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可：“你怎么现在还不回家？”
高昂：“有点事还没处理完，你早点睡吧，不用等我了。”
苗可沉着脸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昂：“最早也要两三点钟，乖，你自己先睡觉。”
苗可点头：“好，等你回来了再说。”
电话结束。
高昂听苗可说话的语气，不断变化坐姿，再无心思加班，犹豫之后，他到底还是合上电脑，准备回家。
突然下起了冰雹，颗粒大概有黄豆那么大。
高昂忘记穿上外套，一下车，整个人冻得直哆嗦。
家里没有开灯，他蹑手蹑脚上楼，轻轻拧开门，正要往后退步。
苗可听到声音后，腾一下坐起来。
“你回来了。”
高昂抖掉头上还未化掉的冰雹，搓着手臂往苗可身上凑。
“你先去洗澡。”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等你说完了，我再去洗澡。”
苗可发现高昂两只肩膀都是湿的，语气笃定：“快去洗澡，别着凉感冒了。”
从苗可神态和说话的口吻，高昂愈发觉得她要说的不是小事，洗澡的时间，缩短到原来的二分之一。
“你先去看看桌上的东西。”
高昂在用干毛巾擦头发，侧身看向那文件袋，不用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苗可冷着脸：
“快递员说有事耽搁，延迟了一天才送来，正好我在家，帮你签收了。还有，晴子回来了，她告诉我，有东西在你这儿，让我要回去。”
苗可见他不吭声，继续说：
“文件袋被损坏，里面的照片滑出来几张。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安俪儿，是吗？”
高昂没有否认。
“可乐之前撕坏的那张并不是你唯一的一张。”
高昂丢下毛巾，坐在床边：“照片是钟菲寄来的。她出院后就回她原来住的地方。”
“在国内吗？”
“不在。”
苗可心想：这样的话，那天在安源小区里面看见的人，应该就不是钟菲。
“那张照片你还留着吧？”
“你不说话应该就是默认了。”
苗可心塞，很难受，明明告诉自己，根本不需要在意，可总是忍不住去想。
“你消失的那段时间，跟安俪儿有关吗？”
高昂不想在苗可面前撒谎。
“嗯，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有关系不错，但不是你想的样，我……”
“你不用说了，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
窗外仍旧在下冰雹，砸在玻璃窗上嘭嘭嘭作响。
次日，却又万里晴空，只不过是花坛内还积有冰雹。
冷是真冷，尤其是风灌进脖子里面，浑身都要打颤。
苗可不再提及安俪儿，高昂也没有再作解释。
两个人跟从前一样亲密，但又不一样。
宠物店——
梁雪呈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露面。
店里所有的事都是苗可一个人来做，她没有找沈長修帮忙，偶尔还会到诊所搭把手。
用新来小护士李楠的话来说：苗可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一天下来都没有歇息超过半个小时。
“可可，每天那个开着豪车来接你的男人是你老公吗？”
“还不是。”
李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说：“那就差不多是了。”
“你跟我差不多年纪，有男朋友没有哇。”苗可转移话题。
“有，我老公没你男朋友有本事，可以开豪车，每天在公司加班加班加班。平时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哎。”
“男人有本事跟女人没多大关系，他心里有你，知道心疼你，只在乎你也挺好的。”苗可苦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晴子和林长坤来了。
“可可姐，这是长坤店里新出的菜，我打包给你尝尝。”
“你们真喜欢做麻烦的事，我们正打算去你们那儿吃饭呢。”
林长坤笑得憨憨傻傻，摇头说：“晴子说你们特别忙，打包送过来也是一样的，一点都不麻烦。”
趁着李楠沈長修他们吃饭的时间，苗可拉晴子上阁楼说话。
“长坤挺踏实的，对你也好，这点我们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呀，别动不动就凶他，说话温柔一点。”
晴子低头咯咯笑：“姐，我知道我要温柔，可脾气一上来就真得控制不住，长坤他有时候太呆板了，跟个傻子似的。我不骂几句，心里不痛快。”
苗可用手指头戳她的胳膊，“你们回来那么久，也不第一时间跟我说一声，我还眼巴巴等着去火车站接你。”
“我也不知道会在老家碰见长坤，然后顺路，搭顺风车就回来了。”
“那后来呢？”
“长坤开了家餐馆，说店里总是招不到服务生，我就去帮帮忙。”
苗可能够看见晴子露出从前的笑容，真替她高兴。
“姐，今年春节，我去长坤家。”
“嗯嗯，挺好的，到时候见了他父母，一定要懂礼貌，别扯着嗓子说话，见人要笑……”
“知道啦，”晴子摇晃苗可的手臂，“姐你呢？会不会回枫林啊？”
“我到现在还没想好。”
这时，楼下杨岸喊苗可。
“来了。”
巴壮和杨岸买了好几杯奶茶。
“过来挑喜欢的口味，过期不候啊！”杨岸冲着晴子和苗可挥手。
“你们这……”
晴子察觉到两人相比从前更加亲密，问：“你们该不会是在耍朋友吧？”
杨岸得意洋洋点头，抓起巴壮那只肉手，“羡慕嫉妒恨吧。”
“我才不羡慕呢，”晴子把自己那杯茶杯递给林长坤，“看见没有？这是我男朋友。”
“是是是，你了不起得了吧。”杨岸缴械投降，说完，哈哈哈大笑，转身拉苗可的衣服，小声问：“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
杨岸暗指林长坤和晴子。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杨岸凑近了苗可，又说：“晴子状态不错吧？那个男人对她好不好啊？有没有不良嗜好什么的。”
“嗯，都非常好，快的话，估计明年应该会结婚。”
“好，那就好。”
晴子听到苗可和杨岸站那儿叽叽喳喳，踮起脚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男朋友的店在哪儿，改天我去尝尝。”
“好啊，我把地址发给你，随时欢迎你们来吃饭。”
店内一片欢声笑语。
末了，大家都在商量，去哪儿度过跨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