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姜膤半推半就地任白封启往下压,后背挨上锦被的刹那,她不由颤了一下。
记忆中,他对她总是点到为止,从不会逾矩。而今晚,他意外地急切,青涩的齿间携着一丝压迫感。
几次尝试后,他慢慢娴熟,有意无意地拨撩着她的唇瓣。
白封启稍稍直起身,屏气望着身下的姑娘,她干净的眸子里浮起一层薄薄的水汽,檀口一张一合地喘着气。
不清不楚的悸动在心口蔓延开,他喉间一滚,再次压下。
方才,他以为自己在完成任务,然而碰了她后,他才知道,自己是把持不住。
仿佛逗她似的,他的右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时不时将她的下唇含住,重重地摩挲。
他呼出的气息中有种窒息的热,姜膤坚持不下一刻便软成了一滩水,两手无力地抓紧龙袍。
不知过了多久,他偏过脸,薄唇若有似无地碰着她,出口的声音越发沙哑,“这样,受得了么?”
“……嗯。”她没点头,极轻地应了一声,应完之后便觉得面上如火烧一般。此时,碳火朦朦胧胧地亮着,落在他清绝的容颜上,好看地不真实。
随后,他开始解她的衣衫,一层,一层……
冬季的夜,一盆碳火撑不起满室热意,冷意袭上皮肤时,姜膤不由自主地瑟缩。
见状,白封启立即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衣衫半褪,姜膤更羞了,根本不敢面前之人,只能扯着毛茸茸的毯子来缓解紧张。
白封启单手撑着自己,目光全然落在她心口的胎记上,半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随着她的呼吸起伏,恍如振翅欲飞。
他伸手,指尖轻轻抚上了那半只蝴蝶。
“……”陌生的触感袭上皮肤,姜膤忙不迭别过脸,双手越抓越紧。
“真像。”他叹息,出口的语气很怪,近乎自嘲。
闻言,姜膤心头疑惑,刚对上白封启的脸,他便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用力按在心口上。
“你看,像么?”
屋内没有烛光,只有碳火,光线昏暗,但她能清晰地看到他心口的蝴蝶。
若非亲眼所见,她也不信,他们俩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从形状到大小别无二致,不过一个是左翼,一个是右翼。
“像。”她入迷似的地抚着那半只蝴蝶,仿佛在触碰自己未知的命运。
渐渐的,她手下的皮肤开始发烫,烫地她收回了手。
姜膤下意识看向上方的白封启,这时,她才发现,他眼里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情绪,炙热而压抑,让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皇上……”
听得这称呼,白封启心头不悦,下手的力道加重,他原本是要惩罚她,可一看她皱眉,手中力道瞬间放轻,压着嗓子道:“疼了便喊出来。”
姜膤垂下眼眸,一声不吭,她向来不喜欢喊疼。
白封启抿嘴默了片刻,俯身去亲她的耳廓,弄得那只蝴蝶坠子不住地摇晃。
“嗯……”太羞人了,她从未来觉得这般羞臊过。姜膤受不住便要躲开,可白封启哪里会让她逃。“别动,我尽量轻一点。”
“……”姜膤僵着身子,双眼紧闭。
那一刻,她死死咬着唇瓣,唇角疼地发白,有细密的血珠渗出。
白封启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舔去血珠,火热的气息灼地她皮肤更红,“别咬了,我会心疼。”
她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稍稍恍惚,总觉得自己在梦里。她喜欢这样的他,但她不知道这样的他是否真实。
“你若是觉得疼……”说着,他开始往后退,额间青筋暴跳,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往下流。
他隐忍的模样,她全看在眼里,“别走。”她出声,不想他难受,“其实,不是很疼。”语毕,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小声道:“……继续。”
“膤儿……”他没再退,但也没进半分,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吻在她心口的蝴蝶上。“膤儿……”
今晚,他念她的名字跟以往都不同,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总觉得声音里多了东西。
……
交缠的肌肤被世俗浸染,犹如开了大片的桃花,清艳动人。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炭盆里的火苗悄悄暗下,只留烧红的木炭,之后,室内光线更暗。他一瞬不瞬地凝视她,有些失控。
“喊出来。”白封启低下头,出口的每一字都带着惑人的气息,“我想听。”
她咬着唇摇头,他停住身形,像是捉弄她,故意将她丢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认输。
后来,白封启认了输。
“嗯。”她晃着细长的颈子,一头长发凌乱地散着,“慢一些……”实在受不住了,她抓紧他的手臂,手指用力地几乎嵌入皮肉
“好。”
结束的时候,他倾下身来,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额角。
*
卯时末,天还未大亮,炭盆里的碳火早已燃尽成灰。
白封启睁开眼,第一感觉便是手臂发麻,他侧目看向怀中沉睡的女子,眉间愈发凝重。昨晚,他不顾她初夜,一连要了两次。
这种难以自持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孙昌。”
“老奴在。”孙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细听之下笑意明显,“皇上可是醒了?”
