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应该不会吧”
然而就在几天后,陆修竹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孟枝与牛世天的秘密,就要瞒不住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宋珍珍早就知道牛世天让人打了一副金镯子,眼看着她的生辰就快到了。
宋珍珍自然也就以为,这金镯子是牛世天送她的礼物。
只是起初一直没有收到,她也只当是牛世天想给她惊喜。
可如今她这生辰都过完了,收到的礼物却迟迟不是那副金手镯。
宋珍珍耐不住性子,便去找牛世天质问。
牛世天一听她早已发现了金手镯的存在,暗道不好,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扯谎称——
镯子被人偷了。
宋珍珍倒是没有怀疑,于是在整个杏花村放出消息。
若是有人帮她找到镯子的下落,她愿意付白银五十两当做答谢。
孟鸢得知消息时,恨不得立马冲到宋家的府邸,将金手镯的消息讲出来。
管他什么清白名誉,五十两银子才是正道理!
可她还没做出行动,便被仅存的那点子良心给拉了回来。
陆修竹颇感好奇:“那可是五十两银子,你不感兴趣吗?”
若换作以往,这女人早就马不停蹄地去要银子了。
此时她却道:“五十两银子而已,还是我妹妹的名声重要.”
陆修竹仿佛看怪物般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良知了?”
现在的孟鸢和从前的孟鸢,简直是两个人!
孟鸢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夫君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可是最看重家人的。”
话虽如此,她的心里却苦不堪言。
五十两啊!
有了这笔银子他们的生活就有保证了!
村西头的那块荒地也能推进了!
可是
可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美好的日子离她愈来愈远。
“唉!”孟鸢啊孟鸢,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良知了!
“夫君,今晚开个荤吧!”也好安慰安慰她受伤的心。
陆修竹看着她捶胸顿足的模样,颇觉好笑。
正准备应下,却听篱笆院外传来一道压抑的声响。
“孟鸢,你出来!”
陆修竹与孟鸢齐齐回眸望去。
只见牛世天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正站在他家门外。
陆修竹并不认识他,见状,狐疑地蹙了蹙眉:“你是谁?”
牛世天看起来心神不宁,闻言,语气并不算友好:“关你何事?我找的是孟鸢!”
陆修竹又狐疑地看向孟鸢。
只见孟鸢表情平静,沉默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夫君,我出去一趟。”
她没有解释男人的身份,只是脸色看起来并不算好看。
陆修竹想起她从前的行径,不由怀疑,这个男人莫非是孟鸢的旧相好?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只是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篱笆院外。
孟鸢面无表情地站在牛世天面前:“说吧,找我什么事?”
牛世天警惕地看了眼陆修竹,压低声音道:“换个地方说。”
孟鸢没有拒绝,跟着他来到距离院子几步远的小片竹林。
陆修竹见状,心里的怀疑更盛,脸色沉郁地进了厨房。
而这厢,牛世天终于放下心来,将宋珍珍重金购买金手镯消息的事讲了出来。
孟鸢不为所动:“然后呢?”
牛世天摸不准她的想法,却隐隐觉得孟鸢不会放弃这五十两银子。
不是说她嫁的男人一穷二白、没什么本事么,这五十两足够普通人家过一年了。
孟鸢她会不动心?
为了保险起见,牛世天还是觉得用自己的办法来比较牢靠。
他谨慎地看了眼周围,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
“这钱是给你的,就当我买下这个消息了,作为交换,你不准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
说着,他将荷包塞进孟鸢手里。
孟鸢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对他贿赂自己的行为毫不意外。
她慢条斯理地打开荷包,抖了抖,只见荷包里装着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统共有二三十两的样子。
她笑着将荷包揣进自己怀里,道:“这点银子就想让我闭嘴啊?”
“那我还不如去将手镯的下落告诉给宋小姐呢,最起码能得到五十两。”
竹林以外的山坡上,一道修长的身影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见孟鸢收下了牛世天交给她的什么东西。
陆修竹再次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孟鸢这个女人,不仅见钱眼开,还与这个男人关系匪浅!
“简直是不懂收敛!”
陆修竹冷哼一声,转身回了篱笆院。
是以也就没看见之后发生的事情。
听到孟鸢狮子大开口,牛世天气得大吼:“孟鸢,你不要得寸进尺!”
若不是担心她将秘密说出来,自己又何须掏这三十两银子?
这个女人竟敢不满意?
当他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孟鸢一眼就看出他囊中羞涩,拿不出五十两银子,却依然笑道:“没钱啊?”
“没钱去问宋小姐要啊。”
试问有几个男人能被人这般羞辱?
即便他做男宠是事实,但宋家上下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就连宋珍珍那个女人,也对他唯命是从!
这个孟鸢算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话音刚落,牛世天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寒光乍现。
锋利的刀刃直直朝孟鸢刺来。
孟鸢却是丝毫不见慌乱。
牛世天见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手上的力道却是又加重了几分。
“去死吧!”他怒吼一声,对准孟鸢的胸膛刺去。
只是匕首尚未近到身前,就见孟鸢一个虚晃,离开了他的视线。
牛世天当即一愣。
他甚至都没看见孟鸢是如何消失的,更不知道孟鸢现在在哪里。
直到背后传来一声挑衅的口哨。
“你在找我吗?”孟鸢戏谑道。
牛世天猛地回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正打算二次袭击。
却是一道虚影闪过。
牛世天只觉得自己胸口遭到了重重一踹。
他的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掉进了竹林。
“噗——”一口鲜血喷出。
牛世天面色难堪地看着孟鸢:“你竟敢打我!”
他平日做惯了男宠,凭借一张美色便能糊弄人,自然也就不懂得武功。
眼下被孟鸢制服,他也只觉得孟鸢有几分本事,压根没往孟鸢会武功的方向想。
“打你又怎么样?”孟鸢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劝你回去再要个二十两银子,否则,可别怪我将手镯的消息说出去了。”
牛世天忍受着被女人踩在脚下的屈辱,默不作声,垂在地上的手却是慢慢紧攥。
一个歹计正在他脑海中慢慢形成。