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苌住院三天，实在不想待下去，把医生的话当做耳旁风，提前办好出院手续。
她一想到自己要回到那个合租房，兴许会看见尚天和陆空秀恩爱，有点接受不了，但又不能够不回去。
“杜苌姐，你回来了。”
果然如杜苌所料，陆空和尚天都在家里。
“吃午饭了吗？哎呦，你脸怎么了？受伤了吗？”
“你有病是吧，上赶着找骂！”
杜苌对陆空没有好言语，尚天听了，脸色也不好看，拉上女朋友回卧室。
“哼，贱女人，在男人面前变成小白兔，指不定背后是专门勾引人的小妖精！”
杜苌拖上行李箱回自己房间，不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
“谁？”
“我。”
杜苌犹豫了很久才去开门。
“直接说重点，本小姐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尚天伸出手，“之前三个月的房租。”
“什么意思啊？”杜苌揣着明白装糊涂。
“少装蒜，赶紧交钱。”
“这会儿没钱，待会儿再给你。”
杜苌说完，一脚踢过去，顺势关上门，苦思冥想，莫城那笔钱还得一段时间才到账，她要去哪儿弄四千块啊。
“杜苌，你要是交不出钱，马上搬出去！”
杜苌气得打开门，冲着尚天喊：“你再说一遍试一试？”
“你不想交钱，还不让人说了？我又不是你爸妈，凭什么惯着你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陆空忙跑到中间，拉住尚天的手，对着杜苌说话：
“天，你看着姐受伤的份儿上，就别跟她吵了。”
“你这个女人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跟尚天吵架，轮不到你来插嘴，知道吗！”
陆空可怜状看向尚天，“我没有其他意思。”
“你开头‘这个女人，那个女人’你自己不就是女人吗？陆空她哪儿得罪你来，让你这样说她？马上道歉！”
“我不会给她这种女人道歉的，想都不要想。”
陆空鼓起勇气，“因为杜苌姐你喜欢我男朋友，看不惯他护着我对不对？你也想着要要怎么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是不是？”
尚天和杜苌对视了几眼，几乎同时转头看向陆空。
“我很早就知道杜苌姐喜欢你了，尚天。我知道我想比姐姐，什么地方都不如人，但我真没有故意惹姐姐生气，我就是想对你好。”
“你……你够了啊，我不想听你说话。”
杜苌避开尚天投来的眼神，推开陆空，躲回房间。
门内门外都没有动静。
陆空屏住呼吸，用力抓紧尚天的手，持续了许久，她才吭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出来的。”
尚天掰开陆空手的同时，扭身去他的工作室。
“尚天，你别生我气好吗？”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了。或许是我多虑了，杜苌姐或许对你根本没其他心思，是我想得太多了。”
尚天不想说话，陆空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打扫卫生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傍晚了，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窗外那片天。
陆空在厨房美食，荤素搭配，每道菜的色香味都不错。
“尚天，出来吃饭了。”
“不吃，你自己吃吧。”
“求你了，别让我一个人吃饭。我去喊杜苌姐。”
陆空认定杜苌不会出现，但事实上，出乎她的意料。
杜苌非但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吃饭，还让陆空赶紧去喊尚天。
三人座位位置呈三角形。
“吃饱了，我有话跟你们说。”
就因为杜苌这句话，陆空完全没有食欲，尚天也心不在焉，时不时会用余光去看杜苌。
十分钟后。
杜苌放下筷子，抽出几张纸巾擦嘴。
“尚天，我现在很正式的告诉你，我确实喜欢你。”
陆空开始紧张，眼睛直勾勾盯着杜苌的嘴巴，等待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你和陆空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她看得出来我喜欢你，我也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
我讨厌三角关系，我们仨关系挺奇怪的，我不想继续拖着，今天做个了断，对谁都是好事！”
陆空想说点什么，但组织好的语言，觉得此时当着杜苌的面，不太合适。
“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现在也不在意，但是我要告诉，这个女人不是你看上去那么清纯懵懂无知可爱，她什么事都明白，比你，比我还看得透彻。
但她为什么这样，那就问你了，我不插手你们的事。”
杜苌吃饱喝足，话也说完了，起身下楼散步消食。
一分钟，两分钟……
陆空知道自己不得不开口：
“尚天，杜苌姐说得是真的吗？”
“嗯。”尚天松了口气，也鄙视自己，胆小到只能够让女人开口之后，才敢承认自己喜欢的人并不是陆空。
“那你为什么还会跟我在一起？”
陆空不会不知道，她趁着自己受伤，死死纠缠尚天，根本不给他说分手二字的机会。
“尚天，你告诉我，我哪一点不好？让你不喜欢我，我改。”
“不是你不够好，是我太渣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你交往，然后心里想着其他女人。”
尚天面无表情说着让自己可以变轻松的话。
“没有，尚天，你很好，跟我交往的时候，你没有和其他女人暧昧，杜苌姐……”
陆空努力给尚天找借口。
“你们有共同的朋友圈，我猜的话，你们朋友肯定还是撮合，但你们根本不适合。你喜欢画画，喜欢旅行，杜苌姐心里面只有拍戏，她以后会跟不同的男演员合作，吻戏，床戏什么的。
还有，她不会做饭，也不懂心疼人，你跟她在一起会很累的。”
这些话尚天就不爱听。
“我跟谁在一起合不合适，好不好，不是你说的算。”
“是，”陆空抓住尚天的手，“我知道，可我太喜欢你了，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们约定好，明年去普吉岛写生，你忘记了吗？”
“你就当我没说吧。”尚天拿开陆空的手，起身，“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