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证清白?
青泽笑道:“劳烦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瞧瞧,范嬷嬷左边脸和右边脸的手指印有什么不同?”
落欢一听,当下就知道自家主子肯定是有法子,立刻认真地看了起来:“呀!两边的大拇指方向不一样!”
一直看下的元澜宸这时端起茶杯,当茶杯快到嘴边的时候,他才勾起一抹别人没有察觉到弧度。
真是有趣。
“嬷嬷右边脸的大拇指是在下方,而左边是在上方!”落欢不明所以,“为什么呢?”
“你自己扇个巴掌就知道了。”
青泽打了个哈欠,目光尖锐地望着范嬷嬷和刘管事:“嬷嬷,还要我再找个人做实验吗?”
刘管事吓得一个哆嗦,手一缩,径自将范嬷嬷给丢在地上,往后退了好几步。
在王爷面前陷害侧妃,他可不想被范嬷嬷拉下水。
范嬷嬷在地上一滚,知道自己扇耳光子的事露馅了,她暗暗咬牙,又哭了起来:“那也是老奴被李侧妃逼的没法子了,李侧妃聪慧过人,打人都不留下证据,老奴迫不得已才想出这样的法子,请王爷念在老身年事已高,又是贵妃娘娘派来的,饶了老奴这一回。”
她再一次搬出了容贵妃,她知道,三王殿下是个孝顺的孩子,不会忤逆母妃,自然也不会因为她扇了自己一巴掌就责罚她。
这不过是王府后院的事,王爷不会多管的。
但是……
“老奴因为侧妃娘娘欺辱才想出这等法子,但老奴却从未想过要背叛王爷,可李侧妃就不同了。”
青泽岿然不动,静静地看着这作妖的老婆子。
“敢问侧妃娘娘,今日出了王府,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
范嬷嬷正义凛然地问到。
青泽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元澜宸狐疑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
范嬷嬷抓住了机会:“门外的府兵亲眼看到有黑衣人接应侧妃娘娘,王爷,如此女子,必定是细作,留不得呀!”
“那是……”
“那是本王派的人。”
元澜宸的话,让青泽当场就愣住了。
咦?
元澜宸站起身来,声音淡漠:“李侧妃说的不错,这老绿茶,是不好。”
刚刚李青泽说的,绿茶大约不是茶。
“差人将范嬷嬷送回乡下,颐养天年。”
跪在地上的范嬷嬷一下子就僵住了,登时“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王爷恕罪呀!王爷恕罪呀!老奴不敢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刘管事赶紧将范嬷嬷给拉起来,硬生生地将往日在三王府作威作福的人给拖了出来,干净利落。
元澜宸已经走出了正厅,落欢也站起身来,高兴地扶着青泽,声音之中带着小确幸:“小姐,没想到这件事如此轻易地就解决了。”
“还没解决呢。”
青泽神色凝重地看着元澜宸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元澜宸一言不发,往池塘边走。
青泽抗拒地跟在身后,不会是想将她丢到池塘里面溺死吧。
这样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还能回去,就是有些遗憾,还不知道李家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真是为难她这个好奇宝宝了。
“黑衣人是元澜洐派来的?”
青泽在听到元澜宸的询问时,整个人都傻了,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应了一声。
紧接着,她意识到不对,赶紧道:“太子让妾身……”
“查本王。”
青泽又是一愣,嚯,元澜宸倒是活的明白。
“说说吧,你和太子是怎么认识的。”
青泽直接呆若木鸡,她母鸡呀。
时间仿佛停滞了,空间也都凝固了,就连川芎在一旁,都能够感受到这边不寻常的低气压。
元澜宸眉头轻轻蹙了下,他知道元澜洐是在漠北的马场和但李青泽认识的,但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
但很明显,李青泽不愿意说。
他心里有些堵,当真还将这件事当成女儿家心底的秘密吗?
“太子下一步要做什么。”
青泽更是纳闷了,这样直截了当的真的好吗?
“你,不杀妾身?”
“与其让他再放个人进来当细作,不如就留下你,至少,本王能够掌控。”
元澜宸冷冷地哼了一声,李青泽既然现在倾心于他,他何不加以利用?
就允许别人对他用美人计,不允许他用美男计?
元澜洐处心积虑地安排人在他身边,他索性将计就计,一步步地瓦解李青泽对元澜洐的忠诚。
“那个,王爷,妾身想回娘家去一趟。”
“是应该去的。”元澜宸点了下头:“本王陪你。”
“不用了吧。”
青泽嘴角抽了下,她是回去查案的,又不是去郊游的。
“陪侧妃省亲,是一个夫君理应该做的。明日本王将大理寺的事情都处理下,后日出发。”元澜宸睨了一眼青泽,将不远处的川芎招了过来:“你去打点一番,准备去漠北。”
京都城距离漠北还是要些日子的,李家自打在战场上吃了败仗、招了祸事之后就没落了,在漠北经营着马场。
李青泽在漠北和元澜洐相识相知,那他就要在漠北,彻底瓦解掉李青泽对元澜洐的倾慕。
他的女人,就不该惦记着别的男人,就算是压在心底惦记也不行。
青泽懵懵地回到冷院,半晌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是几个意思呀?
元澜宸在发什么神经。
元澜宸晚上倒是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可第二天一大早,她院儿里面已经有了一大堆的麻烦。
自打听说元澜宸要陪青泽回漠北省亲,加上昨天因为青泽,元澜宸将范嬷嬷给送回乡下,后院的女人们已经彻底清楚,侧妃李氏和其他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现在不来站队,什么时候来站队。
一院子的女子,叽叽喳喳的,吵的屋子里面的青泽脑仁都在疼了。
她托着下巴,一脸不幸:“落欢,你统计过没,三王府什么时候多处这么多女人了?”
“一直都有的。”落欢为青泽倒了热茶,笑脸盈盈:“只是以前大家都在各自的小院或者屋子里面,也不随意地串门,这不是知道王爷心里有小姐,才过来站队么。要奴婢说呀,小姐昨天的事情可干的太漂亮了,不过也着实将奴婢给吓坏了。”
青泽呵呵一笑,可不是吓坏了,后来元澜宸说的那些话,现在还让她觉得胆战心惊呢。
他一言不发就足以让人胆寒,更不要说那些可怕的话了。
什么叫操控她,什么叫陪她,简直比让她下十八层地狱更可怕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