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恶女的梦破碎

“我们坐一会儿再走。”说着,高昂用搓红的手翻开菜单,照着巴壮偏甜爱吃肉的喜好点菜。

这是巴壮吃得最爽的一餐,饭后还细细品尝了两块马卡龙和一只黑森林,喝了一杯现榨的椰果汁。

他撑了还有大总裁陪散步,除了自己怕是没有谁能够享受这种待遇了。

高昂瞧他眯着眼睛笑不露齿,知道他又在幻想之后还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一条半根半湿的毛巾直接甩在他圆鼓鼓的肚子上。

“帮我收拾东西,我出去一趟。”

“哎,我靠!”

等总裁人走了,巴壮才骂人。

高昂没回来之前,周临西来过几次,不过巴壮压根没想搭理,默默无闻做自己的海螺姑娘。

“你怎么拖了一只箱子回来?”

巴壮累得坐在地板上添碎碎冰。

“给孩子的礼物,东西收拾好你就回去吧。”

巴壮就觉得里面一定还有嫂子的礼物。

高昂一回头,二回头,发现他还瘫坐在床尾。

“怎么?要小费不成?”

想倒是想,但巴壮不好意思开口,冲着他傻笑了几秒,继而一秒板起正经脸:

“我怎么有种你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干了坏事的感觉?”

“嗯。”

“我们手里也有证据了,直接拿去警察局,告那群人故意伤害罪不行么?这样的话,也好让嫂子和可乐之前白白受的苦有个交代,你说是不是?”

高昂没吭声。

“老板,你多说几句会死么?”

高昂连个正眼也不去瞧了。

巴壮意识到自己问得过多,立马转移话题:

“您要是早点跟我说,我也犯不着在心里把你骂了千百句。害,还是跟从前一样,啥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头,问也不说,非要等到崩溃,活该哦你。”

每个字都是真心话,私底下,巴壮对高昂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往往就是他的干脆,高昂才把他当做真朋友,真兄弟。

“那个啥,我多问一句哦,巴厘岛可是安俪儿最喜欢的地方,来都来了,你就不多玩几天,不想那么多,就单纯的放松放松?还有就是,那个姑娘还没有……”

高昂转身打断他:“钟姨已经找到了,跟我们认识的安俪儿没有任何关系。”

“怪不得哦。”后面的话,巴壮直接咽下去。

其实就算他不说,高昂也懂,走的地方多了,难免会触景伤情,但这也是其中比例很小的原因之一而已。

当晚周临西知道高昂明天搭乘早班机的时候,一时很难接受,就今早,他们还在海沙滩边看天数云……再往前推,明明那些天过得比梦境还要美好,怎么突然就要结束。

“难道……”

周临西紧张地抓了抓裙摆,尔后又摇头:

“他要知道看见我和他们见面,一定不会特意来通知我明天航班的时间。对,一定是常安那边有事。”

如此一想,背脊也就不再冒冷汗。

次日一早六点半,三人拉着各自的行李箱去机场。

周临西浑身不断出冷汗,头晕目眩想吐,上飞机就睡觉,到了目的地,还是巴壮察觉到她不对劲儿,背起她出机场,随后直达医院。

“吓死了,幸好只是发烧,看她那副样子我还以为要死了呢。”巴壮说完拍拍自己的嘴,“呸呸,诅咒人不好。”

高昂指着靠墙的一排行李箱,“看好了,我去拿药。”

正掉头要走,迎面走来的正好就是李月和她的外科男友林更。简单说了几句,高昂把药单递给她,叫上巴壮一起离开。

林更也不是头一次看见男人把自己生病女友丢下,对方还是高昂和周临西,愈发不奇怪,倒是发现自己女票急得要哭,赶紧哄了几句,带她去病房找人。

晚上八点半,周临西恢复得差不多,躺在病床上还在逼问李月,高昂走之前说过那些话。

“西西,不是我说你哦,都病成这样了,他都不陪你,心里估计没有你这个女朋友。你底子好,家境也好,干嘛非要在一苗可那棵树上吊死啊?”

“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给他但又没有那个胆子?我周临西爱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这辈子非他不嫁!也别跟我提那个苗可! ”

李月倒是觉得她更想享受嫁给高昂之后的优越感,因为她不止一次嘲讽林更是个吊儿郎当没有用的小医生,钱权一样都没有,拿什么保证以后的日子,交往只不过是看重钱和自己的身子。

“好啦,我们不说这个。去了那多天,你们有没有那个啊?”

周临西闷着不吭声,脸色铁青,自己几乎快脱光贴过去,可高昂无动于衷,还老是拿死胖子巴壮当挡箭牌,越想越生气。

“别再问我这个了。早知道就不该带他一起去。”

“啊?我还以为是高昂带你去呢。”

周临西说漏了嘴,偏头佯装若无其事,“我带他,他带我有什么区别么?对了,我爸妈知道我生病了么,怎么到现在都不来看看我。”

望着闪躲的小眼神,知道李月有事瞒着自己。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逼你?”

“好好,我说,”论咄咄逼人的技巧,李月自知比不上周临西,“我打给阿姨的时候听到有摔东西的声音,话还没有说就给挂了,我估计是你爸妈吵架,然后我就没打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有发消息。”

“嗯。”

“你帮我去办出院手续,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周临西拔掉针头,抓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李月开车送周临西回家,为了避免尴尬,目送朋友下车走远就掉头离开。

隔着一扇门,周临西抬起手使劲儿摁了摁左边的太阳穴,开门的瞬间一股儿刺鼻的酒臭味迎面扑来。

不用猜,一定是周大壮心情不好拿酒消气,或许两人还打了一架也说不定。

满地尽是玻璃渣子,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周临西倒抽一口气,咬着牙直接走过去。

“妈。”

徐玲站在卧室门口,怔怔地望着女儿看了几秒,随即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周临西带她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扭身无奈的问:

“又是因为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