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临西这么一说，李月无话可说，拉过她的手道歉。
“回去多谢谢你那个叔叔，还有，以后就乖乖让你家司机接送，别开车了。”
这会儿两人终于安心了。
两人吃完晚饭，李月在路口等司机师傅。
周临西去附近超市买了新鲜车厘子，还有鲜奶送到医院。
这时候303号病房内只有孩子在睡觉，她洗干净了水果再折回来，正好看见苗可拎着自己的包站在病房门口张望，人还没有走出去，包倒是丢过来。
十多米之外，高昂望着两人停下脚步。
“你不用再来了！”
周临西余光瞥见了他，面不改色，露出笑容双手递出洗好的车厘子。
“可乐喜欢吃这个，你拿进去吧，看几眼我就走。”
“周临西，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好，更何况还是我孩子，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会不信呢，周临西还巴不得苗可打自己，好让高昂看看，自认为自己总是欺负的这个女人其实有多狠！
“好妹妹你先别生气，”周临西渐渐靠近苗可，压低了声音，“我朋友真不是故意的，男孩子嘛，调皮得很，出了门跟松了缰绳的野马似得，管都管不住。既然昂都不在意，你也别纠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的腿不是吗，我……”
苗可一巴掌呼到了周临西脸上，她丝毫不犹豫，抬起手还要打。
周临西掩着脸开始哭：
“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也不能够总是动手打人啊，这要不是在医院，你还要怎么样？边说边等待时机，见高昂走过来，扭头冲着他求助，跑过去指着苗可：
“昂，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嘛，等孩子出院康复了，就让妹妹接到她妈妈那边过年，但我刚刚说了几句，她突然就不高兴……”
苗可：“孩子是被谁撞伤的？”
没有人回答。
“够了！你们两个现在马上滚！”
周临西等得就是这句话，一面抽泣一面硬着头皮想拉走高昂。
“你告诉你朋友，随时做好打官司的准备。”
高昂甩开周临西的手，感觉自己做错了，忙去找苗可解释。
大概八点钟。
梁雪呈和沈長修来看望可乐，发现苗可比昨天的脸色还要差，知道劝不住，干脆任由她继续守在医院。
两人回公寓的路上，梁雪呈一个劲儿的咬牙叹气，抱怨高昂到底是不是男人，儿子住院都见不到他这个爸爸，亏苗可还说他是好爸爸。
沈長修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莫名想要跟他辩解几句。
“長修，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现在是找出肇事者重要还是孩子？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小说里面完美的男主角，怎么到这个问题上就犯浑了呢？”
“我没说他做得对，”沈長修理清了思路，“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他，跟可可一样，黑眼圈、脸色不好看，很憔悴。他就是不想放过那个肇事者了吧。”
梁雪呈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问他春节会不会回去？反正她是打算去苗可老家，如果她回去的话。
“还不清楚，到时候再说吧。”
说话间，公交车到站，梁雪呈还没下去就看见了周东旭。
沈長修见状侧头看了眼她，会过意，独自回去。
一棵香樟树下。
梁雪呈背对着他：“下次别让我在这里看见你！”说着，摇头。
周东旭叫住她，并且把纸袋递过去：
“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
“扔掉。”
“那好吧，”周东旭收回手，“明天我会离开这里。”
“那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说。”
“雪呈，是你骗我在先，但我不怪你，我本来就是一个混蛋，这点谁也没有我本人清楚，就是你，”他若有所思看着她的侧脸，“要是以后再遇到我这种人渣别拿自己去报复，不值得。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再见。”
乍一听，梁雪呈感觉更像是永世不见，不过这样更好。
梁雪呈头也不回走掉，到了楼下，摁下电梯看数字在变化，忽然一阵风吹进来，随后看见杨岸杵在哪里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
“方便我上去吗？”
梁雪呈猜到她或许看见自己和周东旭站在一起，点点头，走过去拉她一起进电梯。
“去天台吧？”
晚间的风很大，两人搂紧了自己的胳膊靠在栏杆上。
杨岸把头埋进了帽子里面，偏头低声：
“刚刚我给苗可打电话她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你和長修去医院的时候，她怎么样？”
“呆呆的，问什么就是‘嗯，好，知道了，谢谢’倒是你那个弟弟该不会和周临西你侬我侬，所以连医院都不来吧？”
“才不会！高昂他这几天一直都在……”
“在干什么？”
杨岸被逼发誓，到了嗓子眼的话硬生生吞下去，“有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儿抽不了身。”
“那你呢？”
“我也挺忙的。再就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嗓门贼大，笨手笨脚的，不适合呆在孩子的病房。”
话还没有说完，杨岸被梁雪呈怼得体无完肤，末了，还补充：
“亲戚就是亲戚，有时候是一个德行，我给你们一个大写的‘佩服’！”
“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好不好，我，我，”杨岸差点结巴，“以后你就知道了。”
言归正传，梁雪呈问她再见周东旭有什么感觉，想了想，回答：
“对一个人渣有什么感觉呢？你要是还怀疑我对他有念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他就算跪在地求我复合，我宁愿打一辈子的光棍。”
“那就好，他告诉我，明天就走了，还让我转告你一声，他会一直记着你。”
杨岸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关我屁事啊。”
“那你还哭，别以为我看不到。”
“我这是高兴得，你懂什么啊，啊——”杨岸对着寒风张开双臂，“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真得决定放下他的那一天，我特别轻松，这心里释放了好多垃圾。哎，要是有机会我们仨可以出去旅行就好了。”
梁雪呈故意打趣她：“应该不是想偶遇人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