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郁夏退后,咽了?咽口水,手抓住沙发边缘攥得?紧紧的,呼吸急促,脸颊上泛起了?红晕,蛋糕的奶香味充斥了?客厅。

她硬生生挤出了?一句话?:“我还没准备好。”

本来两人就靠得?极近,岑荷还往郁夏的方向靠,眼?神晦暗,拖着尾音,“没准备好...什么?”

郁夏羞耻到极致,艰难开口:“就是那啥...”

岑荷继续问:“什么?”

郁夏的心?跳得?极快,纠结了?半天,手指不安地一下又一下地触碰着沙发边缘,结结巴巴地吐出,“大人们做的那种事。”

这番话?惹得?岑荷大笑,她缓缓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够的意思是让你多亲我一会儿?,多亲几次,你那样最多叫蜻蜓点水。”

郁夏红着脸,试图解释,却被岑荷占领先机亲了?上来,间隙,岑荷呼吸加重?,声音暗哑,她说:“忍不住,你应该不会计较谁亲谁这个问题吧。”

——

殷冬冬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回到高中时代,被蒋贞一伙人欺负,唯一向她伸出手的是岑荷,那人跟她说我们做朋友吧。

而?她喜欢薛华,知道薛华喜欢岑荷后,蒋贞让她污蔑岑荷的时候,她并不是为了?自保,而?是嫉妒。

后来她从薛华那里得?知,因为岑荷拒绝了?他,恶的种子在他心?里种下,在需要?他出面解释情况的时候,为了?报复,薛华拒绝了?。

岑荷的新事务所里面又招了?一个律师,是岑荷妈妈那方的亲戚,虽然已经拿了?执业证,但人比较内向,她原来的事务所走的又是提成律师制度,本来律师执业前五年就特别艰难,授薪制的还好,提成律师不光要?自己拿出缴纳社保的钱,还要?交公摊费,律协会费等一系列费用。

也就是说,假如接不到案子,那每年都要?倒贴钱进去,就算接了?那么寥寥几个案子,其实也是要?入不敷出的。

所以一般初出茅庐的律师都会选择授薪制,除了?业务能力特别优秀的除外。

章君算是岑荷的小表妹,家里人本来已经让她去公司当法?务了?,她还是想着当律师,那些亲戚便联系到了?岑荷。

这些她妈妈那边的亲戚对她挺好,她妈妈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是住在这些亲戚家里,不仅照顾着她,还给她生活费,陪她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所以当提到这事的时候,岑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章君虽然内向了?些,但做事勤快,性格乖巧,跟常来的郁夏打?成了?一片,两人年纪差不多,岑荷的助理商乐反倒比较高冷,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怎么跟她们搭话?。

章君接触的案子比较少,业务上还不是很熟练,郁夏倒是乐得?教她。

这点岑荷还故意逗她:“我们小郁夏再过几年也能带徒弟了?。”

郁夏则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下高帽子,“我觉得?我现在就行。”

......

一周后,郁夏因为太?忙的缘故,没有和岑荷见到面。

却在刘志泽处听来了?一则坏消息。

刘志泽说:“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岑荷姐好像遇到了?一些事。”

本来忙着写着办案思路的郁夏放下了?手中的笔,忙问道:“什么事?”

郁夏的第一感觉是岑荷生日那天晚上遇到的那群同班同学们做了?什么事伤害到了?岑荷。

内心?焦虑的不得?了?。

刘志泽认识司法?局的人,他回答郁夏:“有人去了?司法?局投诉。”

郁夏说:“不可能,岑荷姐怎么会遭人投诉,一定?是有人搞错了?。”岑荷的办案能力出了?名的优秀,要?是岑荷都能被投诉,那没有律师能被幸免吧。

郁夏从来不怀疑岑荷的业务能力。

刘志泽表情无语,他道:“我还没说完,你先别打?断我好吧,被投诉的人不是岑荷,是新律师,叫章君来着。”

郁夏愣在那里,心?情特别糟糕。

不用刘志泽继续说,一旦章君被投诉成立,那么便会连累到律所,律所会遭受通报批评,这就意味着律所的名声坏掉,那些跟岑荷长期合作?的顾客应该也不会再继续跟岑荷合作?。

这种事情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环扣一环的影响下去。

她立刻开车来到了?岑荷办公室,章君正愁眉苦脸的跟岑荷解释。

岑荷拧着眉,一言未发。

看到郁夏过来,章君红着眼?眶,继续跟岑荷说:“都是我的不对,我当时不应该跟当事人打?包票的,是我太?大意了?。”

