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眼神示意巴壮闪人,自顾自挑选了一张看似最舒服的椅子坐下去:
“伯父的腿伤已经好了,叫你不要担心,有空多回家看看。”
苗可拿出手机,后知后觉想起来设置了静音,抬起头盯着他,勉为其难道了声谢,“打扰你了,以后我会让我爸不再给你打电话。”
高昂并没有觉得这是一种打扰,面上故意露出不爽,尔后眼里透露出厌恶快速起身离开去公司。
巴壮眼巴巴等着老大回来,看见高昂人,连忙跟进了办公室。
“视频我已经发了,这会儿已经挂上去了。”
高昂背对他而坐,手上转动Cello钢笔,“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宠物店兼职,公司你暂时不必来。”
好似一道雷劈到了巴壮后脑勺,“不是,你这是闹哪出啊?我,我去宠物店上班干啥呀?”
“你别问,工资一分都不会少,又不需要打卡跑腿被我骂,怎么?还不乐意?”
心里倒是欢喜,这么大一个便宜砸到自己,关键是背后有没有“阴谋”呢?高昂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白白让自己占便宜?
高昂转过椅子直视巴壮那一副思考中的苦瓜脸:“想清楚了就出去工作。”
苗可毕竟是店老板,巴壮本想事先跟她说一声,列表通讯录都翻了一遍,并没有她,次日稍微起得早些,带着丰盛的早点去报道。
要不是一个人真得忙不过来,偶尔周东旭还来这里赖着不走,苗可是不会松口让高昂的人来自己这里工作。
暗暗观察了一天,发现他确实是来踏踏实实打工,苗可也就没有把眼睛继续盯着他。个人轻松了些不说,有人一起说说话,唠唠嗑,也不错。
石榴的小宝宝们也快断奶了。
苗可提前联系了杨岸,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来取小猫咪,要是实在没空的话,提供地址可以送货上门。
时间都已经约好,准备工作也都做好,就在苗可准备出门的时候,有一对年轻夫妇进店咨询新手养什么猫咪比较容易。
巴壮对吃有十几套独特的见解,主动去送货。
苗可点头应许,巴壮去了两个小时,按道理说不该这么久才对,越想越担心,打电话给他,居然已关机。
好吧,这样一来,为了确保三只小猫咪和一男人的生命安全。苗可提前关店亲自去杨岸的豪宅。她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又碰到高昂。
“你来得正好,”高昂盛气凌人,不容苗可说话把她拉进屋,“你就这样对待我的助理?”
映入苗可眼帘的是:巴壮哭得梨花带雨,衣衫不整站在那里说自己被那个女人玷污了清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个女人就是杨岸,瞧着两人别扭的神色,呃……莫名觉得尴尬。
“你带她去浴室洗澡。”
等苗可出来,见高昂坐在沙发上,巴壮还在那儿抽抽噎噎哭泣,听到声回头拉住欲要跳上床的杨岸,小心翼翼问:
“你好点没有……”
“啊——我的清白啊!”
“吵什么吵啊,该哭的人是我好吧,谁让你擅自进我家啊……啊,气死我啦。”杨岸挣脱开苗可的手冲到巴壮跟前,一面胡乱抓自己的大波浪卷发,一面愤愤咆哮。
所以说这两人还真得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苗可猜到了也不敢说话。
“都是成年人,冷静点。”
苗可瞄了眼高昂。
哎,巴壮打从母胎开始单身至今,脑海里偶尔也会幻想哪天吃掉自己心爱的女人,哪知,心仪的人还没有出现自己反倒是被猛女吃干抹净,让他这个男人的颜面摆在那儿?
“哭,哭,哭,你还在哭!和老娘睡是委屈你怎么着啊?告诉你,我可是处女!”
话音一落,三张吃惊脸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怎么啦?三十多岁的女人就不能够是处女吗?收起你们那恶心的鬼眼神,尤其是你,叫……”关键时刻忘记了巴壮的名字,“要是说出去的话,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喂我家猫!”
这会儿巴壮心里莫名平衡了许多,处男和处女睡一觉,乍一想确实没有谁亏欠谁得。
苗可和高昂看了一出好戏,前者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也就作罢,哼哼,熟料那厮居然让她代替巴壮做几天助理。
苗可承认,发生这事她不能够完全脱干系,可巴壮休假去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关乎她做助理什么毛事?答应了才怪呢!
高昂一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的”表情多看了几眼小女人,拉走了巴壮。
看杨岸的样子也不像是需要安慰,苗可帮她喊保姆倒了杯热水,端上来一盘手工曲奇饼放在小桌上就走了。
拖着略有疲惫的身子会店里,这时天已经黑了,苗可没什么食欲,勉强吃了一小袋吐司,喝了杯水准备去洗澡。
刚走到“浴室”门口,忽然外面有人在敲门。
“苗可,是我,也不知道你休息没有?”
苗可放下换洗的衣服,重新扎起了头发去拿钥匙开门。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明天再来吧。”沈長修说完,准备转身走,苗可见他一脸的心事,又不似以往那样嘴角含笑,轻声叫住他:
“并没有,进来说话吧。”
两人坐在一方圆桌旁,苗可打破了沉寂:“是不是在新的工作环境还没有适应过来?”
沈長修先是一惊,随后无奈地莞尔笑笑,左手捏住自己的下巴青涩点头:
“这边医院规模大很多,每一科都有不少医生和护士还有宠物营养师,来了也快半个月,到现在都没有融入进去,我又常常犯一些很低级的错误,就是,怎么说呢……”
苗可目光清澈,很有耐心听他讲述自己日常琐屑点滴。
“長修,感觉你好紧张,所以忙中出错,别想那么多,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多多利用碎片时间去和同事们打交道,这样对你以后工作也是好事。”
这正是沈長修最苦恼的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