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没事。反正你已经见过了。”莫问何嘴角一勾，眼尾带笑。
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游霓沉默了一瞬，突然又问道，“早上集市那几个找我道歉的人，都是因为你？”
莫问何挑了挑眉，“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慧。”
“……”游霓感觉自己听到的并不是一句好话，总感觉在说她看起来很傻一样。
“是我。”莫问何笑道，“我救了你那么多次，多帮你一把，举手之劳。”
“你挨个去找他们，威胁他们？这能叫举手之劳？”游霓斜睨了他一眼。
“你见过我那些下属了，不过就是派他们去打个招呼。”莫问何单手负后，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竟然也能仪态从容，仿若走在平地上。
“但是严爷和白勇那里，是你亲自去的？”游霓皱眉问道。
莫问何轻笑了一下。
“为什么？”游霓迷惑道。
“你就当我是无聊吧。”莫问何说道。
“……”游霓完全不意外。
今天跟严爷和白勇接触的时候，已经能猜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们都很怕他。
她拿出两个肉包子出来，一个递给他，“请你吃。”
莫问何没有拒绝，笑着接过，“终于不再送番薯干了。”
游霓眯着眼，“怎么？我的番薯干不好吃？”
“倒也不是。”莫问何蹙了蹙眉，随后笑道，“吃多了会比较麻烦吧。”
游霓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吃多番薯肯定会放屁多喽！
“那你不会少吃啊？这东西本来就是零食。”游霓不满地说道，总感觉她的番薯干被人嫌弃了。
这才刚刚尝到用番薯干赚到钱的甜头，能不能不要这么打击她的积极性啊？
“你决定了没有？”莫问何突然问道。
“什么？”游霓感觉这家伙的思维可真跳跃。
是不是他以为不管他从哪里说，别人都应该听懂似的？
“怡红院和董氏银楼，财运来赌坊和白家，你选谁？”莫问何直截了当的问。
游霓突然意识到一点，就是莫问何说话的方式，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直击痛点。
没错。
怡红院是第一个向她伸出橄榄枝的，而且有紫竹的帮助，才让她的番薯干迅速走红。
按理来说，她应该选择跟宝妈妈合作，可是她犹豫的原因，不言而喻。
董氏银楼的二公子董铭泰和清水镇分号的张掌柜，似乎都对她传达了善意。但是，考虑到贾婷儿这个不确定因素，她也很犹豫。
财运来赌坊的严爷，今天败在莫问何的手上，欠了她三个要求，只要她开口，她的番薯干就可以立刻摆在他的赌坊。但是因为有了之前游铁柱为了换赌债私下签下了卖侄女的字据，这让她也很忌惮。
白家……
她在这边想，莫问何却在一旁说出了她的想法，正好也说道了白家。
“你跟白家真正的当家人完全没有接触，只跟那个传话的白勇接触了一下，再加上，白家跟贾婷儿是实实在在的亲戚，所以我觉得可以直接排除在外了。”
游霓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能因为我比你聪明吧。”莫问何随手拈来一朵野花，送到她面前，“作为给我包子的回礼。”
游霓白了他一眼，接过了淡紫色的小野花，“那你说我该选谁比较好？”
“我说了，你会听吗？”莫问何问道。
“也许不会。”游霓笑道。
莫问何神情如常，既不失望，也不难过，似乎心情很好，至少很惬意。
“如果是我的意见，我建议你选怡红院。”莫问何说道。
“哦？”游霓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无他，因为只有怡红院跟你没有直接或间接的过节。”
游霓苦笑，“你说的还真是在理……”
“但是其他几家也不用完全拒之门外。”莫问何接着说道。
游霓惊讶，“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他们都合作？”
“有何不可？”
“但是我面临很大的问题。”游霓犯愁道，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田野，叹了一口气。
“那些都好办。”莫问何笑着说道，微风拂过他的黑发，竟有两只美丽的蝴蝶围着他翩翩起舞，一路上都紧紧跟随。
我去，香妃啊？
游霓内心震撼不已。
“怡红院有什么？”
“女人。”
“董氏银楼有什么？”
“钱。”
“财运来赌坊有什么？”
“打手。”
“……”
“咳咳。”游霓大脑闪过那百十来号打手围着莫问何，便不自觉的说了出来，正色道：“赌徒。”
“那么白家有什么？”莫问何问了又觉得游霓应该不了解，便自己答道，“是店铺。”
“店铺？”游霓皱了皱眉。
莫问何耐心地解释道：“白家的当家叫白富贵，也就是白勇的爹，据说几十年前，他跟一伙盗墓贼去了一趟沙漠，得了很多金银珠宝，黄金千两。不过因为他挥霍无度，一大半都胡乱花光了，后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再这样下去，可能又会变成穷光蛋，所以他把剩下来的钱，买了很多的地和店铺，所以他现在大部分的收入就是收租金。据我所知，白富贵这两年一直想要发展什么产业，可是一直在考虑，还没下定决心。想必白勇今天把番薯干带回去以后，白富贵尝了，当下决定找你合作，这才让傻儿子跑出来传话。”
游霓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半晌才开口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知道，好像亲眼见到了似的？”
“差不多吧。”莫问何笑道。
“什么叫差不多？”游霓问道。
“想知道我的秘密，你得拿同样有价值的东西跟我换。”莫问何笑道。
“你不会也是什么富家公子，什么银楼公子之类吧？隐形的土豪？”游霓突然感觉，自己的运气不算差，遇见的都是有各种优势和背景的人。
莫问何突然轻叹一声，“如今的我，一无所有。”
“你不是还有那些手下么？他们怎么可能白白听命于你？如果你不给他们工钱或者好处，他们能甘心替你卖命么？”游霓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