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光的去世一时间轰动了整个A市。
本来大家还处于嘲笑时家的立场,但是死者为大,又开始纷纷猜测沈易光去世的真相。
因为他是在重症监护室死亡,所以沈家要求警方介入调查。
这本来也正常,本来医院就应该承担这个风险,警方调查一番也可以排除医疗事故的可能。
可是警方调查了一天,却发现了另一个可疑的点。
那就是时老爷子在沈易光病重的时候曾经去看过他。
就在他去世之前的八个小时。
这无疑成为了警方需要针对的一个重点,一时间,他们走访了时家。
时老爷子风光了一辈子,没有想到最后还能沦落到卷入这种案件之中。
他并没有说谎话欺瞒警方。
原本重症监护室里就是有监控的,时老爷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监控里。
原来,时老爷子对外宣称去看沈易光只是为了关心他的病情而已。
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时老爷子去到病房,一个劲儿的要求沈家给她的孙女一个说法。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沈易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来。
面对时老爷子一个劲儿的逼问,沈易光的病情就越来越严重。
所以才在时老爷子离开后得几个小时就过世。
语言上的逼迫并不能成为警方认定他是杀人凶手的证据,毕竟沈易光得病情的确很严重,而且在当天,他是突发心梗过世。
最后警方离开了时家,把这次的案件做了一个总结。
外界一直流言不断,他们就基于这次的案件详情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把这个案件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公开,这下,虽然时家并不是害死沈易光的直接凶手,可是无形中也推了沈易光的死亡一把。
一时间,整个A市那得沸沸扬扬。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薄俞洲和苏娆得知此事,感想却是不同。
苏娆十分惋惜,亲自回到父母所在的小区,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苏父和沈父是多年的好友,尽管当初苏家出事的时候沈父并没有帮上一把,可是感情仍然在。
苏父年纪不小了,而且曾经也站在风口浪尖上过。他不方便亲自去参加沈易光的葬礼,所以他拜托苏娆一定要代替他前去葬礼上悼念。
也算是给他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画上一个句号。
苏娆答应了下来。
而薄俞洲的想法一如既往,他只想知道沈时行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
沈易光葬礼举办的很低调。
或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刚刚在订婚典礼上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所以他们也没有邀请特别多的人。
薄俞洲和苏娆是自行前往,并没有收到邀请。
他们两个是带着苏父的嘱托前来,虽然并没有受到邀请,可是说到底他们两个人过来也是为了悼念,沈家就没有太多计较。
同样的,葬礼上没有收到要求不请自来的还有时悦。
他爷爷做了一些比较过激的事,她对于沈易光是真的心有愧疚。
时悦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女孩子,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爷爷成为了杀死沈易光的帮凶。
这种愧疚感让她觉得难受,即便沈时行当初在订婚典礼上抛弃她离开,也没有办法抵消她心里的的愧疚。
葬礼开始。
大家都坐在一个比较小的教堂里,一群人拖着沈易光的遗像走进来。
牧师站在前面祷告,大家纷纷低着头,表示自己对于逝者的哀思。
音乐非常的悲怆,整个交谈的氛围让人觉得悲凉而哀恸。
等到牧师祷告完,一个轮着一个的走过去献上自己手中的白花。
砰——
教堂的门突然被打开,外面的光亮突然透进来,在光亮里站着一个人。
沈时行。
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们觉得不可置信,又觉得理所应当。
不可置信的是沈时行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这个时候它注定会承担风口浪尖上最大的指责。
可是同样,今天是他父亲的葬礼,他出现在葬礼上也是理所应当。
沈母眼泪汪汪的看着突然跑进来的儿子,又生气又恼怒,又觉得心里难过,大声的嘶吼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到底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沈时行一下子跪在沈母的面前,“母亲,当初是我不对,我没有想清楚就去参加了订婚典礼,是我一时糊涂,我犯下了大错!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父亲他竟然…”
啪——
沈母的巴掌落在沈时行脸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父亲他已经离开了!难道你还要在他的葬礼上闹吗?”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父亲的葬礼上闹!”沈时行的眼泪也潸然落下,“我只是想过来看一看父亲最后一面,认真的和父亲道歉。”
沈母别过头去,她也已经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没用了。孩子,是好是坏都是命,既然你回来了,就代替我主持你父亲的葬礼吧!”
说完,沈母被别人搀扶着回去休息,已经没有任何体力来支撑她操心这么多的事。
沈时行点了点头,他站起来,环顾着整个教堂,却看到了时悦。
突然,他像是发疯了一样的大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凭什么还敢来这里?”
时悦被沈时行突然的怒吼弄得猝不及防,她拼命的摇头解释:“我只是想来参加一下伯父的葬礼而已,我对于伯父…十分愧疚。”
“愧疚有什么用?”沈时行歇斯底里的大喊:“如果不是你爷爷跑去,我父亲的病房说了那么多话,他就不会因为心梗而离世!你们时家到底怀的是什么心思?”
时悦不知道沈时行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只能一个劲儿的解释说:“我知道伯父的去世和爷爷有脱不了的干系,可是我们时家从来都没有像要因此害过你的父亲。沈时行,你知道吗?在你从订婚典礼上逃走之后,我就成为了整个A市的笑柄。我们时家遭受了别人无数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