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家府邸后,牛世天派信得过的奴才,给孟枝递了封信。
约她今晚假山相见。
到了夜里,他好不容易将宋珍珍哄睡,这才穿戴整齐地来到约定地点。
孟枝已经在那处等候多时。
见他姗姗来迟,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免不了埋怨。
“牛郎,你莫不是来见我之前,还在和宋珍珍欢好?”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大半夜的找我出来!”
说着,她就打算往家走。
谁知牛世天不由分说地扯住她的手腕,语气极为不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拈酸吃醋!”
孟枝和他相处以来,被他如此指责的时候少之又少。
心里虽觉得委屈,孟枝却不敢还嘴。
毕竟她现在的生活还得仰仗牛世天,若是这个蠢货没了,自己岂不是连买首饰的钱都没有?
想罢,孟枝连连收起作妖的心思,担忧地问道:“牛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那姐姐,孟鸢,要将咱们的事说出去!”牛世天心急,也顾不得和她计较那么多。
孟枝闻言,心中一惊:“怎么可能,她就不怕我爹被人戳脊梁骨吗?”
经过这两次的事,牛世天早就看出孟枝没什么脑子,愈发后悔当初和她搅和在一起。
若是宋珍珍当真知道了自己背叛她的事,宋家,恐怕就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思及此,牛世天火气更旺。
连带着在孟鸢那里受到的屈辱,他统统发泄在孟枝身上。
“你是猪吗!”
“比起你爹的名声,五十两银子无疑能让他们活下去!”
“若是换做你,你会怎么选?”
若是有点脑子的,自然会选择五十两银子。
更何况,他听说孟鸢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是个见钱眼开的贪财鬼!
看她白日里的反应就知道了。
她可不会为了爹娘的名声,放弃那五十两银子。
听见牛世天这么分析,孟枝也不敢确定了。
毕竟孟鸢贪财是真,对待阿爹也并不是多孝顺。
再者,她今天回家才知道,孟鸢竟将阿娘的手腕打成了骨折。
可见是恨透了阿娘的。
而她平时也不少欺负那个蠢货,又是阿娘的女儿,若真如牛世天所说的那般。
孟鸢去告状可该怎么办?
“牛郎,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可不能被抓到!”
如今的情形,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依靠牛世天渡过难关了。
牛世天一把将她的手甩开,目光触及她手腕上的金镯,愈发恼怒:“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怪你太蠢!”
“孟鸢起初根本没猜到咱们的关系,你可倒好,直接冲上去质问威胁。”
“便是个傻子,也能发现咱们关系匪浅!”
孟枝被他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即也来了大小姐脾气。
“你现在骂我有什么用?莫非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我告诉你牛世天,这事儿要是闹出来,咱俩可都得玩儿完!”
孟枝平日在家也是被孟刘氏宠出来的,为了那点子钱才会在牛世天面前低声下气。
眼下牛世天俨然打算决裂了,那她还这般卑躬屈膝做什么?
直接撕破脸皮好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牛世天显然是不舍得宋家那点子财产的,见她准备破罐子破摔,生怕她发疯累及自己的前途。
他不由得软下语气,哄道:“枝儿,你怎么也生气了?”
“我就是着急,一时间语气重了些,莫要同我计较好吗?”
牛世天半点文化水平都没有,能将宋珍珍迷得团团转,除了凭借出众的相貌,还有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当被他含情脉脉看着,再有甜言蜜语作为攻势时,没有多少人能抵挡住这种魅力。
孟枝当初愿意同他在一起,也是被他虚假的表象迷惑住了。
眼下也不例外。
被牛世天柔情似水地看着,再一亲芳泽,孟枝心里的那点子怨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咬着唇瓣,羞怯道:“只要牛郎不丢下我,我怎舍得同你生气?”
“我、我方才也是担心”
话还没说完,牛世天忽然在她腰间软肉上捏了一下。
她顿时心神荡漾,却还故作嗔怒地瞪了一眼:“牛郎,你做什么?”
牛世天看着她面带春色的模样,心中冷笑,果真女人都一个样,经不起撩拨。
他温柔道:“这是对你的惩罚,以后莫要再同我生气了。”
孟枝被撩得神志不清,只恨不得牛世天一直惩罚她才好。
只是,对方却点到为止地将手撤了回去。
孟枝心头升起一抹空虚,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我以后都不会再同你生气了,牛郎,你快想想办法解决我们的事吧。”
经过孟枝这么一闹,牛世天的注意力也算是被分散了一些,精神没之前那么紧张。
办法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
他意味深长地握着孟枝纤细的手腕,拇指在那金镯子上摩挲:“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想到了一个既能让孟鸢尝到苦头,又能让我们脱身的办法。”
孟枝闻言,眼前亮了亮:“什么办法?”
牛世天含情脉脉地看向她,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个办法还得枝儿帮忙。”
说着,他微微倾身,将唇凑到孟枝耳边,留下几句话。
孟枝听着,脸上也浮现出欣喜的光芒。
“牛郎,你真是太聪明了!最好是让孟鸢一辈子死在牢里!”
牛世天得意一笑,意味深长道:“只要你将事情办好,我会想办法让她将牢底坐穿。”
孟枝闻言看向他。
二人相视一笑,纷纷打着各自的算盘。
第二天。
孟鸢早早地梳洗完毕,随便吃了两口早餐,便打算上山。
走之前,她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却发现屋里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与往日的不见踪影不同,陆修竹今日并没有留纸条告诉她行程。
“这是又怎么了?”孟鸢蹙眉,自顾自地嘀咕道:“从昨晚就莫名其妙地开始生气,莫不是因为我见了牛世天?”
她心不在焉地戴上斗笠,背上竹篓便出了门。
殊不知在她走后,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