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诧异脸同时转头看向苗可，梁雪呈指着莫城，“你们合作什么了？”
莫城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领带，郑重其事的说：
“以后我就是可可爱宠物店的摄影师，也就是你的wpartners，以后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哟。”
“可可，你这个决定太草率了，他这个人，长得就猥琐不说，还不靠谱，我反对。”说话的是梁雪呈。
隔壁桌的一客人，听不下去了，操起了手里的事先准备好的玩具水枪走到他们后面。
“就是，我也赞同，浑身一股酒气。那眉毛粗得跟蜡笔小新他爸似得，眼睛长得像申公豹，胡子拉渣，嘴唇那么薄，一定是个绝情的男人……”
巴壮话还未说完呢，莫城捏紧了拳头站起来冲着他雄赳赳走过去，一副要跟他干一场的架势。
见状后，苗可冲到两人中间。
“你跟我来。”
哪怕是被苗可拽住袖子往一边走去，也丝毫不妨碍巴壮继续对陌生嫌弃地挤眉弄眼。
“嫂子，你可千万不能够让那个不清不白的男人去你店里，要是出了事……”
从苗可的怒眼里巴壮好似看见了高昂的影子，登时闭上嘴。
“都这么晚了，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么听话干什么？快回去休息，别再跟着我了。”
“嫂子，是我自愿的，再说了，撇去你跟老高的关系，咱们也是朋友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苗可知道他担心自己，拍拍肩膀宽慰：
“已经解决了，你呢，要是真当我朋友就别在外面挨冻赶紧回去好不好？”
巴壮笑得跟一傻货似得直点头，“好，嫂子，听你的。店里有事尽管找我，只有有空，我也去溜达溜达，到时候可别赶我哦。”
如果不是为了高昂的话，苗可还是非常欢迎他的。
巴壮走了一半又折回去，问：“怎么不见小家伙儿？”
“放在外婆家，等他脚完全好了再接回来，呃……你就这样告诉他吧。”
巴壮定睛看着她，愣了一秒，“这个不行哦，最近他又忙成狗，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我不敢去招惹，嫂子，还是你自己亲自去说吧。”
等苗可回到餐桌旁，除了梁雪呈以外都是一副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正要说话，却被莫城抢了先：
“苗可，你朋友她看起来挺累的，我送她回去好了。”
“長修，你不是怀疑诊所大门没有锁好，你送可可回去。”
梁雪呈说话语气笃定，苗可和沈長修也没有再问，结了账之后几人各走东西。
梁雪呈吃饱喝足暖和的身子也经受不住被寒风一阵阵的吹，搂紧自己两条胳膊故意落在莫城身后。
走了将近一千米，莫城瞥见公交车就停在前方不久的站牌旁，急得跺脚。
“你是故意整我的是吧？不让我开车，还偏要早几站就下车，我这个大爷们倒是无所谓，你可别冻感冒了。”
莫城边说边摘下自己围巾送过去，不过对方压根不搭理，继续埋头走路。
“梁小姐，你应该有话跟我说才同意我送你吧？”
闻声后，梁雪呈突然停下转身盯着他。
没错，如果不是有话要说，她才不会给他机会送自己回家。
“我对你不感兴趣，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听到这个答案，莫城并不吃惊。
“喜欢你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放心好了，我们也不是小孩子，分寸我还是懂的。”
梁雪呈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眉头一皱一皱，摘下自己的毛线帽子丢过去。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像是成年人，我快四十岁，这辈子就没有打算再谈恋爱结婚生子。你要是聪明，现在就打消那些可笑的念头，不要再我面前晃悠了！”
话已至此，梁雪呈心里甚是痛快，用稍微心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加快脚步跑远，直至冲进家门。
莫城站在原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个世纪般的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拔腿跑到公寓楼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仰头对着上面大喊：
“我是认真的！”
“从前我想得和你一样，认定自己再也不会有喜欢的人，但自从给我遇见你之后，我发现自己想错了。”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快四十岁，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跟大学走出来的女学生没什么两样。”
“我承认你长得正和我胃口，但真正打动我的是你的文笔和故事，你一定是个不简单的女生。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就算当不成恋人，朋友总可以吧？”
回答的他是一盆盆温水，还有一火车的脏话。
莫城不羞也不恼，继续昂着脑袋庆幸浇下来的不是凉水，不然……呵呵，明天绝对得去医院挂号。
冷风还在呼呼地吹，梁雪呈滋啦一声拉上窗帘，背抵着冰凉的墙面，心绪复杂。
另外一边，宠物诊所内的灯还亮着，沈長修望着笼内的已经睡熟的生病小泰迪，轻轻地盖上了棉布，回头望着苗可一起移步到正厅。
“腿伤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沈長修摇摇头，“估计是怕它成残疾，所以才不来接走吧。”
“没关系，只要不成为流浪狗就成，我来养。”
沈長修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伸出握紧的拳头，“还有我。”
“長修，马上就要过年，你不回家么？”
“看情况吧。你呢？”
苗可掏出手机翻出备忘录，“除夕前还要录制一期节目，家是赶不回去了，打算就在宠物店里面过，正好有大把时间把账本还有其他东西都整理整理。”
“要是我没有回去，给你帮忙行不行？”
“当然好呀，还有雪呈姐，到时候我们仨一起吃年夜饭。”
沉默了半晌，苗可突然说：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够找出那个往我们店里藏狗粮的人。”
回忆起来，那天前后，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附近也有其他宠物店，不过几乎都没有接触，难道是有人嫉妒羡慕恨所以暗中搞鬼？不现实啊。
“真想一定会浮出来的，”沈長修见她眉头紧锁，安慰了几句，低头看了眼手机，“时候不早，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