岑荷转动着手里的笔,半晌,声音很平静,她安慰章君,“不全是你的错,你也是心?急跟当事人那么讲了?,没有人会想到他还录了?音,这算是一个教训,永远也不要?跟当事人说包赢的这些话?,在跟当事人谈话?的过程中一定?要?谨慎地说每一个字,你不要?太?过担心?,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在岑荷和章君的对话?中,郁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章君之前自己接了?一个案子,也算是熟人介绍的案子,当事人当时客气得?不得?了?,章君就放下了?戒备,聊着聊着就被当事人的话?术给套进去了?,跟当事人打?包票说案子简单,肯定?能赢,让当事人不要?担心?。

谁都不会想到当事人录了?音,案子赢了?之后嫌弃收费贵,不想付尾款。

就跟当时刘志泽跟她讲过的案子一样,一般遇到这种当事人都是认栽,但章君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坚决不同意把剩余款抹掉不算。

然后当事人便拿着录音去了?律协、司法?局投诉,没有证据仅凭一面之词还好,这个是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在的。

等章君退出办公室,郁夏直截了?当,“姐姐,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对吧?”

岑荷虽然是律协副会长,但只是挂个名,听上去好听罢了?,没有实质的权利,这次投诉事宜也是由投诉委员会负责,投诉委员会卖不卖她这个面子很难说,撤了?她副会长的职位还好说,最怕的就是通报批评。

到时候不仅章君的律师职业生涯会毁掉,岑荷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岑荷还是露出笑容,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她告诉郁夏不要?担心?。

郁夏怎么可能不担心?,但也明白事情发生了?,只能往前看,好好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看出了?郁夏的担心?,岑荷逗她:“要?是我在这行混不下去了?,就只能靠小朋友你养我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郁夏又气又恼,她气呼呼地看着岑荷。

岑荷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说:“看来我们小朋友不愿意。”

郁夏立刻反驳,“谁说我不愿意啦,我现在一个月也有一万多,省一点的话?我们两个人也够用了?。”

看着郁夏认认真真回答的样子,岑荷嘴角勾起,眼?睛弯弯,反过来安慰她:“会没事的。”

郁夏走了?之后,想到了?她舅舅孟汇,她打?电话?给孟汇,孟汇正在律协,让郁夏去找他。

两人见了?面,郁夏说了?岑荷的事。

孟汇觉得?奇怪,但还是跟郁夏说了?大致情况:“岑荷的事情已经知道了?,虽然舅舅跟他们投诉委员会还算熟悉,但这个事情真的不好说,岑荷再怎么说和我共事过,我能帮肯定?帮。”

郁夏极度失落。

孟汇临走前告诉她:“这个事情关键点还在那个当事人身上,找找那个当事人或许会有转机。”

郁夏在谈话?室发了?一会呆,想着孟汇说的话?的可行性。

准备走之际,撞上了?符北。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郁夏对符北无感,她想直接离开。

符北伸手拦住了?她。

他眉梢露出冷意,声音浑厚深沉,“我早说过了?你和岑荷不合适。”

郁夏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盯着他。

符北笑出声:“今天这事,你能帮得?了?她吗?”

“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和后果吗?”

“离开岑荷,这个事情我会处理。”

郁夏是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的,前阵子还觉得?自己战胜了?,现在只觉得?自己败得?一塌糊涂。

有种恍然无力之感,她居然觉得?符北说的话?挺对,她根本就不能为岑荷做些什么,她那么弱小,她觉得?岑荷值得?更好的。

眼?线哭的都花了?,晕染了?大片皮肤,岑荷给她打?了?电话?,她不得?不整理好情绪,强颜欢笑。

岑荷:“你生日快到了?,除了?想要?骑摩托车,还想怎么过啊?”

郁夏:“今年只想和姐姐一起就好了?,我想去看德云社相声。”

她的声音因为刚哭过,有些怪怪的。

岑荷问:“声音怎么了??”

郁夏用手摸了?一把眼?睛,手背一片黑乎乎的,“空调吹的太?过,有点冷到了?,感冒了?。”

岑荷:“白天的时候都没见你这样。”

郁夏:“感冒它不挑时间。”

岑荷轻笑,“那你早点休息,姐姐来抢票。”

日子很快到了?郁夏生日那一天,一大早地来到岑荷家,像之前那样按了?门铃。

连续按了?几次,都没人过来开门,对面遛狗回来的老太?太?对郁夏说:“岑律师啊,她刚刚出去买菜了?,说是有小姑娘生日,她要?亲自下厨。”

老太?太?盛情邀请郁夏进屋子等岑荷,被郁夏拒绝了?,她拿出纸巾,垫在了?楼梯上,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等着岑荷。

一个小时后,岑荷才回来,见郁夏在等她,语气又暖又温柔:“为什么不打?电话?我?”

郁夏一直看着岑荷,压制住的难过像怎么也驱除不掉的霉菌,在心?底滋生,她缓了?缓情绪:“反正打?了?电话?还是要?等。”

换好鞋子,进入客厅,岑荷摸进书房,出来之后把一把钥匙塞进了?郁夏的手里,她眨着笑眼?。

“以后这也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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