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甩了个白眼给褚宁皖,又很不好意思地望着元澜宸:“我知道错了,要不,王爷罚我一个月闭门思过?”
最好大家都不要见,容她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现在吧,死不死的,先暂时放放,她总是觉得李家那边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不能这样莫名其妙地去死,虽然她是这样莫名其妙来的。
“回府。”
青泽是忐忑不安地跟着元澜宸回的三王府,这到底是答不答应她闭门思过?
三王府的人都吓的不轻,除了主事的嬷嬷之外,差不多都出去找青泽了,王府丢了个侧妃可不是小事。
当门口的管事看到青泽回来的时候,赶紧差了人去通报那嬷嬷。
那嬷嬷一听青泽回来了,正要拿上鞭子就往外面冲:“哼!还知道回来,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呢,老身今日倒是要替贵妃娘娘好好地管教下这不成器的儿媳妇!”
“嬷嬷!李侧妃是和王爷一起回来的!”
下人提醒着,嬷嬷一愣,皱了下眉,将手里的鞭子放下:“小贱蹄子,倒是学会告状了。”
她冷冷地睨了一眼屋子里面的铜镜,把心一横,啪的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吓得那下人颤栗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带着红肿的脸,嬷嬷来到大厅,一脸的委屈。
不等元澜宸开口,她已经跪了下去,抽泣着:“王爷,恳请王爷替老奴做主呀,老奴快要被李侧妃打死了!”
落欢一听,登时紧张起来:“嬷嬷,您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呀,明明是……”
“老奴听说,昨夜王妃不事恩宠,不止礼仪,吐了王爷一身,今日便早早地带着婢子们去冷院,苦口婆心地教王妃宫中礼仪,贵妃娘娘曾说,不知礼,不可为大家,老奴想着,如今侧妃娘娘颇得恩宠,以后肯定是要常伴于王爷身边的,早些知道宫中礼仪也不是坏事,那只老奴还没说什么呢,侧妃娘娘对着老奴就是一顿毒打。”
嬷嬷说到这里,竟是泣不成声,气的落欢直跺脚,指着嬷嬷:“你,你怎么这样含血喷人!根本不是这样的,根本……”
“王爷,老奴照顾王爷多年,老奴是什么样的人,王爷最是清楚,如今老奴遭受这等耻辱,还望王爷替老奴做主呀!”
说完,嬷嬷甚至将脑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嘭的一声,让青泽都忍不住摸了下自己光洁的额头。
啧,疼呀。
落欢着急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一路上她每次想要说今日她们遭遇了什么,主子一直都制止她不让她说,现在好了,被人恶人先告状了,万一王爷听了谗言,可怎么办呀!
愁人。
一屋子的人,全都将青泽盯着。
有担心,有看戏,除了落欢之外,没一个是关心的。
青泽不以为意地端起茶杯,悠哉哉地喝了一口茶:“老绿茶的味道,不是很好。”
管事的赶紧道:“这都是今年的新茶,没有陈茶。”
青泽将茶杯放下,笑呵呵的,无所畏惧。
元澜宸这才慢吞吞地开口:“阿青,你有什么要说的。”
“自然是有的。”
青泽站起身,走到嬷嬷的面前,蹲下身来:“嬷嬷说,这巴掌是我打的?”
嬷嬷仰起头来,右脸上红肿的手指印倒是清晰的很,她咬牙切齿:“自然是李侧妃打的,在府上,敢对老身动手的人可没有,老身是贵妃娘娘差来的。”
她故意加了后面的那句话,为的就是震慑住青泽。
她是容贵妃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饶是三王殿下也不能轻易地对她动手。
青泽一点儿都不畏惧地和嬷嬷对视着,良久才缓缓道:“嬷嬷贵姓?”
“老身姓范。”
“哦,我还当嬷嬷姓容呢。”
青泽咧嘴一笑,只是在下一刻,她的手,快如疾风,只听得“啪”的一声,全场肃静。
嬷嬷哪里吃过这样的亏,登时把茶里茶气的看家本领都给发挥的淋漓尽致,身子直接往地上一躺,就像快要死了那般,声音呜咽着:“王爷,您要为老身做主呀。”
说完两眼一翻,假装晕了过去。
“李侧妃,您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门外的管事看不下去了,走进来,将年岁稍长的范嬷嬷地扶起来,“就算范嬷嬷今日冒犯了您,您也不能当众下她面子呀,她是宫里面的老人了,您这样一打,可是打在容贵妃娘娘的脸上呀!”
“刘管事,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青泽皱了下眉,“我不过就是做个实验。”
管事微微一愣,还来不及反应,青泽已经毫不留情地掐住范嬷嬷的人中,直接将装晕的范嬷嬷给疼醒。
“哦哟哟!要杀人了!要杀人了!”
范嬷嬷哪儿受过这样的气,但元澜宸还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她只能将这口气憋着,憋得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快炸裂了。
“王爷!王爷救老奴呀——”
凄惨至极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位刚刚晋升为侧妃的李氏捏了一把冷汗。
之前可以说范嬷嬷是陷害她的,可当着王爷的面掌掴范嬷嬷,可是大伙儿都看到的,这要是传到容贵妃的耳中,别说是降级了,就是被休也有可能呀。
“容,啊不是,是范嬷嬷。”青泽站起身来,弹了下衣裙上的灰尘,一脸的不屑:“你刚刚进来就一口要定,是我打了你?”
“在场的人可都看到侧妃娘娘扇老奴,还掐老奴,这难道是老奴编纂的吗?”
范嬷嬷气的就差没跳起来扑到青泽的身上了,要不是三王在这儿杵着,她真的要动鞭子了。
青泽点了下头:“诚然我刚刚是掐了你,不过那也是为了救你,我掐的是人中。”
“那扇老奴耳光呢?”范嬷嬷气息不顺了,掐人中是救人,扇耳光总不是了吧。
她发誓,一会儿等王爷定了这个李侧妃的罪,她一定要十倍百倍地扇回来,把这个小贱蹄子的脸都给扇烂了。
青泽无辜地看着范嬷嬷:“我这不是在自证清白么?”
全场登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