“嗯。”白封启缓缓抽出失去知觉的手臂,掀开被子起身。他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大步走下床榻,帐帘随风落下。
“哐当”,寝殿门开,孙昌领着宫女进来伺候洗漱。
“皇上,那药还准备么?”
孙昌小心整理着白封启的发冠,装作不经意间问了一声。
以往,白封启翻牌后,定会命他第二日送上一碗“补药”,并且看着她们喝下。这所谓的补药自然不是真补药,而是避子汤。
“……”顿了一会儿,白封启往内室瞥去,帐帘后,姜膤还在熟睡,温柔的面容宛如刚出生的婴儿,不染轻尘。
怔怔的,他迟疑了。
白封启没出声,孙昌便觉猜对了他的心思,纵然他最近总猜错,不过这次,八九不离十。“奴才明白。”
“你明白什么。”白封启回眸,见得孙昌面上的笑意更觉烦乱,仿佛被人窥了心事,他拨开珠帘快步往外走。“等她醒了,把药给她。”
*
直到日上三竿,姜膤才转醒,一醒便觉哪儿哪儿都疼。
温暖的怀抱不在,身旁的位置也空了,徒留塌陷的枕头。她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失落,但也没太失落。
她告诉自己,今日是初一,他是皇帝,有许多事要做。
没一会儿,岚枫听着寝殿里有动静便端着洗漱用具过来。“姑娘,起么?”
姜膤拥着被子坐起身,她心里头并不想起,可按照规矩,她得去永寿宫给赵循瑶请安。如今已是迟了,不去只会落人口舌。
“嗯。”她穿好衣衫撩开帐帘走出。
“姑娘。”岚枫双手递上布巾,顺势看了眼姜膤,她眉眼间已有妩媚之色,不再是姑娘了,然而即便如此,白封启依旧没给册封。
对此,她想不通,或许,她年纪大了,看人不准了。
洗漱完毕后,宫女端上早点。
姜膤喝粥时,孙昌来了,他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望着那冒着热气的瓷碗,岚枫神色一变,宫里人私下都说,没皇子是白封启自个儿的缘故,但她从不觉得。
孙昌垂下视线,没敢看姜膤的眼睛,恭敬道:“这是助孕的补药,还请姜姑娘趁热喝了,早日怀上龙种。”
前一刻,姜膤还在奇怪孙昌为何端了碗药过来,下一刻,她羞红了脸。
“麻烦孙公公了。”她接过药碗小声道。
“不麻烦。”孙昌别过脸,勉强扯起嘴角,“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姜姑娘,用完早点早些去永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其他娘娘大多去过了。”
“嗯,多谢孙公公提醒。”姜膤捧起瓷碗凑近嘴边,药味直冲鼻间,她忍着干苦一口喝下。
“姑……”岚枫正要开口,撞上孙昌冷厉的眼神复又闭上嘴。
这是皇上的意思,她阻止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