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竹眸色一暗,意味深长道:“你想检验一下吗?”
孟鸢:“.”
怎么检验一个男人是不是男人?
那自然要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话若是由她孟鸢说出来倒还正常,毕竟她惦记陆修竹的身子许久了。
但话若是从陆修竹口里说出来的,那就有问题了,毕竟他是个规矩极重、封建刻板的男人。
甚至做出给门窗上锁的这种事,就为了防止她半夜偷溜进他的房间,将他吃干抹净。
所以,陆修竹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就像在引诱她做些不为人道的事情似的。
孟鸢默了片刻,有过短暂地无语凝噎。
然后她说:“俺想,所以能够开始了吗?”
意思就是:俺要来检验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听到这话,陆修竹神色一僵,拿着炸猪排的手莫名抖了一下。
正所谓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办法。
方才孟鸢质问他是不是男人,他便是用同等流氓.
的法子还击了回去。
没成想半点效果都没有。
这女人根本不晓得羞耻!
“夫君?你准备好了吗?”见他没有说话,孟鸢再次询问。
她身形微动。
陆修竹以为她要过来对自己上下其手,当即脸色一沉,丢了手中的炸猪排。
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表情僵硬,他道:“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话音刚落,他便大步流星般离开。
孟鸢看着他恍若逃难般的背影,表情逐渐变得邪恶。
直到陆修竹“逃”回房间,防贼似的将门窗紧锁,孟鸢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小样,敢跟本姑娘比不要脸?本姑娘让你输得裤衩都不剩!”
小而整洁的房间,陆修竹立在窗前。
看着篱笆院里孟鸢笑得前仰后合,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他转过身,发现书桌上忘记收起来的历史古籍。
书页虽被人很好地还原,但依旧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他笑容一凉,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意,稍纵即逝。
那个女人
院落里不断传来愉悦的笑声,陆修竹伫立良久,神色复杂。
终究,他收起了古籍,掩去心底的杀意。
而院落笑得欢快的孟鸢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间,经历了什么大生大死。
待她吃完饭,陆修竹才从房里出来。
“明日重阳,你可要回去看望岳丈?”
孟鸢收拾着厨房,目测了一下家中余粮,扬声回道:“要回去,夫君要同我一起?”
陆修竹略微迟疑:“不了,家中还有闲钱,你带些回去给岳丈。”
他本是听说了孟守忠被打的消息,念及孟鸢可能会担心,便想着提醒她一番。
不过她既然要回去,那自己便不多费口舌讲了,待她明日回去便知道了。
陆修竹转身欲走,孟鸢却停下手中的活,意味深长地凑到他面前说:“夫君,你哪来的钱?”
“不会是瞒着我存了私房钱吧?”
自从看见那本古籍,孟鸢愈发想要弄清楚陆修竹的身份。
眼下她表面是在质疑银钱的来路,实际在试探陆修竹的能耐。
陆修竹闻言,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眼,道:“我又没有私房钱,你不是最清楚吗?”
孟鸢神色一愣,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不过最清楚的应该是原身,她作为占了人家身体的贼,真的不知道陆修竹有没有钱。
陆修竹道:“我所说的银钱是今早狩猎所得,本想回家便告诉你,奈何你摊上了偷窃的罪名,我便没有提及。”
“真的是这样吗?”孟鸢狐疑。
二人用眼神暗自交锋着。
事实上,他们彼此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但都没有直接挑明,或者说没必要挑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孟鸢率先收回视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也好,那夫君明日就给我些铜板,我带回去给阿爹。”
陆修竹同样装无事,道了声“好”。
第二天。
陆修竹家中休息,孟鸢则背着竹篓出了家门。
她打算先去趟孟家,看望了孟父,再去集市上准备今日膳食。
因为时间尚早的缘故,孟鸢来到孟家院子时,家里安安静静的。
难得没有孟刘氏聒噪的声音。
孟鸢轻喊:“阿爹,你在家吗?”
连唤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孟鸢觉得奇怪,便放下背篓来到孟父与孟刘氏的房间。
抬手敲了敲门,门内这才传来虚弱的咳嗽声音。
“是阿鸢吗?门没锁,进来吧.”
听见孟父孱弱的声音,孟鸢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推门而入,只见孟父鼻青脸肿地躺在塌上,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看起来应该许久没换。
孟刘氏不知去了哪里,并不在房间。
看见她进来,孟父扯出一抹慈祥的笑,随即像是扯到了嘴角的伤,疼得直蹙眉。
他道:“阿鸢今日怎么来了?”
孟鸢不答,眉头紧蹙地看着他:“阿爹又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孟刘氏。
可孟刘氏只是个妇人,还被她卸掉了一条手臂,没个百天是动弹不得的。
如何会将孟父打成这般模样?
孟鸢蹙着眉上前,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与担忧。
“孟枝他们人呢,为何没人照顾阿爹?”
孟父脸上还有血污,显然是被打之后没有力气清洗,又没人帮他,这才导致血污已经在脸上凝固。
听见她问孟枝等人的下落,孟父脸上划过一抹伤痛。
昨天他最开始听到女儿孟枝的求救,无奈被孟刘氏拉扯着讲从前的事,险些害枝儿被那群畜生糟蹋!
而孟刘氏与儿子孟添呢?还在为了银子的事儿攀扯。
等他独自去救枝儿,被那群畜生打得遍体鳞伤,逃离危险的枝儿却头也不回地离开,甚至嫌弃自己没本事
这便是他守护了几十年的家么?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子?
“不提他们也罢咳咳.”
孟父每说一句话,就咳得厉害,恐怕是伤到了肺部。
孟鸢听得心里难受,连连倒了杯凉茶喂着孟父喝下。
“阿爹总是这般惯着那些人,早晚是要后悔的!”
“哟,你这指桑骂槐的,是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