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壮庆幸自己没有喝多，不然的话，让尚天舍友见识里自己的丑态，对他也不太好。
碍于陆空不会开车，尚天和巴壮喝了酒，三人只好打出租车回去。
只可惜，连续过去的几辆车出租车已经载了客人。
就几分钟之前，好不容易有辆空车停下，还没等巴壮起步开跑，已经有两位客人开了前后门坐上去，而那人恰好就是杜苌和莫城。
陆空下意识扭头看向尚天，见他双唇紧闭，眉宇之间透着股儿不服气的劲儿，神情复杂，百感交集。
巴壮抬起手拍拍额头，扭头间，目光铺捉到了两人的截然不同的表情。
“我们再等等吧。”
尚天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伸手找巴壮要车钥匙，随后转身就走。
陆空扭身要跟上去，巴壮叫住她：
“我的小破车离这儿也不远，我们呆在路边等就是了。”
陆空回头多看了几眼，点头之后也没有说话。
“你们认识挺长时间了吧？”
陆空蓦然侧头，“也不算很长时间。”
“听说你学的是画画对吧？”
“嗯。”
巴壮蹲在香樟树旁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圈圈。
“我也不懂这方面的事，你和尚天应该有很多话题。”
确实是这样，陆空没有否认，但除此之外，两人也不会过多的讨论其他的事。
就好比，陆空很想知道尚天在国外学习时候的事，父母是做什么工作，有哪些朋友，有没有交往的想法……
事实上，聊天的内容范围还是很狭窄的。
巴壮抬起头，总感觉陆空貌似一谈起尚天开始期待着什么，但又在失望。
“你和我老婆应该挺熟悉吧？”
“嗯，岸姐人非常友好，对我也很热心，偶尔我还会去店里看看。”
“现在没兼职了？”
“没，我想专心致志准备毕业论文，其他的事就暂时放下。”
巴壮点点头，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
正好，这时候尚天开着小破车，稳稳地停在路边，摇下车窗，伸手给两人打手势，示意他们赶紧上车。
车内有一股儿木樨花香。
巴壮给二人解释，芳香剂都是他老婆准备的，要是闻不习惯，也没法子，因为他是不会扔掉的。
尚天倒也无所谓，就是陆空，她对花粉过敏，对花香比较反感，哪怕脸上已经写了“我很不喜欢”几个大字，嘴上也没有说什么。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音乐。
巴壮煞有介事咳嗽了几声，“杜苌最近在忙什么啊？你知道吗尚？”
尚天的脸色不太好看，听到杜苌的名字，瞬间垮下脸。
“不知道。”
“是吗？听我老婆说，之前她还住你那儿，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打听她做什么？”
“害，毕竟是我老婆朋友，我稍微关心两句，也没关系。”
尚天再不言语。
杜苌在后座也没有解释。
车内重新变得安安静静，落针可闻。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露天停车场。
尚天走在前面，巴壮跟在最后面，三人一起进电梯，一起出电梯，从头至尾都没有人说话。
尚天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拧动了几下，门开了。
这时，两位舍友在客厅喝酒，茶几上摆了几道用打包盒装上的小菜，鱿鱼鸡翅凉拌菜之类的，都没有听到动静，自顾自继续说：
“我刚刚刷到一个视频，你猜怎么着，之前那小子带回来的女的，原来是艺人。”
“对，我记得，你给我看过，长得倒是挺别致的，怕不是被很多老男人睡过了，瞧着就不舒服。”
“同感。”
“尚天是怎么认识哪种女人啊……”
尚天丢下手里的钥匙，活动手指头，朝着两人走过去。
他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揪起衣领子就往脸上砸拳头。
巴壮吓了一跳，瞧着尚天出拳头的模样，很担心会出人命，几乎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才把他拉开。
“尚天你疯了吧，我说的有错吗？那种女人说得好听点是艺人，实际上不就是高等点的鸡吗？”
两位舍友的脸都被打青了，嘴角也没有淌血，他们还是会时不时摸一下，检查自己有没有出血。
“再跟老子说一遍！”
“尚天，别打了，他们喝了酒，在发酒疯，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陆空拦在中间劝架。
男人比较了解男人，巴壮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俩儿并非只是趁着醉意才胡说八道，而是心里确实就那么想的，只不过，以为家里就他们两人，所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尚天瞧着他们那一副“老子说得很对”的表情，冷笑几声，该打的还是打，打到他们不再放屁为止。
“疯子，你赶紧收拾东西滚出这个公寓！”
尚天早就不想呆了，回头冲进房间，搬出行李箱放在床上，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巴壮赞成尚天的做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这种人做舍友，还不如睡大街。
陆空倒是傻眼了，要是尚天离开了，她一个人也不敢跟两个男的继续住在一起，愣了半晌，她也跑回到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巴壮原来是来借宿的，现在好了，连尚天都无地方可去了。
三人坐在车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干脆就在车里面睡一晚吧。”
陆空抱紧包，刚准备点头，突然想起来，“我有老板娘家的钥匙。”
尚天和巴壮几乎同时回头。
“就是当初寄存宠物那一栋别墅的钥匙，现在哪儿住了好多流浪小动物，要不我们将就一晚上？”
巴壮不介意和小动物一起睡，再者，一栋别墅耶，肯定有人睡得地方。
“开车开车。”
尚天迟疑了，“真去啊？”
“走啦，你现在都没有地方住，有个避风港就很不错了，再说了，那边肯定有人定期打扫，卫生问题，你不用担心。”
“对对，巴壮哥说的不错，我去过。”
“那行吧，暂时去那边。”尚天重新发动车子。
“我还是跟高昂说一声。”
尚天瞥了眼，“怎么样？他应该不会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