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娇忐忑不安地等了很多天,藏在袖子里防身用的簪子也捂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松懈。
孰料,傅瑢璋压根都没有进后院。
她日日坐在院井中,出神地望着天上的鸽子飞来飞去,一坐就是一整天。
一开始清月、明月还以为她早已经是摄政王的人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隐约察觉到了妘娇的无奈与惶恐,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怕不是妘娇是被摄政王强行掳来的吧?
姐妹俩对望了一眼,怜悯地看向了妘娇,她们没有告诉妘娇的是,当初一来伺候的时候,就被交代,要一日三回向卫暝禀报妘娇的所有作息。
卫暝是谁的人,又是谁想要知道她的情况,不言而喻。
许是同情她,两人的伺候,更加尽心尽力了起来。
为了让妘娇开心了起来,她们每日都劝妘娇:“姑娘,不如去府里走走逛逛?散散心也是好的。”
妘娇轻轻笑了笑,拒绝了。
她不想出门。
三年来,她最怕的就是见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她,永远是那个是非的漩涡中心。
无他,只因她长了一张祸水般的脸。
见妘娇一直盯着鸽子看,明月问道:“姑娘喜欢鸽子?奴婢去问袁公公要几只来养养?”
妘娇摇头,“不了,看它们自由自在飞着,挺好的。”
今日数了数,又少了一只,近些日子,鸽子似乎一天比一天减少了。
“要不,奴婢们陪姑娘在院子里,外院的海棠花已经开了,可美了。”清月又道。
荔花苑是三进院,占地仅次于傅瑢璋的主院,若要逛完,也要大半个时辰,只要妘娇愿意,也是足够她散心的。
见到姐妹俩这么热心,妘娇不忍心再继续拂了她们的心意,戴起了面纱,跟着她们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为了让妘娇更自在一些,清月屏退了其他侍女,只留她与明月两个人陪侍。
摄政王府从来无正经女主人,就连传闻中的未来摄政王妃端阳郡主都没机会进内院,妘娇是个例外,自然炸起了千层浪。
王府上下都知道,她将来必定荣宠不断,都巴不得能来荔花苑伺候。
对于能伺候妘娇,清月与明月都与有荣焉,也知道这是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差事,自然尽心尽力,使尽浑身解数,哄妘娇开心。
逛起来,妘娇才发现,区区一个内院小苑落,亭台楼阁、池馆水廊样样齐全,玉栏绕砌,极致奢华,更别提,整个摄政王府,该是怎样的气派。
荔花苑的景致倒也颇引人入胜,妘娇逐渐放松了下来,听着姐妹俩讲的小段子,间或也会跟着一起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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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梨几次找各种理由进入荔花苑,都被玄龙卫给挡了回去。
荔花苑守卫森严,她进不去,便派人在荔花苑门前蹲守。
她就不信那寡妇是个安分的,能一直躲在荔花苑不出来。
等了六七日,终于等到妘娇,见到她在苑里走动,玉梨急忙命人提着一个食盒,赶了过来。
远远就见到一个纤纤玉影正在海棠花丛中弯腰闻着花香,如花中仙子,融在了华景之中。
玉梨心口一堵,光是看背影,就这般容色了,若正面……
她想要进荔花苑去,结果被冷脸的侍卫给拦住了,“请留步。”
这些都是玄龙卫,与寻常护院不同,玉梨也不敢叫板。
不给进,难不成还不给出?
她进不去,妘娇能出来也行。
她对着妘娇背影叫唤了起来,“姑娘!姑娘!”
听到了门外的叫唤声,妘娇缓缓回身,疑惑地望了过去,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喊她。
玉梨见到她看了过来,大喜过望,提起了食盒,对妘娇道:“姑娘,妾身玉梨,听闻荔花苑来个新姑娘,特地给姑娘做了家乡美食,给姑娘当见面礼。”
听到了“新姑娘”三个字,那口吻像是在说勾栏院里来了新姑娘一般,妘娇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再看来人的装扮,花枝招展,却又锦衣华服的,想来是傅瑢璋的某一位侍妾,也不好直接掉头就走,便款款给玉梨回了个礼。
“妘娇见过小夫人。”
见妘娇谨小慎微的模样,又听到一句小夫人,玉梨心情大好。
只可惜妘娇戴着面纱,见不到真容,她不甘心,对着妘娇娇甜一笑,“姑娘修养真好,来了多日,怕是不大习惯吧,不如,让妾身进去陪姑娘说会话儿吧?”
妘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