,却是疑惑的很。

嘿!这人倒也奇怪,白月光有危险,怎么问都不问,反而问她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所以,你是着急?”

“那自然呀,王爷怎么能够受伤呢!”青泽违心地说道,“王爷金贵之躯,得保重啊。”

“诚心说的?”

“必须的!”青泽眼里倒是满满的真诚,“比金子还要诚呢!”

元澜宸满意地点了下头,眼角的余光瞄了下青泽脏兮兮的手,嫌弃地拉起青泽的手,青泽第一个反应就是缩手,然而元澜宸的手拽的死,一点儿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下一刻,已经取出了手帕。

青泽愣愣的,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给她擦手吧。

他……

竟会有这样细腻的时候?

青泽刚刚还在遐想,现实已经给了她一记升龙拳。

元澜宸将手帕塞她手里:“自己擦干净,邋遢。”

无比嫌弃的眼神,分外嫌弃的语气,尴尬的让人差点从脚趾缝抠出一座喜马拉雅山来。

青泽一边擦着手,一边问:“刚刚妾身说的,王爷不做些什么吗?”

“你要本王做什么?”

“嗯?那个郡主那,不查查?”

书里面都这样大的怨气了,肯定事儿不小,要是情况糟糕些,那位白月光郡主只怕都看不到人了。

可为什么元澜宸一脸的爱答不理。

莫不是个负心汉,薄情郎?

“查。”

元澜宸盯着青泽,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查。”

“为什么是我?”青泽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

“你有能耐。”

“我有什么能耐呀,我连那郡主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查?”

元澜宸已经转身,径自往回走。

哼!可不是有能耐,才到府上多久,就能将他的人收的服服帖帖,连此前郡主放在他书房的书都知道。

青泽想要紧跟元澜宸的步伐,但走到那棵大树下,却看到已经晕了过去的落欢。

额……

刚刚她推人的时候,是不是太大力了。

还得将人背回去……

心塞塞。

好在距离驿馆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川芎及时赶到,一把将尚未醒来的落欢扛了起来:“侧妃娘娘,这等粗重活属下来就好。”

青泽整个人差点就瘫软了,她活动了下都快不属于自己的胳膊,欲哭无泪:“你怎么才来呀!”

“属下也不知道侧妃娘娘和落欢出去了呀,要不是王爷回驿馆的时候让属下来接你们,属下到现在都还在驿馆呢。”

“他说的?”

倒也不是个混蛋。

“对了,王爷让属下将郡主的事一一告知侧妃娘娘。”川芎疑惑的很,也担心的很:“是不是侧妃娘娘在王爷跟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说过很多不该说的话,比如你告诉我那位郡主的事。”

川芎整个人都愣住了,难怪刚刚王爷一脸要杀了他的样子,他,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哟。

青泽嘿嘿地笑了笑,拍了下川芎的肩膀:“不碍事的,我们将功补过就好。”

“怎么补?”

那可是个大窟窿呀,谁不知道,郡主是王爷的白月光,那是糟践不得的。

平素里面,在府上,就连那位被王爷撵走的嬷嬷都不敢在王爷面前提及郡主。

他死定了。

“你先告诉我,郡主所有的事。”

“嗯?”川芎疑惑归疑惑,但为了所谓的将功补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安平郡主是王爷的表妹,贵妃娘娘的亲侄女儿。早年间其父战死沙场,其母为爱殉情,就留下了她这么一个孤女。贵妃娘娘觉得她实在可怜,所以就养在宫中,和王爷是青梅竹马。原本,贵妃娘娘是将郡主当儿媳妇养的。可世事难料,南祁送来质子和亲,并要求我们北梁也要送一位郡主去和亲,但皇上并不认可,所以,将养在皇宫的将军遗孤封为郡主,送去了南祁。”

川芎一边说,一边将落欢给送回了屋子里面。

青泽抱着胳膊:“可为什么,那位安平郡主,会在三王府住过?”

“郡主听到要和亲的消息,大病了一场,久久不愈,御医都束手无策,后来是贵妃娘娘提议,让郡主去三王府小住,让王爷开导郡主。”川芎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侧妃娘娘,您是没有看到,那些时日,郡主整日以泪洗面,就在王爷的书房郁郁寡欢。”

“我能想象的到。”

毕竟那本书,有那么多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