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芬看见徐玲的那一刻,异常平静,就跟碰到了不熟悉的街坊邻居似得。
这是徐玲没有想到的,哪怕上了年纪,大小姐的架子还要端起来,好让对方看清和自己的差距始至终就没有改变。
客厅内并没有安空调,一个习以为常,另外一人冷得直打哆嗦却还是不改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态。
“有话直说,待会儿我还要去给我儿子送饭。”
许芬给她提个醒。
徐玲暗搓搓手,煞有介意咳嗽了几声:
“什么时候和我老公又搞到一块了,你也别藏着掖着,跟我说实话,我不会怪你的。”
话,一听就假得不能够再假了。
“我跟那个姓周的早就没有关系,信不信也不由你,毕竟,连自己老公外头有几个女人都不知道,只晓得怀疑前女友是你徐玲一贯的作风,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在我们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在这里警告你一句,有的男人坏到了骨头里,再怎么改再怎么掩饰都是坏!你老公就是这种。
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知道的道理应该比我多,见过的人也比我多。不对不对,也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徐玲气得嘴眼歪斜,起身跳脚欲要打人。
许芬见状操起鸡毛掸子指向她,愈发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周临西发怒的样子跟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自己女儿不要脸带着孩子勾引人家的男朋友,还有脸说我?不愧是你许芬教育出来的东西,等哪天整个常安市的人都知道了,你们兴许就要脸了。”
说罢,徐玲拎起包要走,许芬拉住她名贵的貂毛大衣不让她离开。
这时苗建斌接到儿子电话,问他还送不送晚饭,不送的话,他就自个去食堂吃。
人匆匆忙忙赶回家,恰好看见这一幕,马上冲上去,把徐玲推开。
“老苗啊,还认识我不?我就是你老婆甘心做男人小三的受害者。好久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土里土气。”
“你……”
许芬不容许有人在自己家还说苗建斌的不是,恼着脸要赶人,却被拦住。
“我记得你,之前你女儿来闹事,现在做娘的也来闹。我们一家人行得正坐得端,你想要干什么随你吧,芬儿,咱们出去买饭给儿子送去。”
徐玲一转身两人就走不见了,踩着高跟鞋也不方便追,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喊:
“只要我不安宁,你们也休想过上好日子!”
隔着好远,许芬和苗建斌两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她怪他:
“打了她我还手疼?真当我们家都是病猫,想欺负就欺负?还有啊,一定要让苗可和那个高昂彻底断了联系,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来。”许芬越说越闹心。
苗建斌一开始不做声,买了饭给儿子送到学校去,出了校门带着妻子回家,见她消气了,才关上门说:
“可可她自个有分寸,我们做爸妈的管得太多,反倒是碍着她,听我的话,先别急着插手啊。”
KO2别墅——
周临西带着自己朋友站在门口按门铃,不出她们意料之外的话,来开门的人应该会是苗可,事实上让她们失望了。可乐从小凳子跳下去,转身去找苗可,说:
“有三只妖婆闯进来啦。”
几人交换了眼色,不和一个孩子计较,连个正眼都不去瞧苗可,自顾自去客厅找地方坐下。
蓝星快速扫视了一遍,见高昂不在,稍微偏头冲着周临西眨眨眼睛,矫揉做作翘起了二郎腿,两只手交叠一起搁在腿根上:
“保姆,不打算给我们几个倒杯红茶吗?”
周临西故意不做声,李月会过意纠正她:
“她不是保姆,好像是高总前妻来着,对了,星星,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西西男朋友手下工作的嘛,知道他离过婚吗?”
蓝星夸张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把苗可上上下下都观察了一遍,笑的讽刺又做作。
“哦,天啊,你不说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耶。”话未说完,起身不走心道歉,还说:
“真不好意思,瞧你这一身打扮,我是真看不出来你是我们高总的前妻。”
不管对方是谁,毕竟来者是客,现在人家该讽刺的都讽刺完了,苗可不回应一句的话都不好意思。
“三位好雅兴,翘班来这里说笑,我的脸皮要是有你们的厚那就好了。”
苗可话还未说完,对面的周临西已经恼火了,笑道:“周小姐,下次来见男朋友,劝你还是别带朋友,这年头不都是打着朋友闺蜜的旗子挖墙脚嘛。”
蓝星和李月听这话就不爽了,起身要骂回去,周临西把她们拉下去,强颜欢笑: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今天正好也碰到你,我要正式的跟你说一声谢谢。在我忙的时候,把家里打扫得这么干净,以后我有空了自己会亲自来。你呢,就不要碍眼了OK?”
顿了顿,周临西不等苗可开口,斜睨了眼楼上,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哎?这样盯着你看,眼睛嘴巴还真得跟安俪儿长得一样呢,怪不得昂会把你留在这里当临时的保姆,是我的话,我也会。”
这时可乐从鹦鹉房跑出来,拉着苗可的手吵着要给不要脸和要吃佬换一个大点得笼子,周临西和朋友盯着她的那张脸,各自心里都出了口气。
“不认识。”苗可笑得勉强,牵住孩子的手一起去鹦鹉房。
蓝星悄咪咪问周临西安俪儿是谁,李月告诉她,是高昂初恋。
“西西,你什么眼神啊?她们根本不像嘛,苗可她脸偏瘦,肤色也白很多。虽然透着一股穷人家女儿的酸臭味,气质还是挺好的。说句你不开心的话哦,根本就看不出来生过孩子。”
“你够了!”周临西气得吐血,瞥了眼楼上,“我就随口说说,她倒是真往心里去了。”
“那当然了,她都没有见过,万一以为你说她很丑呢?”李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周临西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她额头,“你简直蠢得无药可救了。我说的跟你说得是一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