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万一你不是误伤呢?只是我相信?”
“你这么想也没什么。”苏娆安静的看着在旁边演出的民谣歌手,“反正他们都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也正常。”
这一刻,苏娆突然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就像是光着脚走在冰天雪地里一样,那种刺骨的寒意直击内心。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服务生拍了拍苏娆的肩膀,“姐姐,我看你比我大几岁,却没有我想得通。”
“你?”苏娆认真的看着服务生稚嫩的脸,“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么天真。也很快乐。”
苏娆回想起自己在念大学的那几年。
她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只有放假才能回到A市来。
当时的沈时行却是个花花公子。
他没有选择出国留学,也没有选择在国内深造,而是天天混迹在各种场合。
没有人知道他天天在干什么。
不过,这可能就是朋友之间的默契吧。
每次她回到A市来,沈时行总是有时间陪她逛。
她也劝说过沈时行不要每天混迹。
家里的公司终究是要他来继承的。
可是沈时行当时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想无所事事的度过每一天。
后来,有一次他们两个吵架,苏娆说他每天就知道花天酒地。
沈时行才带她来这个地方。
告诉她说,这里其实才是他喜欢的地方。
那些热闹的场合他不感兴趣。
当时苏娆好像是不相信的,因为她觉得那么热烈性格的沈时行怎么会喜欢这么安静的地方。
直到今天,苏娆似乎才明白,或许沈时行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也有在自己父亲的笼罩下的叛逆。
转而,苏娆又想到这次的事情因沈时行而起。
又是一阵难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的关系都已经变了。
不是变得更好,只会变得更差。
看苏娆不说话,服务生拍了拍她,“姐姐,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工作?”
苏娆转过头,不是特别感兴趣的说:“那你说来听听。”
服务生支着下巴,似乎在回想什么。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妈妈一个人带着我生活,开了一家很大的公司。可是后来破产…不过还好,没有欠债。我从前不喜欢学习,又没什么才能,只能来到这里打工。我想自己养活自己,不再给她增加负担了。”
突然,苏娆似乎看到了曾经自己在KTV,夜总会那样的地方艰难求生的日子。
薄俞洲的脸突然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果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
苏娆感叹这个女孩和她也相同的经理,又觉得悲哀。
生活总是逼的人一点点变得不一样。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苏娆这么劝着她,“如果有机会的话,找一个更好的工作。”
服务生摇了摇头,“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
说着,她好像看到了谁。
苏娆转过头,见一个西装革履,人群中还算是显眼的男人摇着车钥匙走进来。
服务生的脸很快红了起来,她笑着走过去,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
这一幕…
苏娆摇了摇头,尽量不让自己去回想自己和薄俞洲之间的一切。
看着手中空荡荡的酒杯,想再为自己倒一杯酒。
这时,突然有一双大手伸出来夺走了她手中的酒瓶。
“少喝点酒。”
苏娆清醒的回眸,看到沈时行穿着一个白色的外套坐在了她旁边。
就像是之前一样。
这个时候苏娆不愿意和沈时行吵架,或许是因为故地重游的缘故。
“你经常来这里吗?”苏娆问。
沈时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没有告诉你的前提下贸然去公司找你。我没有想到薄俞洲会突然出现在公司,是我让他误会了。我也不该和他争执,我听说了你们的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去找他说清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苏娆甩了甩手,“他的想法有时候也很执拗,而且你现在去和他说的话,难道不觉得太过于刻意了吗!还是算了吧,我想他也不会相信。”
苏娆知道沈时行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也不重要。
反正现在在薄俞洲的心里,他们两个就算是没什么也有什么!
不过,苏娆突然想到时悦,“你今天过来时悦知道吗?”
沈时行的表情很难看,“怎么每次我见到你你都要和我提起她?”
“你这话说的不觉得可笑吗?”苏娆摇着头,举起酒杯晃了两下,“她是你的妻子,我不希望她误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就像薄俞洲误会我们一样。这种误会只发生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和她纠缠一遍!”
沈时行对于时悦来说的确很重要,可是时悦对于他来说又的确没什么意义。
他的心现在完全都在苏娆身上。
所以只能掩饰着说,“苏娆,我的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我不会让她来找你麻烦的。”
苏娆转过头,看着沈时行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她是你的妻子,你应该爱护她,尊敬她,理解她的想法。你看到了,薄俞洲不相信我是什么样子,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和时悦身上。”
沈时行心里暗暗的想,这根本就不可能。
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只见了时悦几面而已,他们两个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
与其说他们两个现在是夫妻,不如说是为了对方的面子而强撑着。
或许时悦真的喜欢他,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和她的事我有分寸。”沈时行淡淡的说,他看着苏娆已经喝到见底的酒瓶,关切的问:“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就要来扶苏娆的肩膀。
可是苏娆一把推开了他的手,“不用了,我可以让王助理来接我。”
他们两个这一来一去倒是没什么,可是暗处理有几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他们。
他们按下手中的电话,“先生,夫人现在和沈时行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