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我也不清楚。”
杨岸双手托腮翻起白眼思考了片刻:“周临西那个女人来过没有?”
“有,来过好几次,”说到这里,张姨突然想起来那晚留她借宿,这事到现在还没有告诉高昂,不禁低下头,“有次是高少找她来的,其他时候,就是买些玩具零食之类的东西过来。”
“张姨,你就凭着你看人的经验来看,苗可这个女人怎么样?”
“苗可这孩子没什么心眼,心肠好,就是挺倔,因为这个吃了不少苦头。”
简短几个字,杨岸没怎么听懂,想要继续问下去,张姨忙说孩子吃完饭,喜欢喝一百毫升的牛奶,转身就走了。
杨岸依稀记得三年前高昂和苗可不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面,恰好那个时候,自己网络上正红,忙着搞事业赚钱去了,就没搭理这两人的事。媒体上报道的内容,放到现在来看,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岸看张姨这么热心又仔细照顾可乐,想来,她和苗可的相处得挺不错,虽知道自己愚笨,但也不至于连基本的好和坏分辨不出来。
难得住表弟家的大别墅里面,杨岸乘机拍了许多照片,连哄带骗拉着可乐一起录视频,然后发给父母,跟他们得瑟自己在大街上捡了一个混血男孩,和男闺蜜聊得正欢,高昂的视频电话打来了。
吓得杨岸赶紧把化了烟熏妆的可乐挤到门外,告诉他,不等自己来喊他,千万别出现,随后“啪”一声关上门。
“你在干什么?”
杨岸极度心虚,导致卸了妆的脸看上去僵硬不说,老了好几岁。
“没干什么啊,我能够干什么呢,你儿子已经被我给哄睡着啦。”
高昂一眼看出她在说谎,暂时不追究,不急不缓丢出一个问题:“那人女人在家吗?
“哈?不在啊?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家啊?”杨岸想说,明明自己已经站在墙角处了。
“我现在已经在门外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马上给我清理走,还有,”说话的同时,高昂已经拧开了门,“你不准住在我家。”
罢了,果断挂断电话,干脆进门。
闻声后,张姨还以为是苗可回来了,洗干净了手从厨房出来,正要喊,看见人后话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可乐一整天都乖吗?”
张姨听出来,他还不知道苗可带着孩子去宠物店了,犹豫了半天,点头:“挺乖的,刚刚吃了不少米饭,也喝了牛奶。高少你吃饭没有,要不要我现在去准备?”
高昂叫住她:“不用,忙完了,你就去休息。”掉头转身上楼。
此时,杨岸正在努力给可乐卸妆,一时太着急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脚步声,等到开门那一瞬间,两条手臂直接僵硬。
“弟,不是,你听我解释,我……”
高昂抱起孩子扯掉脚上的高跟鞋丢在地板上,一脸“你马上滚”表情指着门,杨岸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不等阎王大人再说话,她老人家乖乖的拿上自己的东西闪人。
之后高昂重新给可乐洗脸,顺便脱掉他的衣服放进了浴缸内,转身出去拿来了一对父子小黄鸭放在小家伙儿手里,开始放热水。
“我想让妈妈给我洗澡。”
高昂低头盯着小人儿:“男女授受不亲。”
可乐仰起头对上他的眼:“什么意思呀?”
“就是你以后不准让你妈妈给你洗澡,另外一个选择,你自己洗!”
“哼哼,你这么凶,肯定惹我麻麻生气,才送那些礼物哄她对不对?”
高昂问清楚了,朝着孩子露出迷之微笑,把小家伙儿送回房间,重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他无数次闭眼再睁眼后,窗外已是大亮,去了一趟浴室回来,摸了一把被子,竟然湿漉漉。
等高昂扭头看向房门口,果然,有一道影子映在地板上,“可乐!”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孩子冲着他吐舌头,扯耳朵,“你要是现在带我去找麻麻,我,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高昂差点没有笑出声,自己什么时候惹这个小东西生气?
“穿好衣服下楼去找张奶奶。”
可乐偏不,两只小肉手抓住高昂睡衣角:“你不答应,我哪儿都不去!”说罢,哼哼唧唧几声高高仰起头瞪眼睛。
明知道孩子来认真的,高昂仍旧板着张冷脸,一把抱起孩子放在肩膀下楼。
饭桌上,高昂只告诉张姨一句:别管他,吃你自己的。
这话起了很大的作用,小家伙儿默默擦干了挤出来的眼泪,乖乖喝牛奶吃烤的焦黄色得吐司,眼睛时不时偷偷瞟几眼旁边的男人。
“你今天要出门么?”
高昂斜过眼睛视线落在孩子脸上:“哪儿都不去。”
话音还未落,张姨提醒正给孩子切火腿的高昂,电话响了。
通话结束,高昂整张脸的颜色都变了,入了张姨的眼,下意识抓了住围裙,紧张地问:“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嗯,”说着,高昂在纸条上写上表姐的电话号码递给张姨,“有急事的话,找她。”
此时,苗可还未开店门,守在石榴小窝旁边,用半湿半干的毛巾擦拭鹦鹉笼子,听到类似捶门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出来看见高昂满是汗的脸,刚要开口,却是听见:
“你爸爸出事了。”
苗可机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眨巴了几下眼睛,速速摘下了塑胶手套丢进了店里,催促高昂赶紧带她去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苗可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冲在高昂前面去拦车。
苗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父母家看见周临西和她的朋友李月,看架势,还真像是特意来找茬的。
“主人翁终于来了,苗可,你就忍心让你亲生妈妈,和继父还有弟弟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说话的人是李月。
苗可没搭理,一手推开一人冲进堂屋,“轩轩,爸呢?”
男孩丧着脸:“送去医院了。”
苗可咬住唇反身走到周临西面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非要闹的鸡犬不宁,出了人命你们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