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她是我的女儿吗?

话甫一说完。

只听“刺啦”一声脆响。

嬷嬷扯着孟枝的衣领一分两半,露出里面纯白的亵衣,还有引人注目的傲人身材。

孟枝被这架势吓得失声尖叫:“救命!阿爹,阿娘!救我!”

假山湖畔离孟家的院子不远,且孟枝的声音又细又尖。

孟父在院坝里准备晚膳,依稀听见喊声,蹙眉问了句:“我怎么听见了枝儿的声音?”

孟刘氏侧耳听了听,却是什么都没听到。

随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骂:“老不死的耳朵聋啦?你莫不是见天盼着枝儿不好?”

这段时间孟刘氏手臂骨折一直没好,脾气倒是愈发大了起来。

孟父在家就是个受气的命,平时任孟刘氏如何骂他都不还口。

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孟鸢那天帮他打孟刘氏的场景。

唯唯诺诺半辈子的人,此时忽然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扫帚丢在地上。

他道:“枝儿是我的闺女,我又不像你,怎么就不盼着她好了?”

他几十年没发过脾气,更别提跟孟刘氏大嗓门了。

孟刘氏见状,表情一怔,像是没反应过来,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跟自己吵架的男人,真的是孟守忠吗?

还是说,他吃错药了?

孟刘氏反应过来,怒火烧得她满脸通红:“孟守忠你要死啊?我怎么啦,我什么时候对亲闺女不好了?”

孟父沉着脸不肯说话。

孟刘氏便愈发过分:“你不会是在替孟鸢那个死丫头抱不平吧?老娘对她不好么?这些年管着她吃喝拉撒,老娘做的还不够么?”

听她提起孟鸢,孟守忠就气不打一处来。

阿鸢是个多好的孩子啊,睡了那些年的杂货屋都没说什么,受了委屈也从不肯埋怨。

甚至被自己的母亲虐待羞辱,都从未表现出半分的不满。

她都这般小心翼翼了,孟刘氏怎么还不满意!

“闭嘴,你个刁妇!”孟守忠气得面色铁青。

他一向自诩不与人计较,哪个家里没有矛盾呢,都是些鸡毛蒜皮、上嘴皮碰下嘴皮的小事罢了。

只要能让家里和睦,他忍让就忍让了。

可是这些年,孟刘氏愈发胡搅蛮缠,他也终于发现,一味的忍让根本没用。

“你还好意思说对阿鸢好?这些年你怎么对她的,你心里没数吗?她也是你的女儿!”

孟刘氏没想到,懦弱了半辈子的孟父突然和她对呛起来,还骂她刁妇。

然而真正让她火气暴增的,是最后这句“她也是你的女儿”。

孟刘氏坐在椅子上,身上搭着毯子。

此时,她气得将毯子摔向孟父,怒吼道:“孟守忠你他娘的有什么资格说我?”

“孟鸢她是我的女儿吗?我当初只生了枝儿,你却不知道从哪抱回来一个孩子,跟老娘说生了双胞胎!”

“你想让我给别的女人养孩子?做梦!”

孟父听到这话,身子猛然僵住,震惊地看了她半晌,像是不知道她如何知道这个秘密。

然而最终,他什么都没解释,哀叹一声出了这场对战。

身后是孟刘氏的哭声、骂声。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这厢,正等着孟刘氏他们救命的孟枝,早已被嬷嬷剥了个精光。

少女鲜嫩白皙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诱人且曼妙。

跟着宋珍珍过来的几个奴才呼吸一滞,纷纷移开视线。

牛世天像不会说话的鹌鹑,捂着脸跪在宋珍珍面前:“珍珍,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你要相信我!”

宋珍珍高贵的裙子被他扯得有些凌乱。

“你当我是瞎子吗,牛世天?”宋珍珍愤怒地将自己的裙摆扯出来。

高高在上地,她看着不住抽泣的孟枝,以及卑贱虚伪的牛世天,满脸鄙夷。

贱民就是贱民,永远改不了下贱的本性!

“你们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她又看了眼孟枝。

明明这个女人哪哪都比不上自己,牛世天如何会因为她背叛自己?

牛世天道:“珍珍,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是孟枝她勾引我的!”

“你放屁,牛世天!”孟枝紧紧捂着自己的关键部分,泪眼朦胧,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抹阴狠。

“当初你说欢喜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牛世天眸子闪了闪,却是紧张地看着宋珍珍:“不是的珍珍,我没有说过。”

孟枝见状,也知道眼下牛世天打算自保了。

亏她从前以为牛世天真心欢喜自己,原来都是逢场作戏。

她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扯着牛世天的衣衫:“你敢不承认?牛郎,你对得起我吗?”

“这些时日你都与我在一起,说要娶我为妻,还说你对宋珍珍不过虚情假意,这些都是骗人的么?”

“那你为何要送我手镯?现在事情败露了,你想甩掉我?没门儿!”

孟枝怒火中烧,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牛世天与宋珍珍听了她的话,表情却是齐齐一变。

“你这话是何意思?”宋珍珍目光狠厉:“牛世天送了你手镯?”

牛世天闻言,暗中攥紧了手,焦急地冲孟枝摇了摇头。

嬷嬷却是将这个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正打算说话。

孟枝却像是要报复牛世天一般,疯笑道:“没错!你之前丢了的那只手镯,其实是牛世天买来送我的礼物。”

“宋小姐以为是他给你的生辰贺礼,殊不知早就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和他还有许多事情,宋小姐要不要听咯?”

宋珍珍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能形容的。

她从小娇生惯养,从不把任何东西当回事儿,但若是有人惦记她的东西。

那势必是不行的,就算是毁了那东西,她也不允许旁人拥有。

牛世天见她脸色有些诡异,好像疯魔前的征兆。

他怕这个疯女人做出什么疯事,只能骂孟枝:“闭嘴,你个刁妇!”

“我何时与你说过那些劳什子话?手镯明明是孟鸢偷得,你莫不是想给她洗清罪名吧?”

孟枝闻言,嘲讽地笑了起来:“牛郎,别挣扎了。”

“杏花村哪个不晓得,我与孟鸢关系不好?”

牛世天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气氛安静得骇人。

宋珍珍突然道:“我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